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是真的疲惫，更多的却是不想看见他们腻歪，雉珞勤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酸汁直往上冒，只好用“要休息”做掩饰。
秦若染刚想说那她不出声了，就被雉城川抢了先。
“那我们就别打扰二叔了，出去吧！”
说完他就带着秦若染往外面走，秦若染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但是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就这么出去了。
雉城川见秦若染面上还有不安，隐约还带着点欠了雉珞勤的愧疚，就不太乐意。
她要是知道雉珞勤的真面目，是不是会改变想法呢？
虽然他很想说出来，但是考虑到以后的事，还是决定算了。
“我们去看看小姒，现在距离治疗开始还有一些时间。”
秦若染本来就想从雉珞勤这里离开就去看女儿的，因而就没有反对。她嗯了一声，跟雉城川一起往秦咘姒的病房走去。
到了半路，秦若染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停住了问：“你女马妈呢？”
“她有急事先走了。”雉城川解释说。
秦若染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简弈秋来的时候就很匆忙，秦咘姒的事已经占了她不少时间了。
到了秦咘姒的病房，他们在床边看到了秦维宇。
“爷爷奶奶先回去了。”
秦维宇向他们解释，然后又重新看向自己的妹妹，一脸的担忧。
秦若染安下心来，看向自己的女儿，这一看眼睛就湿了。
秦咘姒原本有点肉的脸蛋现在瘦了一圈，看上去远没有平时精神了。见到秦若染后，她的嘴巴瘪了瘪，忍了许久的哭声终于还是漏了出来。秦若染立刻去抱她，秦咘姒扑进她的怀里，可怜平常那有力的小小冲撞，这时也变得软绵绵的了。
“妈咪，我好怕呀，我会死吗？呜呜呜……我不要……”
秦若染想安慰她，一张口自己也哭出了声，更别提去安慰别人了。
眼泪落个不停，秦咘姒身体颤抖着，她除了抱紧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胡说，谁说你会死，医生会来替你看病，然后就会好起来了。”
雉城川出声纠正秦咘姒的想法，但是这招不太管用，这丫头还是哭得很伤心。
过了一会儿，她才抽抽噎噎地说：“我、我已经看过了，他们说这个病很危险，呜，会死人的呜呜呜……”
“他们骗你的。”雉城川感觉自己的语言格外苍白。
秦咘姒还是哭，但是等她发现秦若染很久没说话之后，她就停了下来。
“妈咪不哭。”她憔悴的小脸上露出难过，却不是为自己的病，而是为了秦若染，她伸手去擦秦若染的眼泪，“小姒要是没有了，哥哥会照顾妈咪的。”
“别说了……”秦若染听了更加难过了，“妈咪谁都要，谁都不许跑。”
雉城川没好气地在她身上轻轻一拍，说：“配型都配好了，你还想着死？哪有那么容易！”
被他故作轻松的语气骗到，秦咘姒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傻丫头。”雉城川没说的是后面的治疗依旧是存在风险的，她太小了，这些事就不用让她知道了。
秦咘姒抽了两下鼻子，安心了一些。
“爹地。”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雉城川。
“嗯？”
“亲亲。”秦咘姒期待地说，“爹地还没有亲过小姒呢。”
雉城川怔了一下，然后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秦咘姒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颤抖着声音说：“小姒不怕……”
雉城川的心脏顿时就抽痛了，怎么可能不怕？
换成一个成年人都会害怕，她这么小的年纪却要面对这些，后续的治疗难道就不痛苦了吗？
秦若染的反应更大，眼泪又掉了下来。雉城川又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是他自己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不久，医生和护士过来了，他们知道时间到了，接下来的事情秦咘姒得独自去面对。
她不安地抓着秦若染和雉城川的手，他们一路跟着看着她被推进去，然后那双小手就从他们的手心里抽离，门关上了。
秦咘姒一从视线中消失，秦若染就瘫坐下来哭了起来。
“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她流着泪喃喃地说着。
“你先起来，地上凉。”
雉城川要将她抱起来，但是秦若染只是一个劲儿地难过。
雉城川将她抱起来，去边上的椅子那里坐下，让她挨着自己哭，时不时地跟她说几句话，但他严重怀疑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秦维宇偷偷地抹着眼泪，跟在他们的身边没有作声。
秦若染哭着哭着停止了，雉城川又一次低头给她擦脸，却发现她眼睛紧紧地闭着，心里不禁咯噔了一声，就在这时秦若染身体一歪，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医生！医生！”
雉城川手忙脚乱地接住她，一边大声喊。
“怎么了怎么了？”
一名护士着急地赶来，有个经过的路人也担心地向他们靠近。
“她昏过去了。”
十分钟后，医生收起听诊器，严肃地问：“最近你们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直接默认了秦若染和雉城川是夫妻。
雉城川没有纠正，说：“女儿病了，正在住院。”
“难怪，”
医生感慨了一下，“她这是劳累过度导致的晕厥，要安排进一步的检查吗？”
雉城川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
秦咘姒还病着，他就算让医生安排了，估计她也没心情去做检查，说不定还因此让她更累。倒不如接下来盯紧一点儿，照顾好她。如果有需要身体检查的话，以后再做也不迟。
雉城川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医生点头同意。
“病人要注意休息……”他开始交代注意事项。
秦若染醒过来的时候脑子有点懵，接着她腾地就要做起来，一看到边上坐着雉城川，就揪着他着急地说：“小姒怎么样了？她在哪儿？不行，我得去看她？我到底睡了多久啊？”
说到最后一句，她非常的自责。
雉城川听她连珠炮似的说完，轻轻一按，就把秦若染给按了回去。
“别动。”
秦若染疑惑地朝他看过去，似乎在奇怪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比秦咘姒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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