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的脸色不算好,神情困倦有些憔悴。
沐天晴心疼了,“小希,入冬了是不是感冒了?平时要多穿一点衣服,小伤小病也要按时吃药。”
南尊:“最近心情是不是不好?看起来有些憔悴了。入了冬天气冷,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
南希把手机递给了王嫂,“王嫂您把电话给白瑜,他和我父母比我有话说,我父母和他比较合得来。我困了,继续睡一会儿。”
王嫂拿着手机,先是看了一眼已经躺下去继续睡觉的南希,随后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内那对夫妇。
王嫂抿了抿唇,“南老爷南夫人,夫人有些困了,我把电话给先生,您们和先生交谈吧?”
视频中的南尊沐天晴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南希这是对他们心里有了隔阂,现在对着他们也竟然没有什么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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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瑜从二楼下来,是五分钟后。男人正在与电话另一头的两个人通话,说的话也悉数落进了南希的耳朵里。
“小希畏寒,入了冬格外懒了一些。不是不想与您二老说话,她只是还睡着,没有睡醒,有点起床气。”
“等开春的时候,我带小希回花都看望您二老。岳父最近忙着南氏集团的事也比较操心,如果有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找我,不用客气。”
到了一楼之后,电话那一头挂了,白瑜随后也将手机给了一旁的王嫂。
他抬脚朝窝在沙发上的南希走过去。
她小小的一团蜷缩在那,就像一只软嘟嘟的猫儿,慵懒困乏。
男人走近,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在她脸颊上抚了抚,“还没睡醒吗?岳父岳母的电话也不接。”
“你接就够了。”她也不动,就任凭他像抚摸小宠物似的抚摸她的脸。
在白瑜面前,无论他现在的态度还是往昔的态度是否一样,他给她的感觉一如既往从始至终。他把她当成一只宠物,一只可以把玩的精致宠物。
以前他对这只宠物态度差,脾气也差。现在只不过是改了点脾气,变成了一个比较温柔的主人。
他从来没把她对等看待过。
至少,在南希心里已经生出了根,那不平等的根。以至于她现在虽然敢用话语呛他,但依旧习惯了无条件乖顺地服从他。
这样畸形的关系,他还想让她一直待在他身边。他是尽兴了,却没想过她能不能过得下去。
“好,以后我接,你在旁边说说话就行。”他笑着,也顺着她。“饿了吗?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今天下雪了,京城的初雪,下午带你去看雪怎么样?”
南希从沙发上爬起来,她偏头望了一眼落地窗外。
看着那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雪花,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年少不懂事的一些言语。
记得那是花都某一年下雪,她与白瑜走路从花都中学回家。他一向走得快,也从来不知道停下来等等她。她也不生气,乐呵呵地走在他身后。
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跑着从背后追上他,拉住了他的手臂。她那时天真地对他说,“我们两头发上都沾了雪花,看起来就像走到了白头一样。”
她当时还笑着问他,“白瑜,你想不想和我白头偕老啊?我们一起慢慢变成老头老奶奶怎么样?”
他当时果断拒绝她,“南希,我很不想和你白头偕老。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消失,别出现在我面前扰我清净。”
“……”
南希将视线从落地窗的方向收回来。
她好像许久都没有看过雪了。
她有点想去看雪。
女人抬起眸子,看向白瑜,很是认真地说:“小时候我爸和我说,一对男女看初雪,雪花落在他两头上,他们就会得到上天的祝福,白头到老。”
“我想去看初雪,但不想和你一起去,更不想和你一起得到上天的祝福,白头偕老。”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不配和你白头偕老。”
男人脸色微沉,眸色也暗了几分,“你怎么不配了?”
“你愿意和你养的宠物白头偕老?你是不是有病白瑜?”她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是觉得他有些好笑。
“宠物?”白瑜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前,“你就是这么定义我的?你说我不尊重你,我改。你说我曾经对你冷淡现在反过头来喜欢上你,说我活该,我也认了。”
“但是你就完全看不到我对你的好?”白瑜盯着她,死死地盯着,“我不在乎你,会为了你帮你守住南氏集团?会拿着白氏集团的股份去跟南元德做交易?”
“南希,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宠物?谁家的宠物有这种待遇,你说我把你当成宠物,那你把我当什么?”
南希用了点劲儿,将自己的手从他手掌里抽出来。
她累了。
才睡醒竟然又累了。
南希叹了一口气,扬了一下嘴角笑了一下,“我不去看雪了,早知道又惹你生气,我就不说话了。”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就准备从沙发上下去。双脚还没碰到地面,身子就被白瑜给抱了起来,被他抱进了怀里。
“我把你当妻子,我想和你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南希,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南希完全没有任何挣扎,就像一个只会呼吸的玩偶,随便他抱着。
她说话的声音也很轻,语调很淡,“我也想好好地生活,你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太会为自己找借口,每一次都是你最有理。”南希又继续说,“以前不喜欢我的时候,处处针对我,说话带着刺,眼神带着刺,动作带着刺。想方设法想要我消失,要我离开。”
“对于当时那么喜欢你的我来说,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无疑都伤到了我。”
“现在你喜欢上我了,却自私地用其他东西把我绑住,关在这里不大不小的别墅里。对于现在这么想避开你的我来说,每天被迫对着你,无疑是一种煎熬。”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最成功的那一方,我就是备受煎熬的那一面。二十几年的时间,你一直在赢,我一直在输。而你还找借口,让我给你一个机会,好像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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