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完急切的等着萧夜的反应,什么震怒斥责,什么冷言冷语,什么杀气腾腾……
都没有!
“知晓了,天色不早,你们早点歇息吧。往后有事不必等我,给我留话即可。”萧夜平静的说完就退出房间。
气氛有点尴尬,仿佛在嘲笑她们两个人的大惊小怪。
“就这样?”
云笑拍了拍萧湘的肩膀:“看来我们真的不适合从政,这事,王爷肯定早就知晓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们还是早早洗洗睡吧。”
萧湘想问,那她今天贴了半天的墙壁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当时的神奇,扭头想要问云笑,发现青青还在,就把话给咽了下去。
心思被打岔,萧湘干脆挥挥手:“睡吧睡吧,我也累了。”
青青伺候两个人洗漱就寝,才吹灭了烛光到一边的榻上躺下。
兴许是白天跑了一路,萧湘沾了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云笑不用说,向来入睡都很快。
一室安眠。
夜半,青青猛地睁开眼睛,跳下床光着脚无声的走到门后警惕着。
外头的动静没有蔓延到她们房间,而是径直向着萧夜的房间而去。
目的这么明确,看来早就知晓里头住的是谁了。
青青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两个人没有动作,紧紧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一直紧贴着门后戒备。
黑暗中,隐隐传来了打斗声,打得很克制,只有刀剑碰撞的声音,没有桌椅或者其他物件倒地的声音,可见来人的武功不低,能够跟萧夜以及白亦打得难舍难分。
不知道是因为动静不大还是因为其他,客栈里的其他人竟是没有一个人因为好奇出来查看的。
约莫过了一刻钟,动静停止了,青青紧张的屏住了呼吸,轻轻的将门开了一个小缝,看向那边。
萧夜的房门被打开,出来的是白亦,身上带着血。
这模样令青青忍不住心里一紧,又见他拖着两具身穿黑衣的尸首出来,这口气才吐了出来。
轻轻的将门关上,青青将匕首收起来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却不敢睡得太死,始终保持着一丝警惕。
翌日,云笑跟萧湘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一副睡太饱智商有点脱线的状态,脑袋还沉沉的,用过早膳都没有缓过来。
青青察觉到异常,莫非昨晚被用了安神药?
难怪睡得异常的快,异常的死。
由于状态的问题,早膳过后两个人也没有出去,只是回到了房里干坐着。
白亦敲门送来了一些话本:“王爷担心公子在房内带着闷了,让属下寻来的话本,公子看着打发时间吧。”
青青看着那些话本,又看到白亦的眼色,明白是让她看着两个人,别让她们乱跑。
幸而,话本是真好看。
云笑以前业余爱好就爱看点小说,来到这里,看闲书竟然是会被嘲笑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她又事多,一直也没时间。
萧湘也没有怎么看过,宫里宫外不好玩吗?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不好听吗?京城的热闹不好看吗?做什么要去看话本。
不过,这会儿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本,竟是就这么看了进去。
青青为了让她们堕落得更彻底一点,还让小二送了点梅干果子点心瓜子的。
有的吃有的看。两个人浑然不觉的看了一整天,都夜幕降临了还舍不得放下手里的书。
“我就看看那个负心书生最后有没有得到报应就睡。”
“对啊,我就看看那个将军最后怎么样了,不然我一定会睡不着的。”
面对两个人的要求,青青铁面无私,并且坚定不移的相信,她们躺下就能够睡着。
“公子,夜深了,看书对眼睛不好,望公子克制,明日再看也是一样的。”在青青的强大镇压下,两个人依依不舍的躺下,然后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接连三日,云笑跟萧湘都沉迷在话本里的故事不可自拔。
不管什么文体,出版了的书,能够畅销都是有它的道理的,真特么好看。
看完大结局,心满意足的两个人被萧夜通知要出发离开宜城了:“?!”
书中三日,世上已千年啊!
云笑讷讷问道:“事情办好了?”
“嗯。”萧夜不欲多说。
这简单的一个字让云笑跟萧湘内心都充满了愧疚,果真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看看她们两个都干了啥?啥都没干!
看看两个人的表情,再看看淡定自若的萧夜,青青不禁露出崇拜的目光,主人真是什么招数都不嫌弃,好用就拿来用啊。
坐在马车上离开的时候,云笑跟萧湘都还有点没有回过神来。
“这就走啦?”
“好像是。”
“那个,难民们最后都怎么处理了?”
“呃……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对哦,你跟我在一起,怎么会知道。那宜城城主之事该怎么办?”
云笑捂脸:“都说了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萧湘汗颜:“我又不是在逼供。”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两个人同时默默的忏悔反省着,往后入坑要谨慎,话本偶尔看看就行,不能沉迷。
待注意的时候,云笑寻到时机询问萧夜关于难民的处置以及宜城一事,萧夜只给了这样的回复:“已经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都这样说了,云笑又不是政治敏感度高的人,再追问有什么意思,也不一定懂,知道结果就好。
不过,转达的时候萧湘不太满意:“具体什么都没说嘛。”
他们一行人越来越靠近南边,路边的流民越来越多,个个衣衫褴褛的跟个乞丐也差不多了。
幸好南边没有下雪,温度也比北方好一点,否则,这些流民估计要少一半,全被冻死了。
不过,饶是如此,也有不少人死掉。
萧湘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的情况,仅仅路过走马观花的看而已,一幕幕就已经触目惊心。
她抓着自己的胸口:“笑笑,我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是这样的,京城里,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她是皇室中人,离朝堂说近也近说远也远,总归能听到一些声音的。
可是,她很确定,从来没有谁提过,南边洪灾已经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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