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庆瑞一想便知道这‘内人’是谁,将军府有庶子的事,满京城都知道了。他看着周以安目光柔和,眼里隐隐有温情,曾庆瑞的眉头猛地皱起,真诚的劝道:“以安兄,你嫡妻未娶,已有庶子已是不好,可千万不能再对妾室有了情愫,若喜欢多宠着便是了,切不可被她左右心情,把一颗心扑在她身上,这让你未来的夫人如何自处?”
周以安拧眉,曾庆瑞再劝道:“还有你的庶子,左不过是因为你出征在即,怕你出事才让妾室有孕。但是,嫡庶有别,你要切记,万不能过于疼爱,养大了野心就是给家族埋了祸根。”
“那是我的长子。”周以安厉声道。
“兄弟是真心为你着想。”曾庆瑞语气诚恳:“我知你定会心生不悦,但十几年的兄弟了,我还是要说,宠妾灭妻、嫡庶不分,必生祸端,你听我一句劝!”
周以安却冷静下来,在出征之前,他已有‘婉清与他为妾是明珠蒙尘’的想法,后有婉清为他诞下长子的功劳。因此,在见到景泰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确了内心所想,他的长子,决不让他因为身份而低微到尘埃里。
不过,如今说这些相当于空口白话,与好友说更是徒劳,周以安便转了话题,和曾庆瑞继续下棋。
等曾庆瑞告辞离去,周以安捏着棋子深思,他得快一点,不能让婉清和长子一直被他人所议论。
长安进来问在哪儿摆饭,周以安回神,想了想道:“书房。”
经曾庆瑞一打岔后,周以安把心里的疑惑忘到脑后了,现在又想起来,准备一人静静的细细思量。
然而,左思右想找不到解决方案,周以安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长安:“你说,如何能使女子高兴?”
其实,婉清这两日已经有意了解周以安的喜好,平日也不会再抗拒他的亲密动作,但周以安能看的出来,婉清做这些并不欢喜。
他想补偿,想让她欢喜。
长安搓搓手心,他被这个问题折磨到头秃了,春芜这丫头气性还挺大,但说起来终归是他说错了话,总要去哄哄她才对。
可主子现在问,他还没想明白呢。
于是,一主一仆,相对无言。
长安是个一心为主子考虑的好心腹,既然周以安问了,他便下定决心要探寻出答案。
次日,春芜端着点心正要往内室送,长安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响吸引了她的目光,并招手让她过去。春芜抿了抿唇,念在长安是周以安得力小厮的份上,冷着脸走上前去,未到跟前,长安已笑着迎上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圆木盒,挑着眉道:“给你的。”
春芜脸色稍缓,伸手接过去,打开一看,是一盒茉莉花味的头油,她脸上带了笑,正要说谢谢,长安抢先一步,表情不自然,又假装随意道:“我那天闻着你头发的味道难闻,特给你寻个好闻的。”
实际上长安觉得很好闻,可惜没找到相同味道的头油。
再说,欲扬先抑,这是经典可考究的真理。
春芜一愣,瞬间脸红如火,气的发抖道:“我要你操心了吗?”说完把圆木盒扔到长安怀里,扭脸就走。
“喂,我好心送你头油,你怎么不知好歹?”长安撵上去追问。
“那我可谢谢你了!”春芜脑门嗡嗡的,只想把长安的嘴用线缝上,左右看看找不到合适的家伙什,一气之下,将手里端着的糕点全砸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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