“没有的事，”
方祁凌立刻否认了秦若染的说法，“你们才刚刚认识，怎么可能会很熟？相处过很久就更没道理了，都是你瞎想出来的。”
“可是……”
秦若染半信半疑，可是她心里的感觉太强烈了，还一次又一次地出现。
这次可以无视它，下一次、下下次，同样的感觉又会冒出来，让她想不相信也难。
“没有可是。”
方祁凌打断了秦若染的话，“医生怎么说的你忘了？就是因为你像这样钻牛角尖，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所以不要再想下去了，好不好？”
秦若染勉强点了点头，强行把自己的疑惑压了下去。
可是她也很清楚，这种感觉肯定还会回来，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
方祁凌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秦若染对雉城川的在意实在太过危险。
他的决定是对的，必须尽快带她离开。
再这么下去，他最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秦若染恐怕会重新爱上雉城川，而这，是他绝对忍不了的。
安抚好秦若染之后，方祁凌看向了雉珞勤，那目光仿佛在说：刚刚的事你都看到了。
雉珞勤挑了挑眉，算作是回应了。
方祁凌回头对秦若染说：“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出去谈点事情。”
秦若染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个。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不像是朋友这么简单。
秦若染带着困惑点了点头，担心地说：“不要打架啊。”
方祁凌向她保证：“不会。”
刚刚方祁凌和雉珞勤还起过争执，现在却又能站在一起谈事情了。雉珞勤跟方祁凌找了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开始互相试探。
“我的打算你已经知道了。”方祁凌肯定地说。
雉珞勤瞥他一眼，说：“一字不漏。”
他果然全听见了，方祁凌心里很不舒服。
上一次就被雉珞勤赶上搅了局，害得他不得不多带上一个雉珞勤，这次又是这样。
只能说这男人太难缠了，只要事关秦若染，就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方祁凌沉默后，雉珞勤打量着他，说：“怎么，要修改计划吗？”
方祁凌目光凌厉地扫了他一眼，说：“优秀的医生不见得愿意听人呼来喝去。”
雉珞勤了然地笑了一下，估计早已经预料到了。
对方祁凌来说，现在修改计划很不合算。
一方面是医生那边，人家也是有脾气的，不会随叫随到。
再加上他已经做好了安排，要改动的话比较麻烦。
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不管方祁凌的计划怎么变，盯着他的眼睛绝对不会放松。
想要带走秦若染，他总得过雉珞勤这一关。
“你比我以为的要聪明一点。”
雉珞勤难得地夸了方祁凌一句，然而被夸的那个非但不领情，还露出了一脸的不屑。
雉珞勤也不在意，说：“既然如此，那你估计就是想合作了，我们开门见山地谈谈条件吧。”
方祁凌冷冷地看着他：“那你还在啰嗦什么？”
雉珞勤没跟他计较，说：“要保密可以，我有个条件，那就是我必须知道地点。”
这就相当于秦若染一直处于他的视线之中，方祁凌有些迟疑。
雉珞勤这个人明显对秦若染有意思，他比谁都清楚。留着这么一个人，对他来说真的好吗？
如果答应了他的条件，那他所有的努力就只能瞒住雉城川一个人，同时还要增加雉珞勤出卖他的风险。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雉珞勤很有可能现在就出手搞破坏，他能不能顺利带走秦若染也是个问题。
方祁凌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做出了决定。
“好，我答应了。”
至少现在雉珞勤还有不出手的意思，雉珞勤越晚出手对他来说就越好，先把秦若染从雉城川眼前带走再说，不然什么都太迟了。
说不定雉珞勤也有相同的顾虑，所以才会跟他合作。
就这一点达成了共识之后，方祁凌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正想回病房，却被雉珞勤叫住。
“我还没说完。”
方祁凌立即警觉地看向他，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还有一点要跟你提早说清楚。”
方祁凌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现在他的可选择余地很小。
可恶，为什么喜欢秦若染的男人一个个都这么难搞。
“说。”
“一旦开始合作，我们就是公平竞争的关系了。”
方祁凌的表情立即变了，他的面孔先是被愤怒占据，接着两道眉便越拧越紧。
雉珞勤不仅仅要知道秦若染的所在，还要跟他竞争，这和原先设想的并不一样。
“难道你以为我只是知道人在哪里就满意了吗？换成是你，你会放手吗？”
答案很简单，方祁凌不会。所以雉珞勤的意思也很清楚，他也不会。他要知道秦若染的去向，就是为了这一步。
雉珞勤见方祁凌半天没有说话，劝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雉城川才是我们最大的劲敌，有他在，我们就没有机会。当初他们关系闹得那么僵，这么大一个空子，可结果呢？她甚至都没法爱上别人了。”
承认这一点很困难，可这却是事实。
秦若染被雉城川深深地伤害过，但她却从未爱上过别人，这就是最让人难过的地方。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的心从来就不在其他人身上。
方祁凌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因为他曾经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着她，却依旧没能走进她的心里。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机会，失忆的秦若染忘记了她爱着雉城川的事实。如果想抢占她的心，就得趁现在。
“好，我答应了。”方祁凌沙哑着声音说。
“明智的选择。”
雉珞勤说，“那么，合作愉快？”
方祁凌冷冷地看他一眼，雉珞勤笑了一下，彼此都心知肚明：是合作，更是竞争。
就这个问题达成了一致之后，雉珞勤和方祁凌回到了病房之中。
这时的秦若染已经歪在床头睡着了，看她的姿势原本估计是在等他们的，等着等着困意袭来，就睡了过去。
也好，一觉睡醒，就已经是“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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