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水猴子的尸体只剩下血淋淋的皮囊,刚才明明还在船舱里的,可这会儿,竟然出现在驾驶舱。
更加诡异的是,他七窍里那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会儿江枯和血月张三岁他们也都看到了,脸色陡然一变。
张三岁吓得一个哆嗦,立马躲在我身后。
血月和江枯两个皱起眉头,身上立马透射出来杀气。
“老大,水,水猴子怎么活了!”张三岁颤巍巍问道。
我皱眉,没回应张三岁,“唰”的一下抽出阿鼻刀,冲血月和江枯说:“走,过去看看!”
血月和江枯都点头,我们就朝驾驶舱走过去。
可就在这一瞬间,水猴子那血淋淋的人皮脸在黑乎乎东西的牵引下,他竟然咧嘴一笑!
猛地,我们脚下一个不稳,瞬间都趴在地上。
整条船,竟然在一瞬间调转了方向!
“不好!他这是要将船开回去!”我喊了一声。
也不管船体旋转下的巨大惯性了,立马爬起来就冲过去。
血月和江枯也紧随我身后。
我一冲到驾驶舱前,隔着玻璃,我一刀刺出。
啪嚓!
玻璃碎了一地,阿鼻刀直接刺在了水猴子身上。
可下一秒,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
水猴子没事,嘴巴里,鼻孔里,却簌簌窜出来一些黑色东西,瞬间将我的阿鼻刀给缠绕住了,而且还传来一股子大力!
似乎要抢夺我的阿鼻刀。
我在这一瞬间,脑海里的一个闪念就是,头发?!这黑乎乎的东西是头发!
“唰!”血月一看不妙,即刻冲上来,地藏嗜血刀立马斩下。
头发顿时坠落地上。
可诡异的是,那些头发竟然像是被斩断的黑蛇一般,竟然不断蜷缩,挣扎,像活着的泥鳅一样在地上游动。
“包围船舱!”我喊了一声。
江枯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身躯立马窜出去,站在了驾驶舱门口,我也急忙一个侧冲,冲到另外一旁。
我,江枯,血月,三个人,将整个驾驶舱围住。
可是,水猴子的皮囊还在操控着船舵,这会儿,船体行驶的速度极快!
我一咬牙,双手猛地握住阿鼻刀,一股子炁息灌输在阿鼻刀上,一瞬间,阿鼻刀嗡的一声,蒙上一层猩红的血煞之气。
唰!
我猛地大力劈砍。
咔嚓!
整个船舱都被我从中斩断。
水猴子的皮囊,也被我的刀芒从中间斩断,可是,他皮囊裂开之后,竟瞬间窜出来无数条黑色毛发。
毛发瞬间射在船舵上,立马摊开,像是有智慧一样操控船只。
而水猴子被斩裂的皮囊,竟然再次于黑发的操控下站立起来,甚至,我看到黑发竟然像是穿针引线一般,瞬间将裂口缝合!
“一起!”
血月阴冷眸子里迸射出来骇人杀气,瞅了我和江枯一眼,立马喊道。
我和江枯明白他意思,下一秒,我们三个人,一个握住阿鼻刀,一个握住地藏嗜血刀,一个提着璞黑浮屠阔剑,猛地,同时劈砍!
轰!
顷刻之间,整个船舱,被我三人合力一击,瞬间炸裂开来。
唰唰唰!
水猴子的皮囊,在一瞬间崩碎成一片片坠落在地。
那些诡异的黑发,在这一瞬间,也断成无数截。
可诡异的是,它们瞬间就又链接成一片,然后瞬间凝聚成一个全部是由黑发组成的人形,迅速冲出来,然后迅疾无匹的几个大跳跃,立马一头扎进了冥河之中。
“老大,你们这,这是干什么,驾驶舱毁了,我们怎么上岸啊,之后怎么返回啊!”张三岁这时从地上爬起来了,跑过来说道。
我却没来得及理会张三岁,急忙跟江枯和血月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两个现在仍然一脸的凝重。
我问道:“刚才那鬼东西,难道就是在冥河水里,看到的那黑压压一片的那玩意?”
血月沉声说道:“大人,极有可能!”
江枯眉头紧锁,盯着地面看了一下,立马蹲下去,下一秒,他黑色璞刀猛地刺出,将一缕黑发钉在了地面上。
旋即,他立马拿出来一个小瓶,将那一缕黑发装进了透明小瓶里,然后用塞子塞住。
“你们看,就是这玩意!我要是猜测没错,水猴子就是被这东西杀掉的,也正是这东西操控了水猴子仅存的皮囊!”
江枯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们都盯着他手里的瓶子看,瓶子里的一小断黑发,很明显是刚才没来得及跟其他黑发连接然后留下来的。
而这会儿,那黑发,竟然像是一条黑色的蚯蚓,在不断的挣扎乱窜,表现出来强大的生命力。
我皱眉,对江枯问道:“江枯,这是什么鬼东西,你知道吗?”
江枯皱眉,说道:“我要是猜测的不错,或许,这就是关于冥河传说之中的河神!”
