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你别管了。”
“怎么说也是他干爹，别这么见外，你等我一会儿，正好我就在附近，顺路接你过去，挂了啊。”
方祁凌一下子就把电话挂了，秦若染只好在那儿等他。
就像他说的那样，方祁凌确实在附近办事，没多久就跟秦若染碰面了。两个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后，秦若染就坐上了他的车。
“知道是为什么打架吗？”秦若染问，“刚刚我忘了问了。”
“没说，只告诉我去了就知道了，你别太担心，男孩子嘛，打个架常有的事情。”
秦若染叹了口气，勉强接受了方祁凌的说法。
到幼儿园之前，秦若染又跟余老师联系了一次，对方告诉她直接去她办公室。
到了之后，秦若染见到了秦维宇。
他和另一个孩子一起被留在了办公室中，余老师正在跟一个女人说话，见到秦若染他们之后，就没再聊了。
“你可来了。”余老师对秦若染说，语气有点不高兴，“你家秦维宇打了他的同学，劝都劝不住，你看看，这孩子都被打成这样了。”
余老师把另一个孩子拉过来，指着他脸上的伤给秦若染看。
那也是个男孩，秦若染见过他，好像是叫……
对，是个叫王明的孩子。这孩子现在脸上肿了一片，泛着紫，看起来被揍得不轻。
王明耷拉着一张脸，脸上泪痕还没有干，明显之前哭过了。
他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这回又挨了揍，还哭过，更加丑了。
秦若染看了一下王明的伤后，就去看自己的儿子。秦维宇安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这孩子下手挺重的……”余老师有点不忍心地说。
站在她边上的那个女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插话，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憋到了现在。
这时她站了出来，指着自己的孩子怒气冲冲地说：“看你家秦维宇干的好事！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吧！”
方祁凌一直在边上听，这时开口说道：“维宇，过来向你同学和阿姨道歉。”
他表情严肃，一句简单的话出口，竟然别有威严。
余老师忽然有种面对上司的错觉，不由多看了方祁凌两眼。王明的妈妈瞥了他一眼，没吭声，狠狠地瞪向秦维宇。
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等秦维宇的道歉，道歉是第一步，先要表明态度，其他的后面说。但是秦维宇只是站在那里，小小的身板透着一股子倔劲儿，就是不吭声。
王明妈妈第一个受不了了：“你们看看他？他什么意思啊？打了我家宝贝，他还不知道错！”
“您先别生气。”方祁凌温和地说，然后又一次看向秦维宇，脸色难看了不少，“维宇，快点道歉。”
秦维宇还是不作声，那边王明妈妈又发作了，说了几句难听的。
方祁凌脸色越来越不好，秦维宇做错事还不知道悔改，把他给气的，作势要打秦维宇。
“等等。”
秦若染拦在了他的面前，坚定地说：“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相信他不会不讲道理的。”
“呵，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王明妈妈瞪着眼睛说。
秦若染无视了她，去问余老师：“老师，能不能详细说一下事情经过？”
“就是打架。”余老师耐着性子说：“秦维宇抓着王明一拳头就招呼到脸上去了，孩子的脸一下子就肿了，我叫他住手，他不肯，最后还是我把他给拖开的。”
秦若染看向秦维宇，就见他的眼皮掀了掀，一脸平静地说：“老师干嘛不说我为什么打他？”
“你打人总是不对的！”余老师没好气地说。
秦若染心里一跳，直觉这里面有问题。
秦维宇不是熊孩子，他懂事的很，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打人，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不管是余老师还是王明的妈妈，从刚才开始就没提过两个孩子为什么会起冲突。
就算是为了抢玩具，那也是个理由啊，不可能没有原因，秦维宇又没有精神病。
秦若染正想把事情弄清楚，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秦咘姒脸上挂着眼泪，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小身板好像风一吹就会倒，被里面的人盯着一看，身体立刻抖了抖。但是当她发现秦若染也在时，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朝她扑了过去。
“妈咪——呜呜呜……”
秦咘姒好委屈地钻进了秦若染的怀里，秦若染连忙把她抱了起来，安抚她：“不哭了啊，妈咪在这里。”
“我，我来找哥哥……呜……”秦咘姒一边哭一边说，“哥哥他是为了帮我才打人的。”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秦咘姒看向王明，指着他说：“这个坏蛋要亲我，他那么难看，我不要他亲，他非要亲，然后他就骂我们是，是……呜……”
她说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后面的话来，秦若染怔了一下，又安抚了她几下，秦咘姒终于把话说完了。
“骂我们是野种……”她小声地说，“哥哥生气了，就冲上去揍了王明。”
在听到秦咘姒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秦若染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他们对她的孩子做了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嘴巴居然这么毒！
不，小孩哪里知道那么多，还不是大人教的。
他们自己不懂这些，都是从大人那里听来，然后就在同学之间乱说。
秦若染的目光从王明的身上转到了他母亲那里，她这时的眼神说是凶狠也不过分。
“你们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吗？家教呢？”
王明的妈妈先是被她吓了一跳，然后立刻又神气了起来，大声嚷嚷道：“你家孩子打了我的孩子，你还来凶我？”
“是你们有错在先，我要是没问清楚，不是要错怪他们了？王明嘴太脏了，一个小孩这么恶毒，你们必须向我的孩子道歉！”
“我们道歉？”
王明的妈妈把王明拉了过来，指着他的伤说，“把他打成这样还让我们道歉？不可能！再说我儿子有说错吗？本来就是野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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