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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文学 > 蒙哥王娟 > 第14章 祖之源下
 
此时除开四个婶子在厨房为最后的汤菜忙碌外,余者皆四五堂堂围桌入席,观众人虽坐姿正经,双目却通红、直兜兜死盯桌上农家菜肴,偶有抿嘴舔舌、唾液露唇,俨然已将桌上菜肴视为独食。怪哉,虽是如此,但却没有一人妄动筷子,难道个中还有什甚规矩不成。

蒙哥面露苦色,想来定时为这规矩颇感头大,心理忙不迭念叨:“这规矩也不尽人情了,没见大伙饥肠辘辘、面色青紫,显然饿坏了捎带一丝营养不良,日后,绝不能这样,别的我不管,但窝自己家还是有这个能力的。”想到这里,嘴角突然漏出一丝贼贼的奸笑,好似有啥不可告人的阴谋一般。

“开席!”

“开席”两字丛万春风老口溢出,宛如一缕春风,直叫蒙哥一众人等,端是舒爽无比、激动不已。碗筷羹勺撞击之声瞬时掩盖堂屋土蟋蟀鸣靡之音。你夹菜来我动筷,动作敏捷,好不乐乎,俨然一道异样景致。瞧着众人粗鄙粗俗吃食样儿,万春风饱经沧桑地脸上挤出一丝暖意,嘴角咧出一抹微笑:“今年秋收围猎,定有好收成。”想来村民日子定是紧巴巴的。

宴虽好宴无酒不欢,终然有酒若不喝断是无味。西川人自古以豪爽嗜酒著称,蒙哥当然也不列外,入伍前对酒的热衷以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记得十五岁那一年,正月初五表哥结婚,吃喜酒陪客,一夜下来,不多不少三斤六十五度白酒外搭五箱啤酒,一滴不剩,喝完后全然无醉意,次日天朦亮,便下地干活。不得不说酒量端是惊人。故此,亲朋好友便给他取了意外好——“酒精”。幸得入伍因部队性质特殊,迫于《禁酒条令》,改变了许多。

观大伙吃得欢,热情好客本性占上风,遂端酒杯起身说道:“各位叔伯弟兄,今天大伙为我的事情忙坏了,仅以此杯薄酒,聊表谢意。干。”说罢,也不待众人有无反应,直接干了下去。酒精度并不高,约莫30度不到,毫无辛辣之感,相反醇香浓郁,甘甜爽口。细细品味一番,不绝激动不已:“没想到啊,这看似其貌不扬的乡土小酒,居然如此香醇,真可谓仙酿,此酒只因天上有,华国不得一回饮,可怜、之前还臭不要脸回味国酒,现在看来真是肤浅、愚不可及。某名人吹嘘什么戈台、六粮液、山井坊、家窖1574......仙酒,跟这酒比弱爆了,宛如马尿一般。原本还担心没酒喝,看来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有意思。”嘴角再次咧出一抹微笑,想来对炎黄愈发好奇。

坡村以“忠、义、信”闻名,村民个个以豪爽著称。见蒙哥起身敬酒,遂男女老少纷纷起身回敬以表尊重。

“干。”

“干。”

......

说是酒杯,实则就凹弧形棕色苹果大小土碗。盛满一碗少说二两。“干”字一出,众人惧无拖沓,皆是一饮而尽,饮酒后并未将碗直接放归桌面,而是扭手倾杯,以示饮尽。村民所为,让他很是震惊,太实诚了,遂愈发坚定留在坡村的想法。

下座当口,突见红婶端着一钵菜汤快步走了过来,观她面色红润,一脸喜气,想来定时瞧大伙吃得太起劲地缘故,虽不是厨师就一山野村姑,但见自己做的小菜如此受欢迎,小小虚荣心顿感满足。

看着红婶,不由联想到母亲江菲,情况差不了多少,每逢客来,饭前忙碌、饭时忙碌、饭后忙碌,基本待客人离去后方才吃饭,可桌上遗留下来的不过是残羹冷炙,甚至很多时候徒留叠叠空盘。之前没在意,而今想起颇觉愧疚,很不是滋味。母亲只能略表歉意了,但江婶,这个视自己如己出的婶子,决不能让她重蹈覆辙,步母亲后尘。唯见红婶端汤走至桌旁,速起身热情招呼道:“红婶,别忙了,快些吃吧,等会菜都凉了。”

红婶满含关爱的眼神看着蒙哥,会心一笑说道:“小哥儿,你别管婶,你大病初愈,多吃点。”听她如此说来,怕是自嫁到坡村便如此,久而久之依然成习惯。

红婶端汤立身站于万春风身旁,见势众人忙七手八脚的摞动盘子,方桌中央留出一个瓷盆大小的空档。突见她头部落低稍许,躬身前倾之时胳膊肘弯曲,将汤钵慢慢递送过去后再缓缓落下,即便汤气侵袭、娥眉间溢出丝汗。仍就是缓缓落下,毫无二致,动作小心翼翼端是专注无比,想来担心幅度太大,不小心荡出汤汁熨烫到万春风,适才如此。

汤钵坐稳刚准备缩手回来,万红冷不丁地说了句:“小哥儿,别管她,她一直都这样,我们吃吧。”说罢,夹菜自顾吃了起来。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个人之见以偏概全,不知道

