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只好又找老板娘要了一个小勺子，喂氲染的时候她都坚持让氲染仰头张大嘴，她则将勺子里的豆花倒进去。反正是不允许氲染再咬断一个勺子了。
一人一猫在皇城中最热闹的街上边走边玩边吃，转眼间已经将中心区域粗略的逛了一圈。在氲染的建议下，夏暖调转了方向，开始向非中心地带走去。
这样一路走下来，夏暖对街上不同妖灵不同人类的气息自然接触了许多。她发现晋灵界虽然有专门供人类居住生活的城池，但是皇城中的人类也不少。
“皇城中的人类基本上是晋灵界的原住民。”氲染解释道，“他们和妖灵同时诞生共存。”
“人类的能力面对妖灵处于劣势吧，怎么做到和平共处的啊？”夏暖疑惑。
“当然也不是完全和平。”氲染叹了一口气，目光在街上一扫便可看见人类夹杂在妖灵之间，“人类没有妖力，却不见得没有灵力。而且他们这里……”
氲染弹出一根爪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很聪明。”
“确实。”夏暖点头赞同，她发现街上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在人类的手里，他们没有妖力可依，智商却极高。
“也因此，晋灵有保护人类的律法。”氲染说道，“不过有些人还是害怕和妖灵过近接触，他们就会选择人类城池。当然，人类城池中大多数都是上灵界没有慧根无法修炼改籍入晋灵的人。”
“还可以这样？”夏暖停下了脚步，“那晋灵的妖民也可以……”
氲染瞟了她一眼，无奈的说道，“仅限人类。”
果然，夏暖面露遗憾，“本来还想去看看上灵界是什么样子。”
“以后有机会就去啊，又不是必须改籍成为上灵的人才能过去。”氲染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却有些不确定。夏暖要平安去上灵的机率，比普通人低得多。
“真的？”夏暖笑道。
氲染的话虽然没有说全，但是让夏暖心情愉悦倒是真的了。万一夏暖知道了实情又不小心在亓倾面前露出了马脚，那结果氲染可不敢想象。
而此时，皇城中一处小小学堂的门口，一胖一瘦的两个门童一坐一站。两人头顶上是学堂的牌匾，上书清秋学堂。
“真是想不到啊。”胖门童坐在门前台阶上，无精打采的在脸边摇手扇风，“元荒门居然为了小小的妖民和风家呛声。”
“无言，看看你什么样子，快站起来。”瘦门童竖眉道，“被先生或院长看见了又要罚你的饭。”
“怕什么啊你。”无言不满的看了瘦门童一眼，嘴里碎碎念的同时，胖胖的身体还是慢悠悠的立了起来，“希楼你胆儿还没石子儿大。”
希楼对无言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这种话他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他看见无言站了起来，反而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元荒门向来是站在我们民众这边的，风家那几个纨绔子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言哈了一声，伸手指着希楼，脸上肥肉颤颤，“说不定又会出几个左舜。”
闻言，刚才还无所谓的希楼连忙上前捂住了无言肥厚的嘴，着急的说道，“嘘！乱说什么呢你！”
左舜执行死刑时被劫走，紧跟着就是左家被抄家。现在又有消息流出，说左家言而无信不给小楼寒珀报酬，左舜已经死在了小楼寒珀的手上。
无言拿风家的人比作左舜，不就是把风家比作左家吗？要是被风家的人知道一个小小门童胆敢如此诅咒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请问。”
忽然有声音在无言希楼的面前响起。两个字如同雷火在他们面前炸响，吓得两人又惊又怕，纷纷往后退去。结果两人被门槛跘住，交叠着摔到地上。
接着就是希楼的一声惨叫，“无言你起来！压死我了！”
两人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顾不得还在痛的屁股大腿手臂，连忙抬头看向站在门口抱着猫的少女，确定这人不是院长也不是先生之后，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们没事吧？”夏暖问道。
氲染抬眼看了看牌匾上的字，清秋学堂。嗯，他待在这儿四百多年都没有听过这个学堂的名字，可见其普通且渺小。
“没事没事。”两人连忙回答。
“姑娘是谁的家人？有急事相见吗？”无言看希楼缩在自己身后呐呐不敢言，只好出声询问。
“我不是谁的家人。”夏暖回答，抬手往门内指了指，“不过我想进去看看。”
这一路玩下来，她和氲染走的路线并不规律。本来城中心有一个出名学院，但是必须得倒回去走才能找到。正好这时看见这家小小的学堂，对于没有记忆的夏暖而言，这是她除了苏醒时所在的归云朝学院以外，第一次见到并且有机会一探究竟的学堂。
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自然直接上前询问。
“这……”无言抬起胖手挠了挠头，憨态可掬，“这不好吧……希楼你说呢？”
说罢，他抬肘捅了捅身后的希楼。
希楼捂着肚子一声闷哼，五官都拧成了一团。无言连忙转身道歉，你推我攘之间还在朝希楼使眼色，让他想办法拒绝。希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无言面对两样东西的时候无法拒绝说不。
一是美食，二是美人。
这个时候只有希楼鼓起勇气上前替他说了，“姑娘，无关人不能随意进入学堂，你还是……”
话未说完，希楼忽然停了下来。无言疑惑的朝他看去，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美人身后。
“抱歉，耽搁姑娘时间了。”希楼口中的话来了一个急转弯，他弯腰点头，比起刚才的怯怯更加恭敬有礼。他侧身一站，将无言挤到自己的身后，让出了门口，“姑娘请进吧。”
无言诶了一声，正想上前。
希楼一手背到身后死死掐住了无言的手臂，面上还对夏暖点头扬笑，“进门左侧是学武堂，右侧是学文堂，姑娘请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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