“河神?”我和血月张三岁都愣了。
江枯点头:“在冥河之上,有个传说,相传冥河之中有河神,但是,从来都没有人见过河神是什么样,
据那些经常在冥河上走船的船夫说,河神是人形,但是浑身漆黑,而有的人则说,河神是没有形状的,它能保护冥河上的船夫,也会杀掉任何一个出卖冥河的人。”
“出卖冥河?什么意思?”我问。
江枯皱眉:“我要是推测的没错,水猴子肯定是得罪了河神,因为,幽冥山乃是冥河的发源地,
水猴子带着我们来幽冥山,这明显触犯了河神,因为,河神会以为,我们来这里是毁掉幽冥山的!一旦幽冥山被毁,冥河还会存在吗!”
我们一听,都忍不住唏嘘。
江枯盯着瓶子里的黑发看了一眼,说道:“我想,我大概知道水猴子是怎么死的了!”
说着,他竟然挥动手中璞黑阔剑,立马在胳膊上切下来一块肉,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瓶子,将肉丢了进去。
下一秒,我们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
血肉一旦被丢尽瓶子里,黑发竟然瞬间像是细密的钉子一样扎在上面。
紧接着,黑发开始生长,变长,变粗,而那一小块血肉,瞬间干瘪,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点点江枯的皮肤。
“你是说,冥河河神惩罚了水猴子,将水猴子所有的血肉和骨骼全部都吸收了?”血月立马问道。
江枯点头。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河神也太吓人了点。
幸亏刚才没有被它接触掉,要不然,一旦毛发扎进我们身体里,那我们估计顷刻间就变成了河神的养料,被吸收的只剩下皮囊了。
“哎呀,老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控制一下船体吧,你看,我们都离着幽冥山越来越远了!”
张三岁皱眉,急忙提醒我们。
我们这才回过神来。
可是,仔细一看,整个驾驶舱被我们刚才三个人的合力一击,毁的成了渣渣,连舵盘都四分五裂,根本没办法修复了。
血月和江枯皱眉,一脸的无奈。
我急忙看了一眼张三岁:“三岁,你可是神机门的传人,这机关现在只有你才能修复!
快点,给你十分钟时间,够了吗?”
“啊?”
张三岁顿时傻眼了:“老大,你拿我寻开心呢?我的确是懂的机关之术,可是这驾驶舱里的东西,我之前没接触过啊,要不我用木材重新打造一只小船,我们上岸可以吗?反正还离着幽冥山不远。”
我瞪了一眼张三岁:“不行,这是考验你的时候,你要是在十分钟内无法将驾驶舱修好,那你以后就不配称之为神机门的传人!”
说完,我急忙给血月和江枯使了个眼色,我们三个人转身走开。
只留下张三岁愣傻愣傻的站在那里。
张三岁苦笑一声,最后无奈,说了句:得,还得是我来,然后就开始对驾驶舱进行修复。
看着张三岁开始干活,我笑了笑,血月和江枯两个眼神里也流露着笑意。
不过,我们现在并没有放松,因为,刚才在冥河水下看到的那些黑压压的一片,就像是一把刀,悬在我们心头上,我们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我们三个走到船头,仔细盯着冥河水面的动静,好在这会儿看不到那些所谓的河神了,这才稍稍让我们松了口气。
十分钟后,张三岁满头大汗,冲我喊道:“老大,修好了!”
他话音一落,骤然间,整条船瞬间重新调转方向。
我和江枯血月三个人,一个没注意,瞬间趔趄着再次摔趴在地上。
“嘿嘿,老大,你们都没摔着吧?”张三岁快速跑过来,对着我们坏笑问道。
我瞅了一眼张三岁:“你这臭小子是故意的吧?”
张三岁咧嘴一笑:“对头,我就是故意的,老大,你只给我十分钟,差点把我累成狗,我不报复你一下怎么行!”
“你找揍呢!”我直接在张三岁脑门上敲了一下。
张三岁嘿嘿笑着说道:“老大,我不仅修复好了,对驾驶舱进行了改良,很快我们就能靠岸了。”
我看了下,还真是,船体调转方向后,行驶速度比着之前要快了不少。
“嗯,不愧是神机门的传人,值得表扬。”我笑了笑说道。
张三岁切了一声,还冲我翻了个白眼,开始揉脑袋。
接下来,我和血月江枯三个一直都观察着冥河水面下的动态,奇怪的是,我们再也没见到那黑压压的河神,好像,刚才被我们三个人合力一击之后,河神也害怕了。
二十分钟后,张三岁控制着船体,靠在了幽冥山下。
整条船,扎进了浓雾之中。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浓郁的大雾,充斥着阴气,周围的温度,也比着刚才瞬间降低了十几度,冻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好没遇到河神,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江枯说道。
血月皱眉说道:“好了,不要说太多,咱们还是快点上山吧!”
说着,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点头,吩咐张三岁带上必备的东西,然后,我们四个人快速下船,来到了幽冥山脚下。
可诡异的是,我们刚下穿,来到冥河脚下,张三岁就指着前面咦了一声,说道:“老大,情况有些不对劲啊,前面怎么有脚印?”
他这话一说,我和血月江枯急忙仔细看去,还真是,就在我们前方十米处,竟然真的有一串脚印,而脚印,一直蔓延到幽冥山上。
“难道有人早于我们上了山?”张三岁瞪大眼睛,诧异问道。
我看血月和江枯,他们两个脸色都再次变得极为凝重阴沉起来,而我心里这会儿,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这幽冥山乃是鬼庙跟冥河的界限,鬼庙更是活人禁地,是什么人竟然胆敢早先于我们来到这里呢?
这很显然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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