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建军很魁梧,站在病床前,都能投下一片剪影。
常年训练让他的气势极为强大,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这样的站在病床前,就已经有一股强大的气场铺设开来。
温立言皱眉,“这里是病房,不是演武场,”他是真的有些担心这人会把沙发都掀了,重写盖上一块白布,跟在不对里整理内务似的。
温建军离京可是一件大事,周围安保无数,现在就站在一间小小的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儿。
面容消瘦,脸色苍白,一看就是身患重病,可是,他的眼中却没有将死的麻木或者是恐慌,那双黑眸之中只剩平静,如湖水一般的平静。
温建军看着自家弟弟年轻的时候,有五分形似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感慨,这就是弟弟的儿子。
“听时域说,你不想回温家,是因为你奶奶曾经反对你父母结婚吗?”
在温建军观察他的还是,温立言同样在观察对方,温家的势力,地位,他自然之道,他有能力的时候,就已经调查过温家,也知道温家在京城意味着什么。
温家的每一个人他都调查过,所以,关于时域,他才知道那么多,那么详细,给姜沐的资料才会那么全。
温家人中,他最敬重的就是这位大伯。
久经沙场,保家卫国,活出了男人该有的模样。
如今,亲眼见到他,他的气势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有凌厉几分。
“大伯,我很敬重你,父亲也曾多次提过您,说您是一个英雄。”温立言所答非问。
想到弟弟,温建军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温和,“你爸爸也是英雄。”
“我知道。”温立言唇角微扬,语中有些骄傲和得意。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想回温家,你身体不好,时域跟我详细说了你的情况,你病的这么严重,回温家不是正好,不用担心没有任何照顾你。”
温建军难得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如果时域看到,肯定会震惊的眼珠子都会掉出来,想从他老爹的脸上看到温和柔情,真的是太难了。
“我的家在这里,我妈妈也是在这里病逝的,我不想离他们太远。”温立言说道。
“温家亲戚很多,我不相信没有给人配型成功!”温建国说道。
温立言摇了摇头,“我不想跟温家扯上半分关系,我是我,温家是温家。”
温建军皱眉,“哪怕你会因此丢了性命?”
“我说过了,我能不能活下去,看天意。我的家人也在积极寻找合适的骨髓,说不定就能找到配型成功的捐献者。”
话虽这么说,不过,他那漫不经心的态度,也看不出是他是真的不在乎生死,还是笃定会有配型成功的捐献者。
“孩子,你奶奶年纪大了,人非圣贤,都会犯错。”温建军感慨,当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爸妈气弟弟不争取他们的同意就结婚,而且,结婚的对象成分的还不好,就因为这件事情,温家差点遭受巨大的灾难。
父母将所有的一切归结到了弟媳的身上,所以,弟媳抱着孩子上门的时候,才会狠心的不见。
现在想想,当时他们做的真的非常过分。
“大伯,我可没承认她是我奶奶,您刚刚说的有道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是,这不意味着我就要原谅。她可以认错,我也有权利不原谅。”
温立言说了一长串的话,有些累了,额头上全是汗水。
“大伯也不要说您母亲年纪大了,不想让老人带着遗憾走。就我现在的情况,说不定谁比谁先离开。”
温立言难得开了一个玩笑。
温建军却头疼了,哄孩子这种事情他是真的不会,他自己的儿子都是媳妇带大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跟孩子交流。
而且,他不能再沪市呆太长的时间,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他去处理。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开出来,我们会尽力补偿你。”
“咳咳咳!”温立言摆了摆手,“大伯,这件事情您就别管了,我不会回温家的,温家也不缺我一个后代,时域很优秀,温家家大业大,应该还有很多这样优秀的人。”
“我觉得我现在挺好了,我孙爷爷和孙奶奶,赵姨,还有的姜沐和孙泉,这样的生活我很满意,我不想我平静的生活被打扰。”
温立言的态度很坚决。
“纵然如此,属于你父亲的东西也应该交到你手上,这是你应得的,你也不用拒绝,这是替你父亲拿的。”
温立言将准备好的文件袋交给了温立言。
温立言没有接,“能帮我找一个律师吗?”
“你想立遗嘱?”温建军立刻想到了他的用意。
“为了帮我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姜沐已经花了很多钱了,这些就当是补偿她的。”温立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可以,反正这些都是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姜沐看着手里着一张张的文件,不是这个房子,就是那个商铺,还有什么存款,一时间有些懵,“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多的好东西都送我了,你不心疼啊?”
“我的就是你的,有什么可心疼的。”温立言不以为意。
姜沐却难受的不行,胸口又酸又闷。
“我听时域说,温家那边已经发动人去医院配型了。”
温立言没啃声。
配型成功哪里那么容易,而且,他也不想跟温家有什么牵扯。
“也不一定非要等温家那边的消息的,我们这么多人,也有可能我们的人先配型成功,你不要想太多,这些财产你自己好好留着,将来娶媳妇儿的时候再用,至于你欠我的那些钱,那就要等你康复之后,一点一点还给我了。”
姜沐走出病房,靠着走廊的墙壁,捻了捻手指,温立言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如果再找不到适合的配型,可能——
她用力的咬着下唇,一股无力感深深袭来。
即便是有再多的钱,人一生病,就不是金钱可控的了。
“人各有命,你不要太难受。”赵月柔声温柔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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