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月神一个人呆在房中闭关静养,每天耗费神力从体内逼出一点点毒液。
梦璃无意间路过月神房间,突然听到房中发出奇怪的一声咳嗽,梦璃止步细细聆听。
月神逼出了一点毒液,又吐了一口血,忽然感应到门外有人,立即用神力消除地上得血迹。
梦璃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敲门询问,“月神,你还好吗?”
月神声音暗沉,“没事,进来吧。”
门居然未锁,梦璃推门而入,狐疑地盯着月神,“我刚才听到…”
月神故作轻松,打断她的话语,“你听错了,是隔壁房间住着一个六十岁得老头,似乎得了风寒之症,日日吐痰咳嗽,不见转好。”
梦璃半信半疑,打量月神许久,还是不放心问,“你体内得毒真的解了吗?”
月神道,“当然。”
梦璃端详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尽管眉目间的霸气凛然之色不改,但实际上却有些倦怠憔悴,心中泛起一些怜悯情愫,关切道,“这些日子你寸步不离这个房间,一定是在清除妖毒吧?那你得身子一定很虚弱,你们上神一般吃什么可以补身体?人间有吗?如果有我和凰祈帮你找来,让你好好补一补。”
月神侧眸深深看了梦璃一眼,沉吟一瞬,淡然一笑,“不用了。就算有,你们也很难找到的。”
梦璃手中握住洛伊给自己的鱼鳞,嫣然一笑道,“那你先好好修养,我出去了。”
月神看她明媚如昔得一张脸笑靥如花,一颦一笑中依旧隐藏着几分黛月得娇媚婉约气质,淡笑着点点头,“没事就呆在房间,不要一个人瞎跑,万一丢了怎么办?”
梦璃回眸一笑,点头应付道,“嗯。”
月神凝望着梦璃翩然离去得背影,心中倍感欣慰,自从这些日子的以来,她好像变得比最初重逢时温暖快乐许多,不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得冰冷淡漠,眉目间得愁绪和忧伤也淡化了许多,是因为我的出现吗。
凰祈尾随梦璃走出客栈,连忙追上去,“梦璃,对不起,那天是我心情不好,太过于鲁莽冲动,我…这些天你对我视而不见,我心里很难过,请你原谅我一次,我只是很担心你。”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梦璃转身就走,“都是借口。”
凰祈急忙拽住她,“等等,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到底怎样才肯原谅我。”
正说着,白芷和香橼从他们身畔经过。
香橼忙低声对白芷说,“看,正是这名女子,公子对她百般宠溺…”
白芷冷冷瞧去,看到凰祈和梦璃两人神色凝重,目光尖锐,流露出几分鄙夷几分妒忌,心中更是认定两人的言谈举止都透露出几分亲密暧昧,放下加紧步伐上楼去找李呈肆。
白芷敲敲门,未等李呈肆同意就自作主张推门而入。
李呈肆看白芷眼中怨怒之色,微微皱眉,“白芷,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平日里,我且包容你是性子太过率直冲动,可是,如今怎么更加肆无忌惮,毫无避讳?”
白芷立即跪下,泪痕微凝,一本正经道,“公子,现在心里全是新欢,自然忘了我们这些从小到大都陪在你身边得旧人。”
香橼端着茶水晚一步进来,听到白芷的话,又看到眼前一幕,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却并未相劝。
“白芷,你说什么呢?什么新人旧人?”李呈肆心中不悦,冷道,“你不要太较真。”
香橼这才开口道,“白芷姐姐,平日里,我们几个随公子外出办事时只是逢场作戏,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象,岂能当真?你现在这样较真,不是为难公子吗?”
“逢场作戏?”白芷冷笑,“是啊,我们都是贱婢,不如人家高高在上,冰清玉洁,哪里有资格被用心相待。”
“白芷!”李呈肆这次是真的怒了,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蛮不讲理。
“白芷姐姐,你又何必说这样的气话。”香橼心中为难,却也说着违心得话,劝慰道,“公子平日里如何待我们,姐姐难道全忘了,怎么可以大白日里睁眼说瞎话,咱们楚家庄谁人不知,公子自小对姐姐最是偏袒,姐姐怎么可以说出如此忘恩负义的话伤公子的心?”
白芷冷笑,懒得理睬香橼,只盯着李呈肆质问他,“公子不愿意报仇是不是因为梦璃和凰祈的关系?”
李呈肆脸色微变,当即否认,“不是。”
白芷冷笑嘲讽,“公子难道真的就这么喜欢梦璃?一路追到蝴蝶岛就是为了她?”
香橼听了白芷得话,面露惊讶之色。
李呈肆沉默,抬眸严肃道,“是。”
白芷只觉得万箭穿心,紧咬着唇盯着李呈肆,眼中伤痕累累。
李呈肆漫不经心的喝茶,不再理睬她。
白芷心中绝望,一跺脚伤心离去。
梦璃不理睬凰祈,自顾自往前走,凰祈穷追不舍,跟在后面不停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日我心情不好,喝了点酒,黑暗中我以为李呈肆又要欺辱你,一时情绪失控,来不及多想,才那样对他。”
梦璃觉得他的解释很苍白无力,“我只觉得你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让我觉得很可怕,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对你一无所知,一点都不了解你,还可笑到自以为你我是百年难遇的知己。”
凰祈心中一震,停下脚步,陷入沉思,对她可以坦白自己的身世吗?凰祈,事到如今,在这个世界上,你还可以相信别人吗?
梦璃越走越远,又忽然停住脚步,似乎在对一个路人打问什么。
凰祈神思恍惚,呆呆地远远凝望着梦璃,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各种纠结,挣扎许久,终于朝梦璃方向飞奔追去。
相对于同性,人们总是更容易信任异性。
凰祈决定对梦璃坦诚相待,如实告诉她自己的身世。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是因为信任吗,或者是因为憋在心里久了,迫切想要倾吐宣泄。再也许,是因为,人们更容易相信那些和自己心灵贴近的人,尽管往往都是一厢情愿。
“我原本是临沂国二皇子,父皇驾崩后,我的母妃赵姬被父皇在世时十分宠幸的兰蔻夫人勾结朝中外戚所毒害,我因此而失势,被人唾弃,遭受冷眼,母妃死后,我就被兰蔻夫人骗入宫中变相软禁,母妃出殡那天终于被旧臣救助,逃离皇宫。”事隔多年,凰祈也深深佩服自己居然可以如此从容淡定得对着别人娓娓道来,像是在叙说别人的事,“从那之后,我就一蹶不振,自暴自弃,那个旧臣一直劝我振作,他得女儿名唤张舒慧,一直深爱着我,一心想要嫁给我,可是我如今连一个皇子的身份都快要保不住,人家非要置我于死地,连我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李梦芝,都选择攀附权贵,背叛我,她最喜欢凤冠霞帔,一心想要成为太子妃,所以,她选择了兰蔻夫人的儿子,凰奕。自此,我更是心无眷恋,看破红尘,我不敢相信身边的任何人,也不会再相信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这世间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唯利是图,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尔虞我诈。所以我也逐渐变得冷血无情,阴暗残酷,直到遇见了你,让我又相信了这世间真的有知己情谊,所以我很在乎你。”
凰祈轻描淡写般讲完了自己的身世,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都没有察觉,眼角犹带着温湿得泪痕,心却早已冰凉彻骨。
梦璃没有想到凰祈居然有这样悲惨的身世和秘密,也许是同病相怜,梦璃也将自己是虞潇国九公主,也是被奸人陷害,变相逐出皇宫后,寄养在九枢山后山清影居得身世告诉了凰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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