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几本书写的都是智力向的主角,下本书换换花样,写个武力向的,唔,差不多就是薛敖这种类型的吧,背景还是取诸国争霸,有冲突,主角从一个大国夹缝间的小国起步。这本书争取在月末前完结,看的别扭,写的也别扭。』
————以下正文————
虽说杨雄恨不得立刻攻陷邯郸,但他想要在一日之内攻陷这座晋国的都城,这未免也有些太托大了。
卯时前后,随着天色逐渐放亮,凉州军对邯郸的攻势也突然加剧。
一架架攻城器械逐渐在城外露面,被凉州军的士卒推向城墙方向。
“攻城车!攻城车!”
虎贲军士卒在城上惊呼起来。
虎贲中郎潘袤凝视城外出现的攻城车,恨地咬了咬牙。
毕竟他邯郸此刻唯一的优势,也仅仅只是有城墙作为助力,而凉州军中的攻城器械,却足以瓦解这仅有的优势。
“来人。”
他立刻下令道:“立刻着人去城内收集火油!”
作为守城的利器之一,其实邯郸城防是囤积有火油的,只不过数量不多罢了,毕竟谁也没有料到,邯郸作为晋国的都城,有朝一日竟会遭到敌人的进攻。
由于不知凉州军究竟打造了多少攻城器械,潘袤自然要提前准备足够的火油。
“火油来了!火油来了!”
一队虎贲军匆匆奔上了城墙,搬来了潘袤急需的火油与火矢。
见此,潘袤大手一挥,下令道:“换火矢!”
所谓火矢,说白了就是箭簇绑有引燃之物的箭矢——只要在一般箭矢的箭簇后端绑上布条,用火油浸湿,然后将其点燃即是。
这是专门用来对付攻城器械的箭矢,但效果嘛……
“放火矢!”
随着城上一声令下,不计其数的虎贲军弓弩手引弓而设,成百上千的火矢划破天空,劈头盖脸地朝着凉州军那一辆辆的攻城器械射去。
但遗憾的是,即便这些火矢浸有火油,但单凭几支箭矢就想烧掉一架攻城车,这也未免有些痴人说梦。
毕竟凉州军的兵将也不是傻子,但凡看到攻城车被火矢射中,都会立刻用兵器将那一支支火矢斩断,然后用扑打的方式拍灭被点燃的位置——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因为火油的关系无法扑灭,但那巴掌大小的火势要扩展至整座攻城车,却也需要不少时间,这点时间足够凉州军将这架攻城车推到城下了。
这不,只听‘嗙’地一声,一架井阑车已被迅速推至城墙下,朝邯郸城墙放下了上头的吊板,构筑了一条空中走廊。
细看这辆井阑车不难发现,这座井阑车先前被邯郸射出的火矢射中七八箭,车身的支柱烈焰熊熊,一般人哪敢登上这种攻城器械?
但凉州军的士卒似乎对此司空见惯,随着一名将领大吼一声‘登城’,不计其数的凉州军士卒争先恐后般涌向了井阑车的屁股后头,显然是打算在这辆井阑车被彻底烧毁之前,借助它攻上城墙——身经百战的凉州军,早已习惯了这种不利的作战环境。
而邯郸这边,潘袤也立即下令,命士卒改用火罐直接砸向那些攻城器械,加促纳西攻城器械的燃烧。
这个年代的火油,其实大多都是动物油脂,燃烧起来时黑烟滚滚,这不,仅一会儿工夫,邯郸多段城墙的城上城下,便被黑烟所笼罩,这呛人的黑烟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朝着城墙方向移动,呛得城上许多虎贲军士卒连眼睛都睁不开,甚至有人因此丧命,被攻城的凉州军所杀。
见此情形,潘袤神色冷峻,心中毫不动摇。
毕竟在他看来,先要守住邯郸,就必须优先摧毁凉州军的攻城器械,就算为此付出一些代价,那也是值得的。
问题是,在摧毁了凉州军的攻城器械后,他虎贲军就能守住邯郸么?
