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染被雉珞勤半拖半抱地带出了病房,那边房门一关上,她立刻甩开了他,管自己往前走去。
雉珞勤跟在她后面,秦若染一直闷不吭声,到了一个岔口,雉珞勤突然把她抓住,拖了进去。
“你干什么?”
秦若染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就挣扎起来,等看清周围的情况时才停下——只是医院的另一条走道而已。
雉珞勤简直被她气笑了,浅笑着说:“你真是不识好歹。”
秦若染看他一眼,似乎有点不服气。
“你有什么不满的?你自己说,我是在帮谁?”秦若染抿着唇不说话,雉珞勤继续说,“不做的真一点别人会信吗?”
秦若染的脸色好了一点,就是还是不太喜欢这样。
她也知道要适应,本以为这很容易,谁知道真轮到了,却发现很难做到。
雉珞勤见她不说话,他的心情也有点不好,说了一句“走了”,就一个人往电梯那边去了。
秦若染连忙跟了过去,她也要离开医院,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因为刚刚的冲突,气氛有点尴尬。
秦若染很希望能进来个其他什么人,但直到电梯关上,也没有第三个进来,她只好盯着电梯上跳动的楼层数字看。
忽然眼前一暗,雉珞勤站在了她的面前。
秦若染瞳孔缩了一下,侧过身就要离他远点,结果他一只手臂立刻撑在了电梯上,把她圈在了中间。
“你……”
“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们两个同时出声,秦若染怔住,然后摇头:“我没有后悔。”
她的背贴着电梯,恨不能再多后退一些,这个距离让她很不安心,她很少跟别的男人靠这么近,太不习惯了。
雉珞勤比她高不少,这时低着头注视着她。
秦若染垂下眼眸,轻声说:“没什么好后悔的,为了让两个孩子留在我身边,这不算什么。”
她的声音轻得仿佛在说给自己听,雉珞勤定定地看着,忽然说道:“那就结婚吧。”
秦若染被他说的话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地看向面前的人:“结婚?”
“不然呢?你总会结婚的吧?”
“我没有想过……”
她有点慌,“从有了他们两个开始,就再也没想过了。”
她觉得不结婚也可以,不想找了,只要有他们陪着就行。秦若染又摇了摇头,二次强调:“我不结婚。”
雉珞勤有点意外,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想法,倒不像是针对他一个人的样子。
“难道你想一直这么漂泊下去?连个像样的家也没有?”
“有小姒和维宇在的地方,就是家了。”秦若染淡淡地说着。
“可是这样行不通。”
秦若染怀疑地看向他,怎么就行不通了?
莫非他说的是昨天在雉家,说了要娶她的事?
“没关系的,正好他们不喜欢我,不是说我不配吗?我们先做做样子,到时候分开就好了,就是麻烦你了。”
“你太小看他们了。”
雉珞勤的声音在电梯里响起。
“就说我那位大哥,只要你不嫁我,他就不会停止怀疑。他这个人我知道,什么事情都喜欢控制在自己手里。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他都不喜欢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昨天的事就超出了他的预料,如果你嫁给我就算了,如果没有,你觉得他会就这么放任两个孩子不管吗?”
秦若染被他说得心烦意乱,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能摆脱雉家的控制吗?她只是想带着两个孩子好好生活啊,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放过她?
“可是就算跟你结婚了,那跟羊入虎口又有什么区别?天天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正因为住在一个屋檐下,想动手才没那么容易,我又不是死的。”
秦若染呆住。
“不止我大哥,还有我那个侄子,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要我们一天没有结婚,他们就会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两个孩子就会有危险,所以我说的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秦若染抬头看向他,他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
“对于你来说,跟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结婚是没所谓的事情吗?”她的眼里充满了困惑和痛苦,“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说出这种话来?”
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关系啊……
雉珞勤笑了一下,耸了耸肩,“这有什么,结婚以后又没什么变化,我们可以各玩各的,互不相干。”
秦若染有点吃惊,但她垂下了眼眸,没有说什么。
原来雉珞勤是这么想的……
可是为什么对她来说,这就成了这么困难的事情呢?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
雉珞勤移开了手,这时,电梯门开了,“给你时间慢慢考虑。到了,走吧,送你回去。”
说着他率先出了电梯,秦若染有点失魂落魄地跟上。
上了车之后,两个人就没怎么说话。
雉珞勤似乎明白秦若染的心情,只顾开车。到了半路,秦若染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雉珞勤偏头看她,却见她已经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
“秦小姐……”
冷箐的声音刚刚传出,那边突然又是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架子被推翻了的感觉,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不热闹。
“你那边怎么了?”秦若染狐疑地问。
冷箐走远了一点,无奈地说:“是雉总。”
她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有个护士想要按住雉城川,却被他给踹了一脚。
刚刚的动静也是他发出来的,他把护士推来的一个架子给推翻了,那架子又撞翻了几瓶药水。
嘈杂的声音不断地从病房里传出,雉城川跟疯了一样在那里闹。
冷箐凑近上前,急切地说:“刚刚医生来为他做检查,原本还好好的,他突然发作起来,怎么也不肯继续了,药也不吃,针也不打,谁靠近他就攻击谁,把病房弄得乱七八糟。”
秦若染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他不是病了么?
还这么能闹?
她已经想象出了雉城川拆病房的画面。
“他的病情本来就没有稳定,如果再这么不听劝,身体会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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