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医院，醒了。”雉城川皱眉，冷声说。
“醒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叶晓静欢喜的声音，“那太好了！”
叶晓静开心了一会儿，忽然话音一顿，有点不高兴地问：“那我可以去看她了？”
雉城川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没好气地说：“可以。”
“我说，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叶晓静听出了一点不对劲，连忙逮着机会讽刺雉城川，“是不是你怎么她了？”
这问题和现实虽然有出入，但还是让雉城川莫名的不爽，没好气地说：“赶紧过来，现在她那里没人，记得让她吃东西。”说完，他就自顾自地挂掉了电话。
叶晓静无语地瞪着手机屏幕，这个雉城川可真是的……
其实秦若染住院后不久，雉城川就通知了她。她本来是想陪留在医院陪她的，结果雉城川这混蛋嫌她碍眼，非要把她赶走。
那几天别看他一直守着秦若染，一个人可以自言自语好久，很有耐心的样子，但对别人，他的态度简直就是噩梦。
叶晓静想见秦若染一面，还要先经过雉城川那一关，稍微逗留得久一点，就会感到他阴沉沉的目光。弄得她在她最危急的时候，反而没有陪在她身边。去探望她，还得经过雉城川的同意。
现在秦若染醒了，雉城川却主动来叫她，听他说的话，叶晓静总觉得有点问题。
来到医院后，叶晓静刚敲了敲门，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声冷冰冰的“滚”。
她愣了愣，这是怎么个意思？
想了想，叶晓静还是决定开口说了一句，“小染，是我。”
里面的秦若染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说：“你进来吧！”
叶晓静带着满腔疑惑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了秦若染脸上的泪水。她一边关门一边问道：“怎么了？我刚过来呢，怎么就让我滚？”
“不是跟你说的。”秦若染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说。
“那是跟谁说？有人来烦你啊？”
“我是让雉城川滚。”
叶晓静有点意外，秦若染为了报仇，一直留在雉城川的身边。现在却让他滚，莫非她改变主意了，不报仇了？
她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谁知秦若染还是摇头。
“我只是不想看见他，仇……报仇……”秦若染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说起报仇，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动摇，似乎无法下决心。不像以前，一说起报复就很坚决。
叶晓静不禁奇怪她现在是什么想法，问道：“不想看见他又是因为什么？”
“我现在一看见他，就会想起死去的沈娅静。”秦若染缓缓说出了她的真心话，这回答让叶晓静非常震惊。
“我没去看过她，直到她死去一次都没有看过。可是我现在只要一看到雉城川，就会想起沈娅静的样子。”
“她浑身血淋淋的，都是伤，就那样看着我……”
叶晓静压抑住自己的吃惊，安慰她说：“那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怪自己呢？”
“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秦若染再一次哭了起来，“我怎么知道沈娅宁真的会害死她？她跟我说沈娅静死了的时候，还笑嘻嘻的。她们好歹也是怎么姐妹，怎么动手就这么狠呢？”
“她们那些豪门都乱得很，兄弟相残姐妹相杀之类的事情多得不得了，你不用难过。”
“我就是觉得愧疚，沈娅宁她下手为什么不能轻一点？要是轻一点，没让沈娅静死了，那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愧疚……”
叶晓静听着秦若染的话，注意力却不太集中，犹犹豫豫的。
她估计有个事儿秦若染还不知道，但是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秦若染说了一会儿，抬头就瞧见了叶晓静犹豫的样子，顿时有些疑惑，“你在想什么？”
叶晓静朝她笑了笑，无奈地说：“没事，你接着说。”
看到她这副样子，秦若染更加困惑了，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什么事？你别瞒着我。”
在她的追问下，叶晓静想瞒也瞒不下去了，只好说了实话。
“其实是这样的，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她说着看了秦若染一眼，叮嘱道，“你知道了一定要冷静，好不好？”
秦若染狐疑地点头。
“沈家的两个女儿，都已经不在了。”
叶晓静这话说完后，病房里顿时静了下来。
秦若染直愣愣地看着叶晓静，似乎她的消息过于骇人听闻，她还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
她的手不知不觉间攥住了被套，无意识地拧来拧去，越拧越用力，“你是说，沈娅静和沈娅宁都死了？”
叶晓静无奈地点了点头。
秦若染的眼睛瞪大了些，愧疚再也掩藏不住，几乎要从她的眼睛里跳出来了，“怎么会这样？我，我真的没想这样……”
“发生什么事了？”叶晓静忍不住问，眼神也跟着充满了急切，“她们不是欺负过你么？你为什么要自责？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来找过我……”秦若染开始说她和沈娅宁的事情，“我身上的伤就是被她捅的，其实在那之前，我们就私下见过几次面……”
秦若染将挑拨沈娅静沈娅宁姐妹关系的事全都告诉了叶晓静，以前她大致也提过一点，就是没有这次的详细。
“她们是我间接害死的！我真的没想这样，我只是想她们两姐妹少给我找麻烦，要是能互相牵制那我就轻松了。谁知道她们一动手就是打打杀杀的？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
秦若染越说越激动，她的愧疚原本只有一点，并不太多，但是随着她们的死，这点愧疚不断加深，简直快要成为纠缠秦若染的梦魇了。
“你镇定点。”叶晓静连忙安抚她，“不要这样自责，是她们的心狠手辣才让她们落到这样的境地，换做别人，哪家的姐妹会要对方的命？”
“可是她们的关系原本还不错，是在我一次次离间后，才……”
叶晓静叹了口气，不管秦若染听不听得进去，反正她只能这么说了。
“没有你，她们迟早也会反目的，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厉害了。这两个人，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
秦若染抱着她哭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雉城川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回到了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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