说实话,潘袤对此并没有什么把握。
毕竟他很清楚他虎贲军与凉州军的差距——虽然他虎贲军同样训练有素,但他虎贲军从未打过仗,能守到什么地步,潘袤也没有把握。
好在城内还有褚燕的一万颍川军,驻扎在靠西城墙的地方……
不过暂时潘袤还没有请这支友军上阵的打算,毕竟颍川军虽然是周左将军麾下的直属军队,但较真来说,颍川军也是‘客军’,他虎贲军才是邯郸的‘主军’,哪有让客军上阵,自己却缩在后头的道理?
再者,从长远考虑,潘袤认为应该趁着战事初期尽可能地磨砺他虎贲军,毕竟在一般情况下,战事初期的激烈程度远远不如后期,与其派颍川军上阵,不如先派他虎贲军上阵,借机让缺少战场经验的虎贲军能够尽快适应战场氛围,至于那一万颍川军,自然要用在最激烈的时候。
抱着这样的想法,潘袤果断派虎贲军顶住了凉州军的初期攻势。
还别说,虽然虎贲军几乎没有战场经验,但他们同样训练有素,因此在守城期间虽然也出现一些混乱,但最终还是顶住了压力,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凉州军的攻势。
只是这战损,却几乎与凉州军持平。
或许有人会觉得,诶?虎贲军的战损与凉州军持平?这不是打得还不错么?
但要知道,凉州军是攻城方,虎贲军是守城方,在一般情况下,守城方有天然优势,双方战损比例应该是一比几,而如今双方的伤亡人数拉平,这充分说明虎贲军其实是弱于凉州军的。
对此,虎贲中郎金勋急与潘袤商议道:“凉州叛军攻城甚急,我军伤亡惨重,不如让颍川军代为顶一顶?”
“不。”潘袤断然回绝。
“为何?”金勋急切问道。
潘袤一言不发。
他当然不是偏袒颍川军,他只是着眼大局罢了。
不可否认,眼下他们守地很艰难,但还不至于让凉州军攻入城内,此时派上颍川军,在他看来有点‘大材小用’——倘若他此时就派出了颍川军,让颍川军耗尽了体力,待会万一凉州军遣精锐发动总攻怎么办?到时候派谁去挡?
再者,潘袤也有心将另一件重要之事托付给颍川军……
万一邯郸果真守不住了,他希望颍川军肩负起保护晋天子、太子与朝中百官突围的重任,毕竟作为晋国的将领、虎贲中郎将邹赞的心腹爱将,他岂能坐视天子、太子与朝中百官落到凉州军的手中?
尤其是天子与太子,那是万万不能落入凉州军手中的。
正因为这两个原因,纵使他虎贲军守地再艰难,他也没有请褚燕的一万颍川军上城墙协守。
期间,或有左右对潘袤献策道:“褚将军麾下的颍川军不可轻重,何不召武安的驻军?武安的周贡,他麾下也有五千余颍川军……”
但潘袤依旧拒绝了这个提议。
武安的颍川军?
其实这会儿最担心的,就是凉州军见攻不下邯郸,先调转方向去攻武安,到时候他肯定没办法援助武安。
要知道武安可是邯郸的陪都,距离邯郸仅十几二十几里,一旦武安被凉州军拿下,那凉州军在邯郸一带就越发立足地稳了,而他邯郸想要击退凉州军,也就越发困难了。
在这种情况下,潘袤怎么敢下令调周贡的五千颍川军来邯郸助阵?对方能守住武安,就足以让他感到庆幸了。
凉州军的攻势,一直持续到巳时三刻。
期间,不乏有朝中官员派人或亲自来到南城墙,向虎贲中郎潘袤、金勋等人询问战况,这让潘袤愈发心烦,索性下令将这些人都赶离了城墙。
甚至于,有几位官员还打算带着家仆、家人参与守城,也被潘袤婉言回绝——就目前来说,他虎贲军还用不着外行人来参与守城。
而另外一边,杨雄则对他凉州军迟迟没能攻入邯郸恼怒不已。
他将马承、闫易等一干大将唤到跟前,训斥了一番:“……你等到底在做什么?那只是一群从未打过仗的虎贲军而已!”
