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于太子爷。谁如此大胆。”听说凤菲璇沒事。赵煜琬明显大松了一口气。但对于他后面一句话却十分不解。还有些不相信。他眼神显然是怀疑赵煜琪在开玩笑。
赵煜琪咬牙切齿。“本宫若知道是谁。必定将他碎尸万段。话说。你的丫鬟描画。到底是什么來历。”
“她。臣弟也是因为她伤了保护萱儿的暗卫。擅自将萱儿带出去刑场救三迁。才发现她便是千面观音的。來六扇门之前。臣弟已将她关进了地牢。本想等炼完解药才去解决这件事。毕竟她曾经救过萱儿的性命。臣弟也不好太过绝情。”赵煜琬并沒有隐瞒。将事无巨细都一一禀报。
赵煜琪一怔。突然恍然大悟。“原來她就是千面观音。这么说是她的同党将她救走。却为何要冒充六扇门之名。”原來她就是千面观音。还曾经救过萱儿的性命。怪不得在襄城的时候。她曾经问过他关于千面观音的事情。想來那个时候她便知道了千面观音便是描画所扮了。
“臣弟素问千面观音无门无派。更沒有同党这个说法。倒是仇人颇多。只怕是有人得了消息。想置她于死地吧。至于为何会六扇门的技法。臣弟就不得而知了。”赵煜琬沉吟片刻。分析得倒是有理有据。
“不管怎么样。都先找出來再说。一个千面观音竟然在你府里潜伏这么久。你倒是一点都不知。哼。养的一帮废物。倒是学会血口喷人。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赵煜琪拍案而起。阴阳怪气地指责。以他的性子。若不是顾忌着凤菲璇在场。他只怕当时就将那个叫墨竹给废了。
赵煜琬拱手跪了下去。诚心诚意地道:“是臣弟的错。那小丫头不懂事。还请太子爷恕罪。”
见他竟然为一个小丫鬟跪下來认错。真是宅心仁厚。可是如此一來赵煜琪更沒办法解气。本想着还要再刁难他几下。一解心中的愤恨。不想。门外就來了快报。一个护卫大步而至。单膝跪下。“参见殿下。参见七王爷。琬王府暗卫冷最前來求见。”
“请进來。”听说是琬王府的人。赵煜琪有些意外地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赵煜琬。对那个护卫冷冷地挥手。
“是。”护卫目不斜视。连头都不敢抬。直接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冷最便领命走了进來。一见自己主子还跪在太子面前。他咯噔一下。愣住了。转而快步上前跪下。“卑职参见太子爷。参见主子。”
“起來回话。”赵煜琪也不看赵煜琬。而是抬手让冷最起來。
冷最一凛。急忙俯身下去。坚决道:“属下不敢。”在他的脑海里。冷最似乎从來沒有见过他家主子给谁下跪过。除了宫里那位。即便是皇后。他也未曾放在过眼里。更别说太子爷了。他以前放荡不羁。皇上也有意无意赦免他的无礼之罪。久而久之。在大家的观念里。他就是理所当然的不用下跪的了。
现在竟然跪在太子爷面前。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哼。那就和你主子一同跪着吧。有何事。说。”赵煜琪拂袖。愤恨地站到冷最的面前。他一看到琬王府这些狗奴才。就觉得气结。
“那个。那个……”冷最瞄了一眼赵煜琬。一时说不不出话來。
谁知。赵煜琬温和地对他笑了笑。即便跪着也沒有丝毫的消沉之气。反而让人觉得他更加的从容。“说吧。”
冷最这才定下心來。道:“是。王妃差奴才來。有事向太子爷禀报。描画已被手刃所杀。之前的误会王妃说改日來赔罪。今夜还请太子爷打开城门让愁锐出去将描画的尸体领回來。另外。现在琬王府比较混乱。王妃又伤心过度。恳请求太子爷给我家主子告个假。回去一趟。处理一下家事。”
“什么。死了。”赵煜琪张了张嘴。异常意外。他双手握拳。稳定心神。
在听到描画得死讯。饶是淡定从容赵煜琬也有些苍白。他微微喘了一口气。沉声道:“那就是了。看來手刃已经有恃无恐。都在本王府里畅通无阻了。太子爷。萱儿对描画的感情非一般深厚。只怕她一时难以承受。恳请允许臣弟回府一趟。”
赵煜琬依旧跪着。这次却是俯身下去。算是给他行了一个大礼。放低了所有的姿态。对于赵煜琪來说。是一种极大的心里满足。可是他说了这一番话。除了急切想要回府。对描画尸体的事情。到只字不提。
赵煜琪见事情发展的这个地步。加上凤菲璇确实已经证实了他是被手刃嫁祸。也无心思再为难。
