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娘好奇道:“何为替换真元、以命换命?”
刘艺君不紧不慢地道来:
她答应先用自身的真元救活兰君后,再由陈川配制出解药,让姐妹三人都能得救,陈川听后微微颔首,接着扳动了密室中的一个机关,密室的墙顿时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渐渐墙的右边某处显示出一道暗门,暗门也随着机关的扳动而缓缓打开,刘艺君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待暗门完全敞开后,她瞪大眼睛看见暗门中有一个无色透明的、圆柱形的封闭式罐子,陈川告诉她这就是替换真元的装置。
刘艺君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地朝那个装置款款走去,陈川愁眉不展道:“你忍着点,我在外面等你。”说着陈川出了密室,闭上眼睛倚靠在墙角,神色非常疲倦。
刘艺君刚走到罐子前,罐子便自动打开了,她正要迈出一脚,却又胆怯地把这一步收回,站在原地气促不匀地喘气、心跳如鼓,可想而知她的内心仍是七上八下,因为陈川告诉她替换真元乃是锥心之痛,叫人痛不欲生,替换成功后主动替换者会非常虚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特效药的研制成功,才能将自己从鬼门关前拽回来。
可是……陈川这个性情难测的人让人无法完全信任,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这样的人简直是可笑至极!刘艺君完全不清楚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一家的希望,还是为了他的私欲?
此刻她脑海中天人交战,原先坚定不移的意志已经摇摇欲坠,她在此生死攸关的时刻已然失去了自身的判断。
犹豫了半天,她唉声叹气一阵,还是迈出了沉甸甸的一步,这并非是她想通了,而是自己真的别无选择,眼下已是生死抉择之际,自己要么替换真元救活妹妹,等待陈川的解药,要么严词拒绝,将一家的希望彻底湮灭。
这两条路都凶险无比,但是很清楚,相比后面那条,前面的倒还有一线生机,更何况现在三姐妹的性命明摆着被攥在陈川的手上,自己只能信任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刘艺君全身进入了这个替换真元装置后,装置门便迅速关闭,接着冒出一圈棕色的、悬浮在半空的裹布,把她的大半身遮起来,刘艺君先把鞋子脱掉,随后把如葱般的手指放到旗袍的排扣,很快旗袍便簌簌脱落,她向外大喊一声:“开始吧!”
陈川便念了句咒语,瞬时红色和蓝色的电磁光在封闭的罐子里盘旋,刘艺君被强大的力量折磨得撕心裂肺地哀号,不一会儿整个人已是脸色煞白,鲜血不断从腿部往下流,直叫人生不如死!
而陈川听着刺耳的、绝望的嚎叫,也是痛苦不堪地双拳紧攥,呲牙咧嘴地使劲闭着眼,全身瑟瑟发抖,看得出来此刻他也是心痛欲裂,自己的妹妹正在忍受着最残酷的折磨,怎能让人不感同身受,如剜心割肉!
但与此同时,兰君的尸身被青光所包围,青光不断地流动增多,像是一股强大的生命力缠绕着她。
过了一会儿,这种比死还难受的替换真元法终于停止了!刘艺君已经是奄奄一息,将将要昏死过去,她快要倒下的一瞬间,裹布自动将她裹住,瞬时罐子门也自动打开了,刘艺君顺势倒地晕死过去,地上一摊血迹狼藉。
陈川听到了倒地声,赶紧冲进密室,把她抱到另一张床上休息,之后走到玄冰床跟前,又念了句咒语,那些聚集的青光便齐刷刷地排成一字阵,进入了兰君的脑中,陈川松口气道:“大功告成!”
两天后刘艺君终于睁开了双眼,这两天陈川一直守在床边等她苏醒,好在她终于用自己顽强的意志支撑了下来,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面色苍白,一点儿都没有好转的迹象,但这些对刘艺君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这两天陈川一直用参汤吊着她的胃,但即使如此也对她的身体状况毫无作用,替换了真元如同患上了绝症,想要起死回生希望渺茫。
刘艺君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待特效药的配制,陈川说她的身子很虚弱,这里阴森凄清也不适合调养,必须得转移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僻静之所才能慢慢恢复。刘艺君好奇道:“哥,你又要预备把我弄到什么诡异之地?”
陈川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哥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把你放到一个很安全且很适合调养之地,等你体质恢复一些就可减轻一些痛苦。”
刘艺君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颔首,陈川给她喂了参汤,预备先让她回去向紫娘辞别,随后跟着他去另一个僻静之所,直到一家人全部得救之日。
刘艺君听闻此言,想来自己必定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见天日,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可能五年甚至是十年!虽然想来痛不欲生,但是为了完成一家的宏图伟业,她别无选择,只能受命运的摆布。
此刻她脑海中思绪万千,不断回想起从前的美好时光,那刻骨铭心的岁月像电影一般一幕幕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历历在目,她生怕自己将来的某一天会忘了这些,彻底成了一无所知的傻子。
再度记忆完后,她忧伤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道:“好!我跟紫娘告别之后,就来找你,从此名媛榜上乃至世间,再也没有刘艺君这个名字。”
再躺了一会儿,刘艺君感觉身体好点了,便准备下床去紫娘家,陈川本想让她再在这多休养些时日,但转念一想此地太过阴冷,还是让她赶紧回到那温暖的小屋才好。于是他出去把洗干净的旗袍给她拿来,刘艺君换好衣服后他便小心翼翼地扶她下床。
但当揭开被子的一刹那,陈川猛然看见被子上沾满了斑斑血迹,刘艺君的腿上也是血迹斑斑,他感到很诧异:替换真元后出血早都完了,怎么还会流血?他又突然感到刘艺君的身子好生冰凉,可是一摸头,又不发烫,感觉很诡异。
刘艺君呵呵一笑,面红耳赤道:“被折磨了一番后又来了月事,倒霉事端的是此起彼伏。”
陈川幡然醒悟,可是又愁眉不展,因为这儿根本没有什么滋补品,参汤倒是能顶一阵,但光靠这肯定不行。刘艺君让他别再煞费苦心,她只要回到紫娘那一切就都有了。
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陈川几次想要搀扶她都被她一手挡开,她也不让陈川送她回去,逞强说自己一个人可以,陈川知道艺君还是心里有火、跟他赌气,他只好唉声叹气,把她送到密境门口,看她消失在死一般沉寂的黑夜中。
不料中途下起了倾盆暴雨,刘艺君瞬间被浇成了落汤鸡,但她对此全然不顾,也不加快速度,只是一路低着头慢慢向紫娘家走去,对于她来说,经过生死折磨后内心已经冰冷,因此对于感知外界的影响已全然麻木,她已经成为了‘行尸走肉’,不在乎自己还要忍受上天多少的‘惩罚’,自己已然漠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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