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等不及听血月解释真相了,所以我口气有些不耐烦,说完这话后,我立马盯着他,急切等待着他的解释。
血月深深看了我一眼,解释说道:“大人,首先你第一个疑惑,是关于那两个出现在鬼庙和人祖庙中跪拜的人,你说他们的脚很大,脚趾甲蜷曲,古怪又诡异的翻到脚面上对吧。”
我点头,这会儿,反倒是感觉血月这个原本被当做成哑巴的人有些啰里啰嗦了。
血月解释道:“那两个人一个是鬼奴,一个是人奴,分别是对鬼祖和人祖最为忠诚的两个奴隶,
鬼奴的名字叫桖,人奴的名字叫犒,
千百年前,奴隶制盛行,鬼奴和人奴一直跟随鬼祖和人祖,因为他们是奴隶,根本不配穿鞋,
所以,久而久之,他们的脚会很大,而且,脚底板很厚很硬,
而那个年代,奴隶的思想古板,他们认为直立行走是唯一可以跟畜类区分的标致,
所以,就尤为珍惜自己的脚,以至于就连脚趾甲也都好好保护,不敢有丝毫的破损,自然而然,就小心翼翼的用皮草将脚趾甲盘绕于脚面之上。
大人,其实关于鬼奴和人奴,我觉得无关紧要,他们只是古老时代的奴隶罢了。”
我皱眉,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赶紧继续问:“那第二点和第三点疑惑呢?”
血月说道:“关于出现在茅草屋里的老妪以及田地里白色陶瓷罐子里的鬼婴,我不得不说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叫瑭弼,
她跟鬼祖一样,她其实是第一个女鬼!
只不过,瑭弼相貌极为丑陋,而她又因为见到了世上第一个女人红弗的美貌而心生嫉妒,
所以,怨念载道,一直幻想通过邪术不断孕育出来比着红弗更加完美的女人,还想用邪术证明自己比红弗强,
那些鬼婴,就是瑭弼所豢养的,这就跟捞阴门之中豢鬼一门的豢鬼术和赶尸匠一门的豢尸之术一个性质。
当然,那些出现在白色陶瓷罐子里的老妪,其实就是传说中女鬼瑭弼的复制体。
算起来,其实瑭弼只能算是造物主孕育出来的一个畸形。
至于你说的那个浑身白衣,脑袋上缠着绷带的家伙,他叫囊,
其实,他原本也只是一个奴隶,跟鬼奴桖和人奴犒一样,
后来囊被瑭弼收在手下,而瑭弼因为嫉妒红弗美貌,内心变得有些变态,她就把奴隶囊变成了自己的男宠,也可以说是性方面的奴隶了吧,
同时,瑭弼又不断的传授囊各种厉害秘术,以至于,囊到现在还活着,甚至可以说,囊现在已经成了不死不灭的怪物。”
说完这些,血月盯着我。
我这会儿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瑭弼,红弗,鬼奴桖,人奴犒,以及瑭弼的男宠囊,这些人的名字,我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我急忙问道:“血月,这些人你都是怎么知道的,从你的话里,我听的出来,这些人其实都活了不止上千年,难道那个时候,你就出生了?”
血月摇头:“大人,其实我也是小时候听我母亲说的,不过,鬼奴和人奴,以及瑭弼的复制体和她的男宠囊,我都见过,而且,你不是也见过囊吗。”
我皱眉,问:“那红弗呢,红弗是跟人祖一样的存在,她是世上第一个女人,她现在还活着吗?”
没想到,我这话一问,血月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似有难言之隐。
他稍作沉思,瞅了我一眼说:“大人,红弗可能还活着吧,不过,红弗到底如何美貌,我从未见过,红弗和瑭弼的真身,我其实都没见过。”
我哦了一声,快速的想了一下。
看来,这鬼庙禁地,其实乃是古老时代的重要之地,要不然,这么多具有特殊身份的人也不会聚集在这里。
当然,现在经过血月这么一解释,我心里很多疑惑也都解开了。
只是,我现在有些担心,根据血月说的,那些白瓷罐子里的老妪可是瑭弼的复制体,她会不会还没有被我杀光?