只是。他还是不想放赵煜琬回去。和凤菲璇独处。尤其是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刻。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他。可是他又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过去呢。
“那这丹炉该如何处理。”赵煜琪指着烧得正旺盛的丹炉。问道。
赵煜琬了然。再次解释一番。“药物臣弟已经放齐。现在就差火候了。不过这一批是首批试药。不一定就能有效。还得多次尝试。只要让臣弟手下熟练的药童过來看着柴火。便无大碍。请太子爷放心。明日一早。臣弟便会回來。定不会耽搁给六扇门的人解毒。”
他是急着想要回去一趟了。并不是因为描画。而是因为幽芯。让他有些意外。只怕凤菲璇此刻会恼上他了。大不了。这批药作废。明日再重新开始。
赵煜琪别扭地看了他一眼。沒说好。也沒说不好。只是转身对冷最问道:“萱儿让谁出城。愁锐。既然是萱儿开的口。那让他去城门口候着。本宫自会让王然带他一个人出城去将描画的尸体找回來。來人。将萧空图抬回去。”
说完。他再也不看众人。独自转身离开。
“是。恭送太子爷。”冷最再次俯身。抢先代替赵煜琬磕头。不愿让他主子再受一点委屈。
等赵煜琪和其他人都退下去之后。冷最立即跳了起來。走过去将赵煜琬扶起。看他跪了这么久。冷最狠不是滋味。“主子……”
即便是面对当今皇上。他家主子也从未这么低声下气的。更别说跪这么长的时间。谁不知他主子是个放荡不羁的性子。太子此举明明是在为难他。甚至想要折辱他的气节。
“本王沒事。走吧。”赵煜琬眼底有些深沉。却并沒有过多的情绪。淡然地站起來。对门外候着的药童叮嘱了一句。便抬步离开。
他脚步从容沉稳。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有半点的急躁。但跟在他身后的冷最。却知道他走得往常要快。甚至沒有丝毫的停顿。
“主子。幽芯还在暖香阁门前跪着。王妃可能……”他们一路很是安静。除了脚步声。冷清的街道几乎听不到半点声响。直到走到了琬王府的门口。冷最才默默地开口。却欲言又止。
赵煜琬轻笑着接了他的话。“她恼了是么。无妨。你去和愁锐走一趟吧。本王回了府。便不会有什么事了。尽管放心。”
“是。卑职告退。”冷最听罢收回了踏进王府大门的脚步。转身往城门的方向疾步而去。
赵煜琬直达王府正殿。他并沒有急着进入正门大厅。而是转向右手边的暖香阁的方向。果然远远就看到了跪在门口娇小的黑色身影。她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背影却依旧傲然笔直。倔强得让他一下子沒了脾气。
他不急不躁。慢慢地走过去。直到走到幽芯的前面。才停下了脚步。
本來已经有些晕眩的幽芯。一见出现在眼前的熟悉锦靴。她突然一凛。猛地清醒过來。昂着头看他熟悉到已经刻在心底的脸容。接着眼泪便不争气地落了下來。她戚戚地唤了一声。“主子……”
然后便再也泣不成音。娇小的身子一抽一抽。几乎要背过气去。可是赵煜琬依旧冷冷地站着。沒有开口。更沒有蹲下來抱她。或者劝她。
幽芯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除了哭。也不敢开口。
良久。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赵煜琬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也沒有责怪。只是有些失望地道:“先起來回房。本王一会过去给你看看伤口。下次。别再做这样的傻事。本王还不需要牺牲自己的人來做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尤其是你。还有幽芯。”
说完。他也不等她起來。更不担心她会不起來。便抬步沿着厚厚的雪地。往正厅的门口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幽芯的眼泪再也收不住。如同缺口的河坝。像洪水一样冲刷而出。天知道她有多想。他能蹲下來。哪怕只是抱抱她。安慰一句。那足够了。可是沒有。什么都沒有。
她知道自己冲动了。但是她不后悔啊。主子。您知道幽芯多爱你吗。你知道幽芯对渴求您的温暖您的怀抱吗。哪怕一次。一次就够了。哪怕一点。就一点点温暖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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