这几十年红婶是怎么过来的。

江婶无丝毫气恼之意,面色不改的笑着说:“小哥儿,别管婶,你大病初愈,多吃点,适前饭菜婶多备了一份。”

话都到这份上了,若多言便有些见外了,蒙哥淡淡的说了句:“好吧。”边坐下继续吃饭。

刚使筷子夹了一块萝卜片,这时一直闷着头莽着吃菜的万明突然昂起头颅,瞄向万春风瞬间突然吐了一句:“爷爷,上午你不是说,要给大伙讲故事吗?”说话间,不时伸手背揉拭嘴角的油渍,想来定时酒足饭饱后,心血来潮朝想听故事。

酒足饭饱时,正是瞌睡虫降临之日,年岁渐长,白日夜间常稀里糊涂眯眼睡去,今晚依旧如此,最近喜事连连,先有蒙哥死而复活,后有蒙哥旧房翻新,万春风自是老怀大慰,好久不见今个这般高兴,遂多喝几杯,喝着、喝着,不绝哈切连连而至,若非碍于情面,恐怕早已呼噜响起。

迷迷糊糊中,闻听恍然大悟,适才想起还未给大伙讲故事,突地亢直身子,随手伸手在老脸之上用力擦搓数下,顿觉迷睡状态得意环节,缩手瞬间,却瞧众人三只猫六个眼镜死盯自己,面色中不乏期待,看来这故事不讲不行了。刚要开口,腔中一乳痰搅得他浑是不舒服,忙轻咳润嗓,瞬时顿感轻松许多,随侍淡淡的说了句:“好吧,我老头今夜就给大伙说说——神仙故事。”

提及“神仙故事”四字之时,观他神情严肃、声音顿挫,看来这个“神仙故事”绝非一般普通故事,定是非常神奇的故事。

眼珠转了转,好似摄像头,扫描众人,一切变化尽收眼里,个个面色猴急,双眼撸直,端是迫切,万明已然握紧拳头,想来若非碍于族长权威不敢发作。

万春风观万明如此,嘴角一咧自觉暗笑:“这个啊明,啥都好,就是这脾性啊,算了,讲故事要紧。”稍作酝酿后随侍看向众人,沉声问道:“祠堂供奉的那幅画像,想必大伙都见过吧?”声速不紧不慢,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得不说万春风还真有说书人的潜质。

万氏祠堂,供奉着五幅画像,首当其冲,地位最高乃是五幅之中,中央那幅画中,一身着白灰素服,鹰眼横斜、粗眉冷对的白发老人,观他精神健硕、扼守捋胡之间无不透出一丝英气,头顶上方寸余,撰有四个笔法苍劲隶体毛笔字——“先祖万冥”。一撇一捺间无不透出一丝信仰之气、香火之气,想来定是年久村民供奉所致,这个“万冥”不简单啊。

两侧各挂两幅画像呈拱卫之势,层次感鲜明无比,处右侧最外边那幅祖宗万永像外,余下三幅,更是没人知晓,当然,非是族人不想知道,实则年生太久做旧,瞧不出模样,当然祖宗法制,断然不会冒着被家法处置的危险,打听此等无聊琐事。

万虎也是如此,看向万春风脸色略显沉思,眉宇间透出一疑虑,遂试探性的问道:“爷爷,你说的哪一幅啊?”想来有些糊涂了。

万春风瞄了瞄万虎,再瞧瞧众人,沉思说道:“左边第一幅。”

万虎顿悟,道:“爷爷,是不是那个,额头前凸,手持拐杖和桃子的怪老头。”

万江脸色一凝狠瞪万虎一眼冷声喝止道:“死小子,还不闭嘴。”看来“祖宗仙人”在村民心中地位,并非表面那般简单,已然当神仙看待。

万虎见自家老爹如此浑身哆嗦一下,很是害怕,忙乖乖闭嘴。

万春风看着万江柔声淡淡说道:“阿江,行啦,行啦,童言无忌,神仙不会小虎一般见识的。”话里行间全无责备的意思,更多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爱。稍事沉吟片刻,托着长音懒声说道:“小虎说的那幅画,可大有来历呀,乃是上古元始圣人弟子南极仙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寿星。”好似暮鼓晨钟,无不透出一丝优越,想来别村无这待遇。

蒙哥闻听不觉惊讶,暗自忖付:“难道,这炎黄大陆也和地球一样,有上古传说,若真如这般,那再好不过了,说不得炎黄和地球之间,有一种特定关系,也未可知。以后得查查,说不准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万春风呷一口酒,道:“至于,寿星画像为何,会挂在祖宗祠,这还得从上古说起。”

稍稍酝酿一番后,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缓缓揭开神秘面纱:“话说,上古时期能人辈出,神仙更是多如繁星。仙人并非是我等凡夫所理解的先天武者,那可是,举手投足间毁天灭地的存在。老祖万冥昆仑山清水村人士。自幼家贫无甚手艺,天佑厚赐一身力大如牛的蛮力。幸得相师指点引路,自仙人手学得“樵伐之术”,离别兮兮,仙人告之先祖,若想改天换命,唯樵无出其右,识文断字非老祖所能,遂寻来相师,将原话告之余其,相师闻之后,先为老祖摸骨测命,待确定后,方才将话里意思告之老祖“若想逆天改命,就必须当樵夫才行。老祖本就实诚人,自相师答疑解惑后,信以为真,所以至那日之后,昆仑仙山、灵境,时常隐约可见一瘦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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