而且,那个瑭弼曾经的男宠囊,不知道被师父杀了没。
我皱眉,急忙说道:“血月,你觉得陶瓷罐子里的老妪,以及男宠囊还活着吗?要是还活着的话,我们现在情况很危险啊。”
血月立马说:“大人,这个你不用担心,凭借着我们的实力,就算是他们还活着,也不会出来找死的,
而且,这一次我们的到来,虽然我们受伤严重,但是他们也受到了严重创伤,应该是不会再出来自讨苦吃了。”
我嗯了一声,转身拉着血月回到庙宇废墟前。
我给血月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修炼恢复身体,然后我说等明天一早就尽快赶路,免得再出现什么端倪。
血月点头,就坐到张三岁旁边继续修炼。
我则是将我娘子罗衫重新抱在怀里,然后,我也躺下,就这样,以地为床,以天为被,搂着罗衫睡觉。
其实自从修炼以来,我很少睡觉的,可是今天我好不容易搂着我的女人,我想好好睡一下。
当然,要是这里有屋子的话,我可能还会来那么一点点欲望,然后跟我娘子做点造小人的事情以解相思之苦,可惜没条件。
翌日清晨,我被罗衫推醒,我从地上爬起来,笑着问罗衫:“娘子,你昨晚上睡的好吗?”
罗衫十分温柔,双手在我脸上摩挲了下说道:“傻瓜,放心好了,我很好,你瞧,我现在身上的伤势也都好了。”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笑了笑说道:“娘子,看到你伤好了,我心里终于有些放心了。”
“好了,不要贫嘴了,快点洗把脸吧。”说着,罗衫从地上捧起来一个巨大的芭蕉叶,递给我。
我看到,芭蕉叶上有她提前接好的晨间露水。
我笑了笑,就洗了把脸。
洗完脸后,我扭头看血月和江枯他们,他们都只整装待发的样子。
我问道:“吃点东西再赶路吧?”
张三岁立马说道:“老大呀,我们都吃过了,其实我们早就醒过来了,本来想喊醒你的,可是嫂子不让,
嫂子说,看你睡觉,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睡觉是的,特可爱呢,她不舍的打扰你,我们怎么能打扰你呢。”
说完,张三岁阴阳怪气的冲我挑了挑眉头。
血月和江枯看我的眼神中,也流露着羡慕和嫉妒。
我尴尬一笑,才明白,我无形之中跟罗衫在他们三个面前秀了一把恩爱啊。
而这时,罗衫拿出来干粮让我吃,我赶紧开始吃。
我知道现在时间很紧,我们得早点离开这里才行,不然,一旦再遇到点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可我吃东西一快,罗衫就用眼瞪我,不断的提醒我说慢点吃,慢点吃,吃饭的时候吃的太快对身体不好之类的。
我听着她嘱咐我、关心我的声音,有种掉进了蜜糖罐子里的感觉,贼幸福啊!
旁边的张三岁瞅了我一眼,翻了个白眼,拍了拍江枯冷嘲热讽的说:江枯大哥,我知道你为啥惦记我嫂子了。
江枯狠狠瞪了一眼张三岁,怒哼一声攥紧了手中璞黑浮屠剑,张三岁一瞅江枯架势,赶紧缩了缩脖子,然后冲我咧嘴一笑。
等我吃完东西,我当即说道:“好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血月他们都没有异议,在前面带路,我和罗衫,腻腻歪歪的跟在后面。
离开鬼庙之地这边的路途中,我们没遇到什么麻烦,甚至,有一点很奇怪,等我们重新爬上悬崖来的时候,我们也没遇到那个当初砍断我们绳子的人。
要知道,当初我师父张秉邪赶在我们之前,但是,还有人是在我们之后的,可不知道为何,我们一直没遇到那个人,当然,我们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一路上,仍然是披荆斩棘,可我现在并未感觉返回的路多么难走,相反,我倒是感觉很享受,因为我有娘子在我身边。
我还问了一下罗衫关于当初在莲家,那个假装成唐装男子的人带走她的经过。
她告诉我,当初因为在情蛊的疼痛之下,她难以承受,决定跟江枯在一起。
可是结婚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准备逃婚找我,但就在那个时候,唐装男子带着身穿铠甲的人出现,将她带走了。
她本来还以为唐装男子就是我,可是没想到,后来唐装男子将她打晕,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已经在天谴台了。
从她这话上分析,我知道,那个唐装男子,其实是刻意的掩饰了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也不想让我娘子知道他到底是谁假装的。
所以,关于这个疑团,我暂时没解开,但是我心里却隐约有一个答案,好像那个人假装成唐装男子的人,就是我师父张秉邪。
因为,除了我,我娘子罗衫,平阳和江枯之外,见过唐装男子的人,就只有我师父张秉邪了!
