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价,恐怕是你买不起的。”
“好啊,说说看吧,你的身价是多少?”秋墨的笑容更加残忍。“十万?二十万?三十万?好像只有这么多了吧?”
秋墨微笑着,自问自答的感觉好像很不错。他弯下腰身,和夏新之平视,忽略夏新之眼中的悲伤,残忍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我高台了你的身价你感动的无话可说了吗?”
“啪!”空气中出现了一道清澈的脆响,是夏新之甩给秋墨一巴掌的声音。
秋墨的头被打的歪过去,嘴角有血丝流淌出来,半张脸都是酥酥麻麻的,一股滔天的愤怒油然而生占据了他墨黑的眸子。“夏新之!你找死吗?”
“没错,我是找死,你有胆子成全我吗?你有吗?”夏新之瞪着眼睛怒视秋墨,好像要将秋墨碎尸万段一样。
所谓憎恨,夏新之懂了。
赵楠宇也是蒙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插手两人的战争,于他们而言,他是局外人。
可是夏新之能动手打秋墨,倒让他意外了。
五年前的一次次相遇,夏新之都狼狈的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那段时间他的心情也极其低落,失明的痛苦也压力让他对自己的未来对生活对赵氏越来越没有信心。
那几次的相遇,是他一直以来都很珍贵的回忆。
秋墨转过自己的头,看着夏新之的样子如吃人的狼。
他的脚步刚刚上前,便听到天桥下方卡擦一声,闪光灯的强度在这漆黑的夜光下尤为刺眼。
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卡擦声此起彼伏。
夏新之的眼前被闪光灯刺激的也成了一片雪白。
“该死。”秋墨咒骂一声,抬腿就跑。
他不是害怕,而是他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赵楠宇拉住夏新之的手也急忙朝护城河的另一端奔去。
身后的记者蜂拥而至,大部队一样化成一股疾风扫过护城河的天桥追随三个人的身影而去。
下了护城河,是一个三角路口。
秋墨气喘吁吁的停在路上,眼看着距离落凡集团越来越远。
三个人的车都停在落凡集团,这样跑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夏新之和赵楠宇也追上来。
“赵总裁,你走那边,我走这边,分开走吧,在一起的话目标会更大。”
两个人你瞧我我瞧你互相点点头,各自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秋墨看着直接把他当成空气的两个人,顿时气的差点炸肺!“你们两个?”
话还未说出口,两个人已经跑出老远。
身后记者的怒喊声越来越近,闪光灯的卡擦声越来越响亮,秋墨愤恨的回头盯着一帮追着他不放的记者,咬咬牙,还是先甩掉再说。
第二天
落凡集团的门口围满了记者,秋墨没事人一样坐在总裁办公室内,倒是急的阿玄团团转。
“怎么会围过来这么多记者?秋少,昨晚的聚会你不会又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吧?”阿玄站在落地窗前一边观望着三十几楼下蚂蚁一样的记者一边扫着秋墨。
秋墨坐在转椅上,托腮沉思。“给姓周的打电话,让他手下各大报刊的人全部给我滚蛋。”
阿玄点头,掏出手机刚要依照秋墨的吩咐拨通周董的电话,楼下的记者已经在不断的散开。
阿玄正在纳闷之际,电话响起来。
一看是金华的周董,在看看疏散的记者,阿玄明白了,秋墨也明白了。
阿玄刚想接起电话,电话就被秋墨风速般夺走,丢到了一边的办公桌上。“你还有别的事要忙,这种事交给秘书室。”
阿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气中抖了三抖,不以为意的甩甩头,点点头。“你有事情要我做?”
“夏新之那个女人。”
秋墨坐回座椅上,昨晚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气的他牙痒痒。
“夏新之怎么了?她今天好像没有来上班。”
秋墨冷笑一声。
“去哪了?”
“今日凌晨预定的飞往威尼斯的机票,三张。”阿玄如实的说出了今早跟踪的探子回报的内容。
秋墨冷笑一声。“威尼斯?她还真有心思。昨晚看到老爸在监狱里受苦,今日就能安稳的飞往威尼斯玩去了。”
阿玄站在原地,他当然不陌生秋墨口中的受苦是什么意思。那卷录像带是秋墨近几年的良药。
“查到那个小孩的爸爸是谁了吗?”秋墨坐在转椅上,问的云淡风轻。心里却犹如巨浪,排山倒海的袭来。
阿玄雷劈一样站在原地,华丽丽的不知所措。
孩子?
