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湛的戒指是特殊的,我躺在床上取下这枚复古的戒指看了又看,发现下面有个字母Z。
Z,就是湛。
那叶湛的手中那枚应该是个Y。
那天晚上过后叶湛就回了美国,我在他家里住了两天就让助理许景给我置办了一套公寓。
搬去公寓的那天,助理犹豫着说:“顾先生前两天找到我,他向我询问陶总的下落。”
那时的许景也不知道我的下落。
我说:“以后他再问,你也当不知道。”
许景嗯道:“这是给陶总准备的新手机。”
他递给我一个盒子,我接过疑惑的问:“怎么是苹果,我记得让你给我买个以前款式的。”
盒子里的是苹果最新款,玫瑰色的。
许景解释说:“是殷真少爷送你的,他说等手上的事忙完了就过来找你,大概中午的时间。”
我揣兜里说:“就这个吧。”
等许景离开以后我打开了手机,重新补办的卡里面只有林宥、殷真、叶湛、许景的号码。
殷真挺细心,还知道给我存叶湛的号码。
我正用手机浏览盛年最近的数据时,一个A市本地的陌生号码打了过来,我手颤了颤,下意识的以为是顾霆生,但顾霆生的号码我再熟悉不过,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有点像……顾泽的。
我接通,疑惑的喊着:“顾泽?”
一抹冷清的声音传来,“是我,微儿。”
我万万没想到顾霆生会用顾泽的号码给我打电话,我愣了片刻还是挂断了这个电话。
中午殷真跑到我公寓,他看见我脸上的伤刚开始愤怒的咒骂了几句,后面又忍不住笑道:“谁打的?到底是谁敢打我们二哥的女人?”
我翻了个白眼:“呸!什么二哥的女人!”
殷真忽的严肃道:“不开玩笑,究竟谁打的?”
我没好脾气道:“秦文夏,你那个所谓的表姐!”
闻言殷真暴脾气道:“我艹她大爷的,她竟然敢欺负我家六微,她算个什么东西!六微,我马上回北京给你讨个公道,我干死他们秦家!”
我拉住他,斜眼问:“你找他们干什么?秦家是你母亲的家族,你为了我撕破脸面不值得。”
“我呸!把他们当根葱,他们非得把自己看成擎天柱,叼个毛线!我定搞死他们!”
说完,殷真撒腿就跑。
我追到门边拉住他的胳膊说:“这件事我以后自己想法子对付,你先陪我回趟镇上。”
“行!反正到时候二哥要从美国先回北京的,只要二哥回了北京,秦文夏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解的问:“叶湛要回北京?”
殷真没好脸解释:“他回国发展的重心在北京,在A市只是片刻停留。你真是一个蠢丫头,总是在被人欺负,好在二哥对付秦文夏只是顺手的事。”
叶湛要去对付秦文夏?!
我紧张的问:“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对付秦文夏就是和容、秦两家为敌,那个秦家先不说,但那个深不可测的容氏又当如何?
叶湛不是徒增给自己惹麻烦吗?
原本他在国内做事没有在国外那么顺,倘若因为我的事给他自己惹上麻烦不值得。
我手中有陶氏,我能够对付秦文夏。
殷真只是一句,“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确定?说到底最不了解二哥的还是六微你自己。”
我开口道:“可殷真……”
殷真推了推我,“胡思乱想什么?你不是让我陪你回一趟镇上吗?搞快走吧,趁着小爷心情好又见你被打可怜,勉为其难的陪你走一遭。”
殷真开着车陪我回镇里,在路上他嘴上一直不得空,一直问我秦文夏为什么打我。
我没有告诉他原因,毕竟这个事我也难以启齿,我和顾霆生两人的麻烦事还有一大堆。
离婚的后续,总是令人那么烦躁。
殷真问的烦了,我就索性拿秦文陌的话堵他,“殷真,秦文陌说我不知天高地厚,请问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她说这话她是向你学习的。”
殷真咒骂道:“我艹,秦文陌敢出卖小爷!”
我笑着又问:“我让林宥给你转个话,你怎么没来找我?是不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等后面小爷找秦文陌算账!”
殷真气急败坏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软声软气的说:“我就过过嘴瘾顺口说了,当时又没有想那么多!再说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是在损你啊!而且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找我是因为这事,但我听林宥说你要给我上政治课,我便觉得自己犯错了。虽然具体什么我不清楚,但躲着总是没错的。”
殷真这个小人精难怪几天不见人影!