马承、闫易等几位大将面色尴尬。
不可否认,驻边悍军向来看不起国内的军队,认为国内的军队羸弱,不堪一击,就拿凉州军的大将们来说,能让他们看得入眼的,恐怕也就只有同样曾是驻边军队的太师军,除此之外哪怕是颍川军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然而,虎贲军的坚韧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这支军队确实没有什么战场经验,但也绝非是不堪一击。
当然,更关键的原因,还是因为凉州军不适应中原战场……
就像大将马承,他就向杨雄做出了一些解释,比如说他凉州军士卒的甲胄为了注重轻便,防御能力太差,别说抵挡虎贲军的兵器了,就算箭矢也挡不住。
反观虎贲军的装备,那可都是铁甲,虽然灵敏性差,但胜在防御能力强悍啊,面对他凉州军士卒的兵器,那些虎贲军士卒甚至敢用身上的甲胄硬抗。
双方在武器装备方面,着实有不小的差距。
然而杨雄却不想听这些解释,他一心想要尽快拿下邯郸,毕竟他知道,被困在阳平的周虎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也在设法突围,他弟弟杨勉能困住那头猛虎到几时?
倘若不能尽快拿下邯郸,一旦那周虎突围脱困,调来河北各郡的晋军,那他们的处境就糟糕了。
“黄昏之前,黄昏之前必须拿下邯郸!”
杨雄咬牙切齿地对诸将下令道。
诸将面面相觑,终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午时前后,待凉州军稍做整顿后,他们立刻又对邯郸展开了攻势,而且这次是西、南、东三个方向同时齐攻:西城墙由大将马承负责,南城墙由闫易负责,而进攻东城墙的则是前虎贲中郎程昂。
得知程昂现身在东城墙,与凉州军一同攻打城墙,潘袤咬牙切齿地骂:“这厮果然是投靠了凉州军!”
他原本就怀疑程昂可能投靠了凉州军,没想到居然真的被他猜中了。
可惜他眼下也拿那程昂没有办法。
而就在他对此咬牙切齿时,忽然有士卒禀告道:“中郎,金中郎派人捉拿了程中……程昂的家眷,将其绑至东城墙。”
潘袤心中一惊,立刻就猜到了金勋的打算。
『事已至此,程昂又岂会因为家中老小而弃暗投明?他知道天子与朝廷不会饶过他……唉!自作孽!』
潘袤暗自叹了口气,没有去干涉这件事,哪怕他猜到金勋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稍后他就得到消息,金勋用程昂的家小威胁程昂,随后将其斩于城上。
说实话,潘袤并不认为此举有什么意义,因为程昂不可能会弃暗投明——就算这会儿程昂弃暗投明,天子与朝廷日后也不会放过他的。
换而言之,程昂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小被金勋所杀。
而这事除了激怒程昂,使其更坚定地倒向凉州军,又有什么意义?
