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还是没赢你一次。”
陈实笑着摇了摇头,二人从地窟之时比斗至今,罗渊倒是一次未曾输过,此次一战更是让罗渊悟到了刀意,怕是也后也打不过喽。
战局已定,四名追杀而来的先天皆是被二人斩杀,剩下一人也是无力回天,最终还是被曹楠慢慢磨死。
七天的逃亡生涯,罗渊有幸结识了逍遥派的三位剑修,共历生死,只差没斩鸡头喝血酒拜个把子了。
罗渊倒是有些诧异了,不过半晌之后也是释然,此次将这些血衣门人尽数埋葬于此,再无人知晓四人去向,江湖之大何处不可去得?
“陈兄这便是要走了?”
“出来半年之久,也该回去看看师傅了,稳固一下境界,说不准便是要去其他地方看看,找寻我等突破先天的契机。”
罗渊听闻也是点了点头,当初泰安城一战之后,身负重伤来这东阳山求医,说来竟是时光飞逝,一个晃眼便已经是初夏。
“那咱们哥几个喝点?”
“那可不咋的,这半个月差点没馋死我!”
这副酒鬼的样子可是将三人皆尽逗笑了,罗渊拍了拍陈实的肩膀一行四人转头便是朝着暂住的小屋走去。
“来来来,我跟你们说,这可是这镇长留下的陈年女儿红,一共就三坛,说好就卖给咱一坛,趁今天高兴咱们开了它。”
陈实看着酒坛子差点香得口水都流出来了,一拍泥封,土腥气与酒香萦绕于鼻端。
其余三人自然也不是没喝过酒的,一闻这香气就知道这便是时间酿就的珍宝,远不是后世普通的蒸馏酒的味道!
瓷碗相撞,相识不过七日的众人,经过了生死的考研,其间的情谊不足为外人道也,你只看这四人,未饮先醉。
两碗酒下肚,三人谈性也是上来了,天南地北无所不言。
酒过三巡,倒是罗渊兴致最高,直接攀上桌子,东倒西歪的就半倚在桌子上。
两世为人,前一世初中毕业之时,几个哥们也是像现在一样,当时都还年少,只觉得将要分别便效仿古人饮酒吟诗,只是后来联系也渐渐断了。
还记的当时有个戴眼镜的小子,现在也不知在何处忙碌,只记得那是酒桌上念诵了一首李白的诗句,现已是记不清楚名字,但那诗句依然是记在罗渊心中。
“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嗝,好诗好诗,倒是不知道罗兄竟然还是文化人!”
“狗屁的文化人,吾梦中曾有仙境,仙人赋诗一首被我记下,倒是让人向往啊。”
罗渊的声音是越说越小,直到最后,一头栽倒在桌上睡着了。
陈实见状轻蔑一笑。
“呵,瘪犊子终究还是输爷爷一筹!”
碗中残酒一个仰头便全部喝尽,接着便是推金山倒玉柱一般,仰面躺在了地上打起了呼噜。
只剩两位剑客一旁面面相觑。
我是谁?我在哪?这两个家伙把酒全喝了我们喝什么!
最后只得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碗底,把这两滩烂泥拖到床上睡下,吐就吐吧,反正我们是不管了。
一夜无话,蝉鸣之声在窗外响了一夜,其中夹杂着还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第二天清晨,罗渊是被一阵小风吹醒的,一个哆嗦之后,罗渊翻了个身,挠了挠屁股,这才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屋中已是人去楼空,这么几日跟陈实三人混在一起,人突然走了倒是显得有些清冷。
挠了挠脑袋,罗渊方才是看到桌上还给自己留了封信,就那么随意的放着。
江湖中人,江湖来江湖去,自然也是江湖再见,送罗兄二百余里路程,今日便是你我分别之时,下次再见,兄弟四人把酒言欢!