回到镇上以后我找到老陶,彼时他正和邻居围在院子里下象棋,他下的起劲一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走近喊了声爸他才反应过来。
老陶迅猛的转身,我抱住他的胳膊笑说:“趁着养伤的时间,我回镇上看看你和妈。”
老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神情很难受,我安抚他说:“前段时间开车跟别的车摩擦了,好在没有什么大伤口,老陶你最近伤养的怎么样?”
矿洞的事件以后老陶养好伤去工作了两个月,但因为腿伤反反复复索性他就辞职了。
“我骨头硬着,能有啥子事。”
老陶拉着我的手语气责怪道:“你以后长点心,我老陶家也就你这么一个闺女,别让我操心。”
我应着他,老陶这时才注意到殷真,他疑惑的望着他问:“这……是你的男朋友吗?”
殷真已满20岁,而我23岁,我们两人相差不大所以我看着比他小,再加上他个儿又特高,所以老陶误会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尴尬的笑了笑想解释,没想到殷真率先介绍道:“伯父你好,我是微姐的朋友,我们认识八年了所以我和她的关系特亲,比亲姐弟还亲。”
老陶笑了笑说:“我走眼了。”
老陶说那几个叔叔跟个厚脸皮似的在家里赖着不走,我想了想对老陶提议说:“要不你把这处的房子过给他们,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
镇上的房子,顶多也就几十万。
老陶犹豫,“那我跟你妈住哪儿?”
我拉着老陶的胳膊说:“跟我回市里住吧,我几个月前把陶氏重开了,老陶你就回市里打理公司吧,毕竟这才是最得心应手的事。”
闻言老陶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好!A市的公司我帮你打理,等年底你就回北京去,你不用担忧我会怎么想,我……很多事和你爷爷讲清了,所以你不必因为我们两个长辈的事为难你自己。”
说完这话,老陶眼眶红了。
待他离开以后,我对殷真说:“他跟我爷爷绝交了三十年,现在却因为我开始向爷爷妥协。应该说两个长辈为了我能够顺利的回北京而互相的妥协,殷真,有时候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心里的压力很大,我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事是对还是错,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又在哪里。”
我很迷茫,看不见前途的希望。
但我却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好好的活着,从容的活着,我要好好的爱自己。
哪怕,此后的日子里没有顾霆生。
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日月转瞬,我总有一天会像忘了顾瑾言似的忘了他。
这就是现实,没有所谓的天长地久,没有所谓的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只是幻想。
现实的世界里很薄情。
“六微,你做事不用给小爷战战兢兢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哪怕错了也无妨。”
殷真咧开嘴笑了笑,“谁让你是六微。”
“唉。”
我叹息。
家里的房子是三室一厅,但都被几个叔叔霸占着的,不得已,我和殷真住了民宿客栈。
因为我不想见我的那几个叔叔,所以我没有回家吃晚饭,还是我妈带着饭菜到民宿看望我的。
我打开她做的饭菜招呼殷真。
殷真一本正经的喊了声阿姨就开始消灭饭菜,他笑着夸了我妈几句,我妈直说他嘴甜。
我笑问:“过户需要几天的时间?”
我妈说:“大概要几个月的时间,但你爸不准备把房产给他们,而是把居住权给他们。”
居住权给他们也算一种法子。
我吃着可口的饭菜说:“那妈晚上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天下午我们就回市里。”
“好,都听你的。”
她心疼的目光望着我脸上的伤,我笑着安抚她说:“伤口没什么事的,医生说不会留疤的。”
“没事归没事,但你是我肚子上掉下的一块肉,见你受苦受罪的我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我妈的话,让我陷入沉默。
我曾经被强制性的掉了一块肉。
突然,我很能明白我妈的心情。
我妈离开以后殷真给叶湛打了个电话,待他挂断电话后他欣喜的说:“他已经到北京了。”
我下意识:“嗯?”
“二哥刚下飞机到北京!六微,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待会一定会发生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我凝眉:“什么大事?”
殷真嘚瑟道:“呵,秦文夏要为自己前两天做的事后悔!”
我震惊道:“你的意思是……”
“你了解二哥的性子,他直接又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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