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六年的立夏,温恪出生。
温谨其实很喜欢这个比她小了近七岁的弟弟,她亲眼看着他从粉红的糯米团子变得白白净净,这种感觉太新奇了。
所以那个时候她经常带着比她小岁余的温软从温嘉明家跑回她爸家,就为了多看那个糯米团子两眼。
直到现在她快成年,温嘉兴的小情人第二个孩子出生,是个女儿。他终于儿女双全,那个家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温谨回味着刚才那尖锐的女声,有些恶毒地想,温嘉兴现在的茶米油盐似乎也不大顺心?
她知道温嘉兴其实对她很好了,他从来没不让她回家,那套房子也始终有她的一个空房,经济上他对她更是有求必应。但那个女人对她不好,她从来不会当面说她什么,她只会在她转身的瞬间对着温嘉兴颐指气使,指桑骂槐。
有的时候温谨看着温嘉兴气极却发作不得的模样会有自虐般的快感。
但她还是没办法接受他,看见他她就会想起他和那个女人纠缠的肉体,想起秦宜芳惨白的脸色和最后的决然。
她厌恶一切情感上的不忠——不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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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谨。”
“啊?”
温谨愕然抬头时,江时景已经站定在她面前,额角还有着晶亮的汗珠。
刚刚她居然走神得这么厉害,连他靠近她都没意识到,搞得现在她居然手足无措。
独属江时景的气息慢慢将她包裹,温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仓促移开视线,四处寻找焦点。
手边的箱子被人接过,江时景低头问她:“你现在还好吗?”
清冽嗓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心以及……尴尬。
温谨点点头,下意识将唇抿紧。
“那走吧。”
直到江时景已拉起箱子迈开两步,她才跟上。
“江时景,好久不见。”她轻声说。
江时景步子微顿,随后她看见他的后脑勺幅度很小的上下动了动。
你也好久不见。
江时景带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温谨窝进后座就不再说话。
出租车内若有若无的劣质皮革味让她越来越难受,也没办法再分心去和江时景说些什么。
直到江时景问她是否定了酒店时温谨才醒过神,哦日,她压根把这事给忘了……
她咬唇,尬笑着向他摇了摇头。江时景一脸了然,没有多说。
“药带了没?”他又问。
温谨眨了眨眼,继续不说话。
“我真是……”他嗤笑一声,半是无奈半是气恼,“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丢三落四、忘东忘西的毛病啊?你这都上了一年大学了怎么还这样?”
他在不停地数落,温谨没由来地觉得温暖。人真是莫名其妙,常有人唠叨你的时候你厌烦得要命,等没人念叨你了,别人施舍一分口水,你就觉得知足无比。
“我改不了了,但我不会忘了你。”温谨打断他,黑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执着的光。
他像是大/麻,浅尝辄止她也缺乏坚韧的意志戒掉他。
江时景张了张嘴,话音戛然而止,脸色忽地有些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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