这一路,我和罗衫一直在交谈,我感觉都好久没跟她说话了,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认真听。
有时候,因为感觉太爱她了,她笑着说话的时候,我趁着血月和江枯张三岁他们没回头,看不到,我急忙强吻一下罗衫,罗衫总是很开心的迎合着我。
离开了鬼庙属地之后,我们按照原路返回。
可是,再次经过当初沼泽之地尽头的那亭台水榭的水池时,我下意识盯着水池中间亭子里的石狮看。
我看到那是石狮仍然在喷着血水,当然,我路过这里,之所以故意多看它一眼,主要因为上次路过的时候,我不经意回头,发现石狮的眼珠子动了下。
这一次我再仔细看,还盯了足足半分钟,可石狮的眼珠子根本就没动。
罗衫察觉到我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说了声没事,心里同时告诉自己,或许是当时自己太紧张了,所以看错了。
可我后来才知道,那一次不经意回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看错,那石狮竟然跟生死国有关!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时,我们很快就离开了沼泽地,然后,穿过了幽冥山。
在路过幽冥山的时候,我问血月要不要再去见一下他的女人薛绮罗,血月一句话没说,很冷漠,阴沉着脸走在前面,很快带着我们来到幽冥山下。
接下来,我们上了船,张三岁负责掌舵,我们行驶在冥河之上。
这一路都没遇到什么危险,可是,我们三天之后快要回到冥河以北的城池区时,却在冥河边上遇到了另外一条船。
当然,在冥河上遇到另外一条船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我那时正好和罗衫在甲板上眺望整个冥河上的景色,却在两条船交错路过的时候,我看到了另外一条船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靳雨晴!
不经意间看到靳雨晴,我心里突地颤了下,急忙大喊:“靳雨晴!靳雨晴!”
我这一喊之下,靳雨晴在另外一条船上扭头,也看到了我。
而她一看到我,顿时朝我们这边冲过来,然后一下趴在甲板边缘,大哭着喊:“陈天佑!陈天佑!你终于回来了!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我看着她满眼泪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罗衫也一脸担忧的问我:“相公,靳雨晴这是怎么了?什么对不起你?”
我皱眉,没给罗衫解释,立马就让张三岁开船,跟靳雨晴所在的船只,并驾齐驱。
“雨晴,跳过来!”等我们双方的船靠近只有两米的时候,我急忙对靳雨晴喊道。
靳雨晴立马就准备跳。
可是,对面船上却跑出来一个船夫,急忙给靳雨晴摆手比划。
靳雨晴转身跟他吵了几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摞钞票扔给对方,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就朝我们船上跳来。
我因为担心她会摔倒,急忙将靳雨晴抱住。
“雨晴,你怎么来冥河了,你这是要去干嘛?”我将雨晴抱住,放在地上后急忙问道。
在冥界冥河上见到雨晴,真的让我感觉十分意外。
雨晴眼睛红红的,她看了我一眼,立马哇的一声大哭,就要跪在地上。
我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搀扶起来。
“雨晴,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我急忙问道。
仅仅只是从她这哭的情绪上,我就判断出来,肯定是出事了!
“陈天佑,罗衫姐,我对不起你们!”雨晴擦了一把眼泪,看看我,又看看罗衫,再次要下跪。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感觉,雨晴带来的这个不好的消息,可能跟我儿子陈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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