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是个新来的女孩子，秦若染以前没有见过她，长得挺漂亮，神情有些倨傲。
她先是不咸不淡地瞥了秦若染一眼，随口问道：“你有什么事情？”然后漫不经心地拿起秦若染的名片。
秦若染大致明白她的想法，这五年里她见了不少人，像这位前台小姐就是很典型的一种。
在大公司做事，不知不觉间就倨傲起来，仿佛老板的荣耀也成了她的似的，待人接物就比较冷漠，除非遇到大人物。
秦若染只是普通的上班族打扮，之前双方也没有见过，想必在这位前台小姐眼里，她已经被归类到“随便应付一下就行”的类别里了吧。
没怎么在意她的冷淡，秦若染直接说明了来意：“找你们雉总谈事情，接下来这一段时间都要麻烦他。”
“找雉总要预约的，你……”她一边看名片，一边有点不耐烦地说。
把话说了一半，她突然停住了，抬头有点吃惊地看向秦若染：“哦，原来是秦小姐，雉总已经交代过了，说你来了的话直接带你进去，请跟我来。”
“那就麻烦你了。”
秦若染说完跟在前台的身边，无视了她时不时飘过来的打量。
这里跟以前差不多，根本不需要别人带路，秦若染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但是不一样的，她这回过来是以合作企业员工的身份。
“就是这里。”前台把秦若染领到了一张办公桌前，“这是你的位置，我去说一声，你先在这这儿等一下。”
“谢谢。”秦若染把自己的包放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她连忙接了起来。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雉城川冷冰冰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说了这么一句立刻就挂掉了，态度非常冷淡。
秦若染琢磨了一下他这态度是什么意思，但没有头绪，只好算了，起身往他办公室走去。
她进去的时候，雉城川还在埋头工作，秦若染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暂停了手头的事情，一脸淡漠地看向她。
“雉总你好，我是负责这次合作项目的小秦，接下来麻烦你了。”秦若染面无表情地做自我介绍，雉城川听她说完，直接甩了一份文件给她。
“要求我在发给你们周总的邮件里已经说清楚了，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吧？”
秦若染接过文件，朝他点了下头。
“去吧。”
雉城川重新转回显示器前，再次开始工作。秦若染拿着文件出去，关好办公室的门后，不禁苦笑起来。
昨天是她想多了，也许他真的只是在公事公办，并不是特意让她来这里报道，换作别人，也会这么做的吧？
刚才的雉城川完全处于办公状态，他工作时对其他人就是那个样子的。
这样也好，一切按步骤来，反而省事。
秦若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东西还没放下，就先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你们都把自己的东西锁好，”一位女同事故意提高了声音，义正言辞地说：“万一丢了什么，我们可付不起这个责任，怎么说公司里也进了个有前科的人了。”
“切！”
有人非常不满地摔了下东西，“好不容易清静了几年，怎么又回来了？”
秦若染抬起头朝她们那边看去，只见那一片办公桌附近聚集了四五个人，堆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话。周围还有几个人，都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参与。
她这一看，就和两道挑衅的目光相撞了，正是刚才说话最大声的那两个。其中一个姓张，至于另一位，秦若染只觉得面熟，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秦若染朝她们笑了一下，直接走了过去，大大方方地跟她们打招呼,“你们好，公司派我来这里负责一个项目，在结束之前我们应该都会经常见面。”
这群议论她的人里，大部分是认识她的。
刚刚她们的确就是在说秦若染的坏话，而且是故意放大了音量好让她听见，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直接走过来跟她们打招呼，倒让她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以前的秦若染不这样，每次别人说她什么，都是自己默默忍着，现在她直接过来打招呼，反而让她们有种自己成了嘴碎小人的难堪。
就在她们想着怎么应付的时候，一个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女同事站了起来，对秦若染说：“我姓刘，叫我小刘就可以了。”
这个小刘刚才就没参与，只不过她的座位离得近而已。秦若染跟她闲扯了两句，两个人就算认识了。
有了小刘开头，另有几名同事也来跟秦若染说话。一时间，她身边反而围起了一个小圈子，倒把之前对她冷嘲热讽的几个人孤立在外了。
打头的小张不爽了，哼了一声说：“小刘啊，你进公司晚，有些事情不知道。有的人呢只要一来公司，公司就会出事。别被她外表骗了，她肯定是有目的的。”
听到这话，秦若染笑着反问：“我的目的？推进合作项目进度吗？”
“你别有用心！”
就在这时，雉城川的办公室突然打开了，他抄着口袋，慢悠悠地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众人顿时都有点心慌。
“什么样的用心？”他看向小张，“你来说说看。”
小张顿时慌了，刚刚还趾高气昂的，现在一下子蔫了，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觉得她不怀好意……”
雉城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冷漠地说：“你觉得？”
小张脸色难看，不敢再说什么。
雉城川的目光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冰冷地说：“她来这里是为了跟进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项目，我认为她值得信任，有反对意见的，你可以辞职。”
这话一出，其他人顿时惊了，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明白的话就回去做事。”
聚集起来的人顿时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雉城川转身回办公室，秦若染跟了上去，小声说了声谢谢。
听到这话，雉城川脚步一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当着秦若染的面甩上了办公室的门。
什么“谢谢”，跟他这么客气是想暗示什么吗？
想到这里，雉城川心里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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