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了这么多，秦若染的心情不太好。再想到叶晓静，就更加不舒服了。她推开了雉城川，往洗手间走去。
雉城川看着她出了办公室，回头就狠狠踹了桌子一脚。
他也有落到被别人质疑的一天，就像他记得五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一样，秦若染也记得很清楚，偏偏她当时就在现场，是她亲眼所见。
这道坎不迈过去不行，他不喜欢跟别人解释，也从来不用解释，但是这一次不行。
雉城川一脸暴躁，拿起手机拨通了郭刚的电话。
“雉总，你找我？”郭刚很快就过来了，他推开门，然后就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来。
只见雉城川的办公室一片狼藉，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对这个办公室很熟悉的郭刚立刻就注意到那张茶几不见了，估计现在躺在地上“死无全尸”的就是它。
它是怎么搞成现在这样子的，郭刚多少能猜到一点。秦若染搬进这个办公室还没多久，立刻就大变样了……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碎片，走了进去。
雉城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沉吟了一会儿问：“五年前在雉家那件事，你还有没有印象？”
郭刚被他问得一愣，然后立刻回答说：“有印象，怎么了？”
“当时是谁撞的叶晓静？”
郭刚看了雉城川一眼，心想当时在现场看得最清楚的人就是秦若染了，而在她眼里，他才是那个撞了叶晓静的人，这当然不是雉城川要的答复。
“为了弄清楚状况，我查过雉家的录像，但是资料全部都被销毁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雉城川脸色越发难看，郭刚被他盯得内心哆嗦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
“录像那里没有线索，所以我就想从人的身上入手。当时在雉家做事的人那么多，总有人会看到一些的，但是，所有的人都被辞退了，换上了新人。”
雉城川沉着脸，阴冷地问：“那些人呢？凭空消失了？”
郭刚为难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一个个去找过，但是一个也没有找到……”就像雉城川说的那样，凭空消失了。
这件事非常诡异，其中明显有内情。先是监控留下的录像被销毁，然后是人的失踪，人证物证都没有了。
“那还不去查清楚！好端端的人不可能人间蒸发，总会留下痕迹，哪怕是尸体也要找到！”雉城川恼怒地看着他，眼底满是怒火。
雉城川的语气非常可怕，郭刚有点奇怪他怎么突然又在意起了那件事情，想了想只能推到秦若染的身上了。
不过这件事要查，还真的不好查。
当时能查的他已经尽量查的，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看有没有遗漏。
“我知道了。”郭刚把事情应了下来。雉城川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郭刚就一个人出去了。
他走后，雉城川靠在办公椅上考虑了一会儿，有人居然陷害他，让他查出来是谁，一定不让他好过。
冷静了一些之后，他想起了秦若染，起身走到窗边，往楼下看去。
楼太高了，只能看到下面的绿化和公路，哪里还有手机的影子。想起秦若染刚刚对他说的话，雉城川的火气上涌，一拳揍在了玻璃上。
一声脆响过后，玻璃出现了一片裂痕，像一片蜘蛛网沿着中心展开。
五年前那件事，是秦若染下定决心远离他的导火索，从来没有一次她会那样坚决，到底是谁在中间搞鬼？
公司的公共洗手间内。
秦若染弯着站在洗手盆前，捧了一把水，“哗”地往自己脸上泼去。
冰冷的水溅到她的脸上，刺激得她闭紧了眼睛。水珠从四溅，从她的面颊上滑过，然后滴落，顺便带走了皮肤上的热度。
她把手放回水龙头下，又接了一把水，连续泼了三四次之后，秦若染抹了一把脸，然后用纸巾一点点擦拭剩余的水珠。
脸上变得冰凉的同时，也让她冷静了不少。
秦若染一点点回忆着五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心里不禁产生了疑惑。
以雉城川的脾气，他当时怎么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呢？今天他还提到了这件事，可见他是非常在意的，那就有点奇怪了。
时隔五年还念着，当时怎么可能不追究？
方祁凌那张熟悉的面孔在秦若染面前浮现，也许那时他做的一些努力导致了这个结果。不过会是什么呢？秦若染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奈地放弃。
想到刚刚和雉城川之间的冲突，伤感忽的浮上心头。
“我和城川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她小声呢喃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也不知道的脆弱。
忽然，从洗手间里传来了“砰”的一声，秦若染被这声音惊醒，愕然地看了过去。就见一扇隔间的门重重地撞上了墙，颤颤巍巍地抖个不停。
一个人从那里走了出来，经过时，眼睛看着前方，手却在在那门上用力拍了一下，示威一样，朝秦若染走了过来。
原来这里还有人，这是秦若染的第一个想法。
冷城清迈着步子悠悠走出，来到秦若染面前站定，靠在墙上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嘲讽道：“上个厕所还要惦记男人，你没男人不行是不是？”
她打量着秦若染，说：“你真没有自知之明，现在才知道跟表哥没有可能吗？我告诉你，你们从头到尾，一直就不存在那个可能。”
秦若染一时愣住，没想到偏偏被她给听见了。她也够倒霉的，是谁不好偏偏是冷城清？
见她没有回话，冷城清心中暗笑。秦若染这个女人还是这个德性，看着她那副样子就讨厌！
她昂起头傲慢地说：“五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贱啊。”
秦若染直起身子，之前的伤感已经荡然无踪，表情瞬间变得冷漠。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看，却让冷城清本能地戒备了起来。
她微微有些诧异，她印象中的秦若染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该怎么说呢，她应该是一种很容易揉捏的感觉。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秦若染好像浑身带了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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