落款,陈实。
罗渊撇了撇嘴,玛德这几个字怎么这么漂亮,想想自己的那两个字,哪有陈实铁钩银划的好看。
“倒是老子输给你一次!”
说罢,将信放入行囊,转身出门。
江湖中人何须为分别落泪,大家自是江湖再见。
片刻之后,罗渊又是来到了山上,毕竟这次走了估么着得有个一年看不见这臭老头,总得打个招呼不是。
罗渊暗自点头,心里想着两手空空的去总是不好,于是便是趁着上山路上顺手给老头整两只野鸡野兔什么点送过去。
你说这不送还好,送过去差点没给师必救吓得厥过去。
只见老头一开门,外面站着一个家伙,满头满脸都是鸡毛鸭毛,但偏偏还是个人性,不知道的还以为野鸡成精了呢!
定睛一看,师老头一个巴掌拍在罗渊脑门子上。
“臭小子你踏马跑鸡窝里睡觉去啦!吓死老子!”
嘴上骂骂咧咧完全停不下来,仿佛是要把这两三个月存着的话全说干净喽。
罗渊也是不敢反驳,抹了一脸脑袋上的鸡毛走进了屋子里。
陈设都没变,跟罗渊走之前没什么两样,倒是让罗渊不免有些怀念。
“来来来,把这几只野鸡放起来留着吃,明天我就走了,你老头又吃不上肉。”
师必救瞥了罗渊一眼,臭小子还有点良心。
放好了东西,一老一少两个人就喝着茶水聊了起来。
就在罗渊讲到去了地宫见到了灵汐宫那一众人马的时候,师老头转过头来盯着罗渊,那力道速度,罗渊真怕这老头把自己脖子拗断了。
“你见没见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老太太,个子不高,皮肤很白,身材很好。”
罗渊当时就斜了这老头一眼,你这是又想焕发第二春还是咋的,再说你咋不问小姑娘非要问个老太太。
“老太太倒是有,不过我没见着,人家在轿子里呢。”
“也对啊,腿脚不好..腿脚不好...”
说着说着老头脸上还露出了几分苦笑之色,摇了摇头。
罗渊一见这表情,明显就是有故事啊!
当下便是来了兴致,摇着师老头的胳膊东问西问。
师老头看见罗渊这样子,也是被他搞得心烦,嘴上就说了一句。
“你小子得叫人家师姑!那是我的师姐你晓得不!也是我师傅的女儿。”
说到这里师老头脸上又是一暗,不愿再多说什么,罗渊见状也是闭口不问,但心里已经打起了盘算。
这明显是有事嘛,这老头还不想开口,有机会去灵汐宫我可得问问!
心里打好了盘算便是不再多说,静静的陪着师老头喝茶。
一老一少就这么就着一壶茶水喝到了傍晚,罗渊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心下想到不能在久留于此了,面对那些烦人的家伙再追上来。
“老头,我去幽州了啊,估么着这一趟时间不会短,明年再来看你。”
边说边是背上行囊,准备出发。
“有什么事就回来避一避,老头子我这里还算是安全。”
师必救并未起身,挥了挥手便是又端起了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
罗渊点了点头转身出门,此行不远,还得先去北边三十里地的凤阳城找个法子去幽州,要是光凭两条腿走过去怕不是得累死。
看着罗渊走下山路,师必救一动未动,眼睛却是朝着后院瞥了一眼。
“当老头子我鬼手医的名字白叫的吗?什么时候先天都敢闯我家后院了。”
就在罗渊不知道的地方,一具血衣门人的尸体之上竟然是泛着诡异的绿色,几只看不清模样的虫子在其口鼻之中钻来钻去,好不瘆人!
罗渊从未想过,为何世人知晓鬼手医王之名却是皆不敢前来求医,已是这老头却是脾气怪到了极点,看不顺眼的人连抬个手都不乐意。
其二便是,老头的一手用毒之法,五气朝元亦可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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