孩子的爸爸就是不就是你么。
可是这话阿玄不能说。
阿玄将这件事情隐瞒了这么久,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这种事,还是让夏新之亲口对他说比较好,他是局外人,还是不要跟着参合了。
“孩子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如果不是我们遇见,根本不知道夏新之原来夏新之的身边还有一个半大的儿子。”
“一群废物。”
秋墨站起身,双手附在玻璃窗上,说不出的烦心。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想起夏新之,除了以前的那一股怨气和恨意,捆绑而来的还有一股秋墨极其不喜欢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像从未有过。
“秋付生呢?还是没有消息吗?”
空气中瞬间安静了很多。
阿玄叹出一口气,望着秋墨的背影心中有些心疼。他知道秋墨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心狠。
在他心里,秋付生这个弟弟一直是存在的。
秋付生失踪了五年,秋墨找了五年。
不管是生还是死,其实已经五年了,真的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没有消息。”
阿玄说的很清,很怕说的重了打击到秋墨。
在亲情方面,秋墨的脆弱显而易见。
威尼斯
威尼斯机场的长形回廊上,倘大的落地窗前。
夏新之崔头丧气的坐在水晶材质的长椅上,只要一想起宴会上夏世峰的眸光她就好心痛。
这个时间,她应该去看看他的吧。
可是在她来a市之前,东振华明确表示过,不允许她轻易的靠近那个监狱,怕触怒了秋墨耽误了行动的任务,对他们将来营救东振华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夏新之认为东叔说的有道理,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这段时间,尽管她极尽努力的克制着,想念着,她也从来没有动过去监狱里看看那个老人的念头。
这一刻,她好像坚持不住了。
刘红站在一边,知道夏新之的痛苦和挣扎,组织里的任务她虽没有正面直接的面对,但是很多事情夏新之都有告诉她,多少她是了解一点的。
夏念生站在刘红的边上,上前用他肉呼呼的小手摆弄着夏新之的脸。“麻麻,我不喜欢威尼斯,我们回去吧。”
“来威尼斯不是你的愿望吗?念生。”刘红脱口而出,觉得惊讶。但是说完她立刻反应过来,就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夏新之抱住自己听话的儿子,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他。
“妈妈谢谢你。”
“麻麻,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嘛,我会保护你的。”
小东西俏皮的在夏新之的脸上印上自己的吻,骄傲的扬起他可爱的蘑菇头。
无论如何,她都该回去看看了,五年了……
a市,蓝山监狱。
a市的蓝山监狱在全国都享有盛名。
保卫森严,监管严厉,是犯人眼中的地狱。
蓝山监狱里面关押着的犯人都是重犯,重犯的意义不代表你犯的罪过有多大,意思是不管你如何努力,只要进了蓝山监狱的门,都不可能在重见天日。
即使他们的身后有着强大的势力撑腰,但最终也是落了锒铛入狱的下场!有些在不停的请律师却也无从辩护。
这个规矩是什么时候立下的,谁立下的都不得而知。反正如今的事实却是这样的摆在眼前。
而拖了秋墨的福,夏世峰就被关押在这所监狱里,长年服苦役,长年受大难,得到的结果就是无期徒刑,直到老死。
自从上次见面,一别已经五年。
那次,夏世峰在法庭上心脏病突然发作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了联系。唯一能让夏新之知道自己爹地是否安好的途径只有东叔。
她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但等了五年,这个机会还没有来,如今,她等不住了。所以她准备冒险进入一趟,带着自己的儿子。
也让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尝试一次膝下儿女带来的欢乐吧。
申请见面的过程在金钱的推动下进展的很顺利,识趣的狱警并没有多做阻扰,把他们安排在了三号室。
一面夹层防弹的玻璃墙,阻隔着她所有的思念和愧疚。
厚的她感觉自己快被隔绝到另外一个世界。
链接玻璃的两边各有一根电话线,夏新之就坐在最右边的角落里,玻璃那边,那一扇漆黑的小铁门内,迟迟没有动静。
夏念生乖巧的站没在一旁,没有夏新之的允许,感觉到了气愤的沉重,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关键时刻,他如果帮不上妈妈什么,就会乖巧的做到不给妈妈惹麻烦。
可是,今天,妈妈告诉他,要见自己真正的外公。
他的外公,不是东叔吗?
夏念生一直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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