但潘袤并没有干涉,因为这事就算金勋不干,朝廷也不会饶过程昂的家小——毕竟程昂犯的可是谋反叛乱的大罪。
摇摇头叹了口气,潘袤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转而一门心思地指挥虎贲军抵抗凉州军的攻势。
这一守,便又是整整半日,一直收到临近黄昏。
眼瞅着天色将暗,纵使杨雄心中不甘,但也没有办法,毕竟他麾下凉州军已经攻了整整十二个时辰——不少凉州军士卒从昨日起就没有歇息过,能坚持到今日黄昏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鉴于这种情况,大将马承、闫易二人硬着头皮向杨雄提出恳请:“不如今晚让将士们好好歇息,只要养足体力,将士们明日定能攻下邯郸。”
杨暐亦劝杨雄道:“兄长,来日再战吧。”
面对众人的劝说,杨雄最终还是答应撤兵,下令全军后撤五里驻扎。
瞧见凉州军撤离,邯郸南城墙上的虎贲军顿时欢呼起来。
今日的攻城战,主战场即是南城墙,相比之下,西城墙与东城墙只能算做佯攻——至少在褚燕看来是这样。
当褚燕来到南城墙时,南城墙上虎贲军士卒们仍在为了击退凉州军而欢呼。
对此,褚燕在见到潘袤时称赞道:“都说虎贲军从未经历战事,但今日贵军的表现,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听到这话,潘袤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容。
不可否认,他虎贲军今日确实打地不错,虽然最初有慌乱,有不适应,但总体表现确实不错,只不过这战损,让潘袤笑不出来。
而此时,褚燕话锋一转,压低声音提醒潘袤道:“……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褚某还是想提醒潘中郎,一支军队的士气崩溃是否,未必只发生在作战之时,也有可能在战后因为己方伤亡而士气崩溃,尤其是对于一支从未打过仗的军队而言。”
潘袤闻言心中一凛,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多谢相告。”
见潘袤听取了自己的建议,褚燕心中松了口气。
他在潘袤面前提出此事,当然是出于善意,或者说,是出于……某种心虚或者愧疚,想要为虎贲军,为潘袤等人做些什么。
毕竟他也看得出来,潘袤是真的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但在某些事上,他颍川军却有自己的目的。
不得不说,褚燕的提醒是正确的。
在‘击退凉州军’的那股喜悦逐渐消退之后,虎贲军的士气便一下子跌落了,因为逐渐冷静下来的士卒们,看到了遍地袍泽的尸体——白昼间他们没有时间细忖这件事,但此时此刻,他们却有足够的时间来面对恐惧。
仅片刻工夫,虎贲军士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们默不作声地将袍泽的尸体搬下城墙,脸庞上,眼眸中,满是恐惧。
他们不敢去想,待明日日出,待凉州军再次攻城时,他们会不会成为这些尸体中的一员。
尽管潘袤得到了褚燕的提醒,立刻带人鼓舞士气,但说实话效果不佳。
毕竟虎贲军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支十分稚嫩的军队,大多数人还没有看淡生死的觉悟——今日白昼间他们表现地十分英勇,那也仅仅只是他们当时没有空暇去仔细思考罢了,并非是有了觉悟。
对死亡的恐惧,让虎贲军的士卒们士气大跌,以至于当他们下城墙用饭时,绝大多数的虎贲军士卒捧着饭碗在那发呆,看似根本没有用饭的胃口。
甚至于,有几名年轻的士卒竟小声哭泣起来。
看到这一幕,潘袤暗暗叫糟。
虽然他也没打过什么仗,但他怎么说也在邹赞麾下任职了那么多年,岂会不知一支强军的标准?
什么是强军?
不但要能打赢战争,但要能承受住己方战损带来的压力,随时随地能吃饭、能睡觉、能作战,这才是一支真正的强军!
比如太师军,比如凉州军,再比如颍川军,这三方军队的士卒,哪一个不能做到在尸体旁用饭、睡觉?
