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卿一拍大腿,气道,“嘿,你这小兔崽子,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论理,你得唤我一声伯伯才对,你还给老夫摆起谱来。”
“当年我去求你时,你可没当我是侄儿。”月神嘲讽一笑。
百岁卿叹气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当年,老夫是因为知道南渊上仙和黛月仙子三世情缘,天命不可违,我怕你用情至深,出手阻拦,强行逆转天命而遭受天谴,我也是为你好,你的父神在天地浩劫中战功赫赫,我想着替故人留下一点血脉,怕你年龄小不懂事,冲动莽撞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月神不置可否,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百岁卿看他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心中估摸着应该还有转寰余地,又坚持不懈道,“如今南渊上仙已经轮回至第三世,转世为陵山弟子凌清衍,他前些时日已经踏上了寻找七曜之路。”
月神听着无动于衷,气定神闲的端着茶杯浅酌赏玩,百岁卿干脆发绝招,一鼓作气道,“老夫派徒儿槿兰芝和九公主梦璃也一起也寻找七曜,也就是黛月仙子的第三世托生,她们此刻正过潼汐江却遇到白鳍兽,黛月本来就灵力薄弱,第二世又遭逢裂骨之劫,这一世落了个娇弱的体质,只怕……”
月神神色微动,心中隐隐作痛,开口道,“黛月和南渊三世情缘还差一世,我又何必做徒劳之举,难道不该让他们顺其自然应劫。”
百岁卿微微一笑,知道事有转机,说:“情缘情冤,缘深缘浅,缘起缘灭,有情未必有缘,有缘未必有份,相遇未必能够相爱,相爱未必可以相守,是以,只要相遇就算是一种缘分,他们已经错过两世,缘分已经很微弱浅薄,相比而言,这一世也不会有太深得交集。况且,天帝天后仁慈,已经免去凌清衍第三世的轮回转世之劫。”
月神惊诧莫名,难以置信,“为何会免去南渊的轮回之劫?”
“南渊上仙一心为苍生黎民谋求福利,从来鞠躬尽瘁,矢志不渝,即使转世为人,也是心怀天下,他的胸怀功绩感天动地,再加上他身为南渊上仙时和七曜老祖一起为六界赴汤蹈火,功德无量,天帝天后特意赦免他的再世轮回。”
月神神情黯然,默默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就是说,黛月仙子还有一世轮回?”
百岁卿心中一惊,怎么忘了这茬,心中懊恼,真是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哇!一边设结界不许月神探听到自己心中所想,一边暗叹,唉,水神老友,对不住了,老夫只有牺牲你的女儿了,六界即将遭逢浩劫,若是牺牲一人却能够换来整个苍生的安定,想必,你也一定会这样做,所以,你要原谅老夫今日的选择。当即静下心来,一边寻思着该如何编造借口替月神宽心,开解黛月仙子的轮回之劫,一边忙着遣词造句,满头大汗道,“黛月仙子仙龄较短,她又是水神之女,天帝天后希望她可以继承她父神的遗志,所以……其实是想让她多磨练磨练脾性而已。”
月神挥手制止,微微颔首,淡然一笑道,“也对,她的性子是该多磨一磨。”嘴上虽不饶人,眼中却涌动着浓浓的宠溺,话锋一转,又道,“看在你的徒儿一路上对黛月全心全意照顾得份上,我就替你走一遭,你大可放心,但是,带上你却是个麻烦。”
百岁卿倍感欣慰,犹如一股暖流自心田涌出,目光中充满赞扬,果真没看错这小子,明明心底淳善却故作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考虑的如此细致周全,知道自己虽尊为医神,自问医术精湛,六界无人可以比拟,但是灵力却略显孱弱低微,想到此,顿时眉开眼笑,“正好九枢山有事需要老夫速回去处理,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月神和百岁卿一起飞下明月山,分道扬镳后,月神加速飞往潼汐江。
月神俯视寻觅,果见波涛汹涌浪花喧天的潼汐江中白鳍兽巨尾力扫狂澜。
花城溪用船桨画了一条大鲸鱼,两人骑在上面,槿兰芝独自一人对付白鳍兽,无奈势单力薄敌不过白鳍兽的凶猛残暴。
花城溪又撕下一个袖子,赤膊上阵,终于画出了白鳍兽的天敌黑蛩鸟,成千上万只黑蛩鸟铺天盖地地飞向白鳍兽,嘴巴如利刃群起而攻之,白鳍兽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吞下大鲸鱼。
月神火速飞下,御剑落在江面,明月神使姜澜和秦栎分别救下槿兰芝和花城溪,却不见梦璃。
花城溪眉心舒展,欢天喜地道,“神仙终于来救我们了。”
槿兰芝抱拳,万分崇拜道,“多谢神仙出手相救。”
姜澜和秦栎对槿兰芝和花城溪解释道,“救下你们的乃上神尊上,明月山月神殿下。”
沧瞿和白溯挥剑朝白鳍兽刺去,白鳍兽看似身形笨重,实际却行动矫健灵活,沧瞿和白溯刺出的剑多半都落空,白鳍兽狂躁得扇动尾巴,发出恐吓的鸣啸。
姜澜和秦栎用法术将槿兰芝和花城溪安置在一个水滴结界中,暂时让她们先漂浮在月神身后,也上前去帮忙。
沧瞿,白溯和姜澜,秦栎身轻如燕,布阵围攻,水雾弥蒙,干扰了他们的视线,明月神使空有一身法力却奈何不了会操纵巨浪拍打敌人的白鳍兽。
月神镇定自若的观战,淡然道,“不必谢我,本尊是来救黛月的,只是受你师傅之托顺便救你而已。”
槿兰芝心中不悦,原来他就是千初柔口中的月神殿下,果然是上神脾性,何等的尊贵傲慢,不可一世,难怪梦璃心系凌清衍对他的深情视而不见,转念又暗暗感动师傅如此牵挂自己,真是三生有幸,心中便不再计较,看着衣衫褴褛,赤膊持笔的花城溪笑道,“幸好月神殿下来得及时,不然他可要光着身子了。”
花城溪不服气道,“怎么可能,不是还有你吗?”故意拿笔朝她身上画去,槿兰芝吓得笑容失色,亟亟躲开。
月神心中一惊,无垠笔。难道上了百岁卿的当,沉声问道,“黛月仙子在哪?”
槿兰芝猛地想起梦璃已经被水流冲走的事,忧心如焚道,“梦璃和千初柔都掉入潼汐江被浪卷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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