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什么。”
叶晓静的表情立即晴转多云，有秦若染这句话，她就不跟雉城川计较了。
可是她不计较，雉城川还想计较！他气恼地说：“有话明天再说。”
这下秦若染不肯了，她看向雉城川，“你先回去休息吧，家里该担心了，留下来也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雉城川真的很想问问她到底哪里不合适！
他陪儿子还不行吗？
但是看到秦若染坚决的目光，他只能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地憋回去，一个人生着闷气。
秦若染看到他脸上的伤口有点愧疚，就跟他商量：“接下来几天我还想请假，留家里照顾孩子，现在这样我不放心，实在没心思做事。”
雉城川面色缓和了些，点了点头说好。
见秦若染铁了心不留他，他再杵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就有了离开的心思。再说，孩子也需要休息。
“那我就先回去了。”他不情不愿地说。
秦若染连忙点头，雉城川看着又是一阵憋闷，说了一声“照顾好自己”，然后就走了。
“唉，我们晚上就睡这儿吗？”
叶晓静问，“毛巾牙刷什么的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啊。”
她今天本来只是来串门，结果却发现秦若染这边出了大状况，就怎么也没法丢下她不管了。
秦若染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问题。
叶晓静看了眼门口，若有所思。
是因为雉城川走神了？
念头刚起，就看到秦若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恍惚地站了起来。
叶晓静刚想问她想去哪儿，就看见秦若染走到窗边，手按在窗子上往楼下看。
脸上的恍惚一下子消失了，她的目光格外的专注，定定地注视着下方，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窗户是开着的，所以楼下一有什么动静，听得就格外的清楚。
过了一会儿，叶晓静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汽车的鸣响，紧接着便是开车门的声音，她的心里顿时就有了数。
这傻姑娘，看得这么认真，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吗？
秦若染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刻她的心神已经被楼下的人夺走。
她的眼睛追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随着他的走动一路看过去。
雉城川从楼里出来，坐进了自己的车，然后就开走了。
秦若染静静地注视着，直到车子远去，再也找不到它的踪影，这才收回了目光。
她呆呆地站在窗口，眼神防空，似乎还在回忆刚才的情形。
过了好一会儿，秦若染才回过了神，刚转了个身，就愕然地发现叶晓静就站在她身后，这时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看。
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秦若染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这点外露的情绪飞快地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是别人的错觉。
叶晓静第一个打破了沉默，问她说：“你是不是还在乎他？”
其实她觉得自己简直在明知故问，秦若染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这傻姑娘刚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起秦若染说过的要放弃雉城川的话，叶晓静不禁产生了疑惑，那些真的是她的心里话？
秦若染怔怔地摇头，说：“没有，你为什么这么想？”
“可是我觉得有。”
叶晓静认真地观察着秦若染，好像要看透她的内心。
她的心颤了颤，固执道：“没有。”
“好吧。”
叶晓静很无奈，但她嘴上虽然这样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另一码事，“其实他也在乎你，你们可以在一起的，没必要勉强。”
这不还是不相信秦若染说的话吗？
但是她的行为实在跟她的话搭不上啊，叶晓静没法说服自己。
秦若染本来还想反驳，但是听了后面一句之后，她就想起了别的事情，心头不禁泛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叶晓静疑惑地问，而且秦若染不反驳了吗？
她那句话的前提可是秦若染还在乎着雉城川哦。
秦若染像是忘记了那个问题，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在那举棋不定，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叶晓静。
“不方便的话就别勉强……”
“不是不方便，我只是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秦若染的表情有些沉重，听得叶晓静一脸迷茫，只隐约觉得秦若染有秘密在瞒着她。
“你指什么事情？”
秦若染叹了一口气，她的思维有点跳跃，这时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听得叶晓静更加不知所措了。
“自从凌哥哥死后，我们就再也不可能了。”
“为什么？”
叶晓静疑惑地问，“你是觉得愧疚吗？毕竟他那么喜欢你，你们以前感情也很好，可是这真的没有必要，你没什么对不起方祁凌的地方，不用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幸福啊。”
正因为知道秦若染和方祁凌之间感情好，叶晓静才一直回避提起他，就是怕秦若染想起他难过。
“不是这个原因。”
秦若染说，她想解释，却又闭上了嘴。
这下叶晓静更加糊涂了，从刚刚秦若染的表现看，她还是在乎雉城川的，可是又偏偏说他们两个不可能。
她提出的猜测也被秦若染否定了，那还能是什么缘故？
叶晓静实在想不出来了，只能等着秦若染的回答。
“凌哥哥是被……是被他害死的……”秦若染咬着唇，无比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内心剧烈地挣扎着。
“什么？谁？”
叶晓静呆了一下，目光和秦若染接触之后，立即明白了过来，“你说雉城川？”
她非常震惊，方祁凌的死她已经知道了，她也很惋惜。他们两个的来往虽然没有秦若染多，但也是认识的，朋友去世谁能无动于衷呢？
可是秦若染说人是雉城川害死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实在让她太惊讶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消化掉这个消息。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叶晓静苦笑着问，自杀和被人害死，这两者差别大了去了。
“我有证据的。”
秦若染垂着眼，面色平静得有点不正常，“你等一下，我去拿来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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