能承受压力、豁出性命、直面恐惧,这才是真正的悍卒。
尽管虎贲军今日打得不错,但在这方面,仍就远远不足——没办法,谁让虎贲军以往缺少这方面的经验呢。
戌时前后,潘袤前往皇宫,当面向天子汇报今日的战况。
当他来到大兴殿的内殿时,晋天子仍躺在卧榻旁,榻旁坐着祥瑞公主,从旁还有几名朝中官员与一干伺候的宦官、宫女。
看到潘袤,立于榻旁的一名老宦官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弯腰低声提醒躺在床榻歇息的晋天子:“陛下,潘中郎来了。”
晋天子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看了一眼趴在他卧榻旁好似在打盹的祥瑞公主,旋即轻声对潘袤说道:“祥瑞睡着了,你轻些说,莫吵醒她。”
“呃……是。”
潘袤愣了愣,旋即轻声说道:“陛下,凉州军暂且撤退了……”
“唔。”
天子点了点头,对潘袤的话毫不意外,毕竟白昼时,宫内就不断有人前往城墙询问战况,天子自然清楚。
在思忖了一下后,天子问潘袤道:“潘袤,你说实话,还能守几日?”
听到这话,潘袤下意识地说道:“陛下放心,我虎贲军即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叫凉州军攻入城内!”
他下意识高亢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打盹的祥瑞公主,后者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见此,天子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潘袤,旋即对祥瑞公主说道:“祥瑞,你今日陪着朕也辛苦了,朕先叫人扶你下去歇息片刻,等你睡醒了再来陪朕,可好?”
公主正困着,一脸迷糊地点点头。
见此,天子便吩咐在旁的宫女将公主扶到侧殿先去歇息。
待公主离开后,天子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皱眉问潘袤道:“朕要听实话,能守几日?”
“这……”
潘袤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可能明日就是极限……”
话音刚落,殿内的几名官员便神色大变,见此潘袤又连忙补充道:“末将指的是我虎贲军,倘若算上城内的一万颍川军,应该可以再守一、两日。”
听到这话,殿内那一干官员的议论声这才小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天子依旧嫌他们烦,把诸官员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兵部尚书、侍郎,以及御史张维等寥寥几名官员。
此时,张御史才皱着眉头问潘袤道:“潘中郎,照你所言,邯郸最多只能再守三日?”
“是。”潘袤点了点头,旋即在看了一眼晋天子后,硬着头皮说道:“今日守城,末将有意保留了颍川军的战力,一方面是防着事急时可以让颍川军救急,另一方面……”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颍川军实力不亚于凉州军,若情况紧急,或许他们可以保护陛下、太子与朝中大人突围……”
张御史看了一眼潘袤,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而晋天子亦看了一眼潘袤,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要朕夹着尾巴逃离?”
潘袤心中一惊,连忙叩地告罪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好在晋天子只是发发牢骚,并没有怪罪潘袤的意思——潘袤能想到这一层,足以证明他的忠诚,晋天子岂会怪罪?
“起来罢。”
在抬手唤起潘袤后,晋天子对潘袤说道:“祥瑞向朕保证,周虎肯定没死,最多就是被杨雄暗算了……”
潘袤闻言一愣,旋即面露欣喜之色,他想了想说道:“倘若如此,周左将军多半是被困在阳平、东武阳一带了。……对对,陛下,此事确实可能,那杨雄麾下有五万凉州军与五千骑兵,可今日出现在邯郸城外的,却只有三万凉州军,算上他此前留在邺城的两万军队,还少两万人,并且也不见凉州骑兵的踪影,末将觉得,剩下两万人与五千骑兵,很有可能就在阳平、东武阳一带,困着周左将军……”
问题是,那位周左将军能赶得及解邯郸之围么?
就在潘袤暗自思忖之际,就听晋天子淡淡说道:“潘袤,倘若邯郸守不住,你便与褚燕,护着祥瑞、太子与朝中官员突围,投奔颍川也可,投奔山东也可……”
潘袤正要点头,忽然感觉不对劲,惊愕问道:“陛下,那您呢?”
只见晋天子轻哼一声,淡淡说道:“朕要留在邯郸。……朕也想看看,杨秋的那几个儿子,到底想做什么!”
潘袤闻言面色顿变,与殿内一干官员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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