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染笑了一声，干巴巴地说：“就算什么也不做，就能平安无事了吗？”
以她现在的处境，问起这个问题来特别有说服力。
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会飞来横祸。叶晓静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去联系他，你等我电话。”
她知道秦若染之所以要通过她联系方天佑，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样可以减少被比发现的几率，就没有多问。
“麻烦你了，晓静。”
秦若染挂断电话后，从床头拿来了自己的药，按照医生规定的分量吃了。
吞了一大把药丸之后，她一边等叶晓静的回电，一边看起了新闻。
可她的心思现在乱得很，手指只是在屏幕上漫无目的的划着，根本什么也没看进去。
这么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来电提醒，秦若染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床上。
她立刻注意到打电话来的是叶晓静，连忙把手机捡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这么接了起来。
“晓静？”
电话那头响起了声笑，却不是叶晓静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
“是你？方……”
刚说了一个字，秦若染就闭上了嘴，警惕地看了眼病房门口，这才继续打电话。
“是我。”
方天佑的声音有点低沉，听上去也不平静，他说，“你朋友现在在我这儿。”
秦若染没想到叶晓静居然直接跑去找方天佑了，实在太麻烦她了，不过这么做比较保险。
“她跟你说过了么？”秦若染小声地问。
“嗯。”方天佑的声音里多了一点狐疑，“为什么要拖延竞标的时间？现在的时间有什么问题吗？”
秦若染暂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他说：“你知不知道议员换人的事？”
方天佑非常震惊，说：“换人了？”
看来他并不知道，果然雉城川和雉珞勤的消息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是的，确切的消息，人已经换了，并且这位新议员还提早了竞标的时间，改成本周五了。”
方天佑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一连问了好几个关于这位议员的问题。
秦若染了解的其实也不多，冷箐的那张照片她也没有备份，只好把对方的名字告诉了方天佑，让他自己去查。
“好，我知道了，幸亏你告诉我，不然的话这次要被杀个措手不及了。不过，就算提早到了周五，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没有必要再去延期，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
秦若染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现在没法给你理由，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
“哦？”方天佑挺感兴趣的样子，“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照我说的做，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方天佑立刻就答应了下来，“那件事，我会想办法的，期待你的表现。”
“好，那先这样。”
挂断电话之后，秦若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的面上有些发红，心脏如同擂鼓一般咚咚咚响个不停，这都是紧张导致的。
别看她跟方天佑通电话时说的那么有信心，其实那都是强撑的，连她自己都不是十分确定。
哪有什么确定的事呢？她只能说尽力罢了。
秦若染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了一些。
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对方天佑的请求也已经传达，她不能再犹豫不决，必须在这条路上走到底。
可是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有些忐忑，秦若染不断地思考着自己决定，因为心中犹豫，这考虑终究也没有得出个结果来。
好在不久医生来了，带她进行常规治疗，这才将她从无止境的思索中解救了出来。
秦若染一直密切关注着新闻，但没有看到有价值的报道，方天佑那边也没有传来新的消息。
到了夜里，她早早地睡下了，或许是因为心思太重，躺了好久都无法入睡。
等她有些迷糊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动静，一下子又把她的瞌睡虫赶跑了。
秦若染听着那脚步声，很快就判断出了来人是雉城川。
现在应该不早了吧？秦若染估算了一下时间，大约晚上十一二点左右，没想到他这时候还会过来，公司里应该挺忙的才对。
雉城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若染不想面对他，干脆一动不动地继续躺着装睡。雉城川动作比较轻，见她睡着了也没有叫她，在附近坐了下来。
病房里很安静，可雉城川的手机却时不时地发出震动的声音，估计他还在跟谁发消息吧。
秦若染装着装着，自己也迷糊了起来，突然被一声椅子移动的声音弄得清醒过来。
接着是衣物摩挲的声音，然后响起的是轻微的脚步声，他似乎走得远了一些。
秦若染闭着眼睛，持续关注着雉城川的动静。
“说吧。”
他轻声道，哪怕在这安静的病房里，那音量也不大。
雉城川有些顾虑地往病房方向看了一眼，见秦若染依旧在熟睡，就转过身继续讲电话。
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什么，雉城川瞳孔骤然一缩，压低了声音问：“确认消息可靠？”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知不知道袭击他的人是谁派的？敢动议员，这胆子也不小，A市大约也数的过来。不知道那就去查，这很关键。”
秦若染听得心惊肉跳，虽然她听不到雉城川在谁对话，但光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信息就足够她心惊了。
议员被人袭击了？
她立刻就想到了方天佑。
就凭方天佑不知道议员换人的消息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他不具备左右议员想法的人脉
。想耍手段改变议员的想法，让他主动把竞标时间推迟，那恐怕难如登天。
所以只能从另一个方向下手，比如这位议员出了意外，被迫推迟时间。
想到这里，秦若染有些胆战心惊，这件事她也有份，经手的人谁也逃不了。
她的心跳快了不少，秦若染连忙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仔细听雉城川的那个电话。
雉城川暂时没有出声，似乎正在认真听对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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