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看了眼时间，秦若染坐了起来。下体传来一阵疼痛，让她的表情扭曲了一阵子，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消散，只是还有隐隐的疼纠缠不去。
秦若染从床上下来，走出了卧室，雉城川没在。
昨天的遭遇一幕幕从她眼前浮现，像突然降临的噩梦，让她郁闷难当。她点开通话记录，给叶晓静打了过去。
“我真的想不通是怎么回事？”把昨天的遭遇告诉叶晓静后，她说出了自己的困惑，“我感觉，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叶晓静叹了口气，想起了宫南说过的话，开始劝她，“我希望你能放弃报复，好好生活，但我也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现在的你还是太弱小，所以才会轻易功亏一篑。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等你强大了以后再报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秦若染才开口说：“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现在就要报仇。”
听到这话，叶晓静还想再劝，但是她却说要先挂了，因为门铃响了。
她立马去开门，看到沈娅宁站在外面，顿时被吓呆在门口。
“你，你的脸……”秦若染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语无伦次起来。
她的表现一点也没有夸张，这还是在已经知道沈娅宁毁容时的反应。如果她事先不知道，直接被吓晕过去也有可能。
沈娅宁的脸上有许多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浅一点已经结痂，深的依旧血肉模糊，药膏糊了她一脸。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现在已经连鬼影都找不到了。
这些伤口暴露在秦若染的视线之中，每一道都朝着她张牙舞爪，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娅宁的容貌毁得超过她的想象，她没想到沈娅静下手居然会这么狠。
“吓到了？”沈娅宁的嘴唇动了动，她的下唇也不是完整的，一道伤痕从那里一直延伸到下巴末端。
由于这些伤，她说话时不敢有表情，嘴唇动起来的幅度也被克制到最小。
秦若染注意到她的手里拿着一些用过的绷带，似乎是刚从她的脸上拆下来的。
“看到我这张脸，你会不会做噩梦？”沈娅宁阴狠狠地看着她，问道。
秦若染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你先进来。”说着，她伸手把沈娅宁拉进了房子里。
门一关上，她就被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嘴上说要合作，转眼就把我害这么惨！”
沈娅宁虽然说话不方便，但她愤怒得不行，嘴上骂个不停，各种难听的话全都飙出来了。她这次过来，明显就是要跟秦若染算账的，毕竟在她看来，是她毁了她的容貌。
“毁我的容你就能如愿以偿了吗？你觉得现在，雉哥哥现在还肯要你？”
听到这话，秦若染捂着被扇的脸，并没有开口说话。
沈娅宁看她那样更加愤怒，想上来再给她几个巴掌。
就在这个时候，秦若染却忽然嗤笑了了一声，平静地看向她，“真不是我。”
沈娅宁愣住了，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疑虑飞快地出现在她脸上，显然并不相信秦若染的话。
看到她这个样子，秦若染嗤笑地说：“你想想，我有什么本事去害你？我没有势力，没有关系，就连钱都没几个。他们那种人我上哪儿去找？”
“怎么不能？又不是多难的事。”
听到这话，秦若染冷笑地解释道：“那是对于你们来说的情况。就算我打听到了渠道，他们那种亡命之徒就不会背叛我吗？我无权无势，怎么跟他们做交易？”
面对她的问题，沈娅宁沉默了，但她还是不愿意认同她说的话。
“我要是有这本事早就用上了。你信不信都一样，反正你自己心里有底。”秦若染摊手无奈地看着她，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如果她不是毁了沈娅宁容貌的人，那么还有谁？
她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剩下的就只有沈娅静了，她是最可疑的。她有权有势有钱又有动机，有沈娅静在，怎么也轮不到秦若染被人怀疑。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姐！”
沈娅宁显然已经想到了，表情也越来越震惊。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承认，非要否认这一点。
秦若染见多了她自相矛盾的样子，这时已经见怪不怪，只是随口问她：“那你说还能是谁？”
她放松的笑容里还有一点点嘲讽，嘲笑沈娅宁被她姐害成这样还不愿意相信，而这笑终于成为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跌坐在沙发上，仿佛无法承受这个事实。
沈娅宁这一沉默就是好久，秦若染等了一会儿，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来之前就怀疑她了吧？”
“我没有！”沈娅宁立刻反驳道。
秦若染笑了一声，淡定地回答：“可能吧，不过你潜意识里肯定有这么想，不然以你的脾气，早就带人来要打死我了。”
以前她也没正面得罪沈娅宁，就被她算计了一次又一次。这回她的脸都毁了，只是扇一个巴掌，她有这么温柔？
换作是秦若染遇到这样的事，她都要跟人拼命了，更别提凶狠得多的沈娅宁了。
许久都没听到她的回答，秦若染继续开口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她是你姐，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
她话还没说完，沈娅宁已经恶狠狠地瞪了过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眼睛里都是恨意。
秦若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意说反话刺激她，其实就是激将。而沈娅宁听她这么说，只会更恨沈娅静，更想报复她。
面对她不甘心的眼神，她故作惊讶地问：“你该不会是想报复回去？”
沈娅宁被她说中了心中所想，嘴上却否认第反驳，“不，就算她这样对我，我也……”
她越说越小声，这种违心的话，现在的她根本就说不出来了。
她自己心虚，而秦若染又一脸怀疑地看着她，顿时让她如坐针毡，站起来就跑了。
门被重重地甩上，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她慌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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