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走停停,花了五天的时间才靠近符城,一路上赵逸尘除了逗弄大黑和小黑之外,都在修炼,赶车的童子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一副恭谨的模样,也将赵逸尘伺候的妥妥帖帖。
马车到了符城附近开始减慢速度,不急不缓的往符城前进,已经快要达到这一次的目的地,赵逸尘整了整衣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在这座城里就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马车在大道上缓缓驶向城门,城门前的卫兵看到马车迟疑了片刻,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领头的士兵对手下做了个手势,手下眼神晃动,立刻转身立刻,而领头的卫兵上前来伸手拦住马车。
驾车童子连正眼都没有看领头的卫兵一眼,照样驾着马车进城。
领头的卫兵被马车就这么从身边掠过,脸上一片火辣辣,周围的手下和路上的目光让他有些火大,原本有些退怯的他涨红了脸,转身小跑了两步拦在马车之前。
两匹灵马训练有素,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卫兵没有被惊吓到,而是没有经过童子的操控,自己灵性地转了一个方向,继续往城里走去,看得路人纷纷大笑起来。
领头士兵怒目相视,非但没有吓住路人,笑声反而越来越大。他再次跑到车前,开口喝道:“城门卫例行检查,请下车配合!”
童子眉头皱起,勒住了马车,马车车辕极高,童子坐在之上比个子并不高的士兵还要高出一个头,占着高度优势的童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堪称胆大包天的士兵,声音冷然地说道:“什么时候阁主的车需要配合城门卫检查了?”
童子的冰冷眼神让士兵有一种被刀尖指着的感觉,他想起背后的那人,鼓起勇气说道:“对过往马车进行检查是城门卫的职责,不管马车究竟是谁的!”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若是放在别处自然是站在了道理上,可是这里是符城。童子冷笑了一声,拿出了马鞭说道:“那我就教教你什么叫作职责,什么叫作这座城里的规矩。”
说完手中的马鞭一挥,啪地一声脆响,士兵被马鞭结结实实的扫中,整个人的身前直接被打出了一道从上至下的血痕,连身上的盔甲都被这一鞭狠狠打穿,一鞭子的余力将士兵带着向后飞去,撞在了城墙之上,不省人事。
坐在马车上的赵逸尘透过车窗看到了这一幕,童子这一鞭子的力道比起常年使用长鞭的林火儿来说一点都不弱,而且这根马鞭品质不凡也只是普通物品而已,能够打出这样令人咂舌的效果,只能单纯的依靠肉体力量,没想到这童子身形瘦小,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果然符印老人派来跟着自己的不单单只是一个车夫而已。
一鞭子抽飞士兵的童子再次吆喝了一声,两匹灵马立刻迈开步子走进城去。穿过阴暗的城门洞,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街道高楼林立,两旁的行人络绎不绝,而马车行驶的车道极为宽敞,容得下五六辆马车同时齐头并进还有余地,赵逸尘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这么大的城池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年来不是在正气宗就是在百宝宗内修炼,就算去到了附近的城镇也大不到哪里去,而符城这样的大城池让赵逸尘可是开了眼界。
道路两边的行人明显对这辆马车熟悉无比,见到马车在道路上缓缓前进,前面的马车立刻让开道路中央并且降低速度,而后面的马车都不敢靠近赵逸尘这辆车十米的范围之内,而道路两边的行人纷纷向着马车行礼。#@$&
赵逸尘知道这些人尊敬的是这辆马车代表的符印老人,而不是现在坐在车子里的自己,只不过这一次他是代表着符印老人回归符城,坐着老头子的马车自然说明了一切。
符城之中最大的建筑不是城主府,而是符印阁的总部,符印阁坐落于符城的中心,占据了一整个中心城区,一扇大门将整座符城分隔成城中之城,外城的一切全部归内城掌管。
在这掌控符城的内城之中,一个青年正神色匆匆地往内城最中心的符印塔跑去。
“父亲,父亲,大事不好了!”司徒间直接推开了父亲的书房,大声说道。
司徒龙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手中的工作,刻刀却因为司徒间的突然闯入而有了一丝的紊乱,一道刻画在木板上的符印就因为这样的一丝错误而全盘毁掉。%&(&
司徒龙惋惜的叹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惊慌失措的儿子,想起那个老家伙的弟子,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恨其不争的念头。
司徒间发现自己的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让他感觉到十分不好的情绪,连忙低下头说道:“父亲,城门来消息了,老家伙回来了!”
司徒龙稳住自己因为震惊而有些发抖的手,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确定他回来了?”
“确定,城门卫派来传来的消息,是符业驾的马车,还将拦路的卫兵打伤,符业一直都是那个老家伙的贴身童子,马车也是那一辆,应该不会有错。”
司徒龙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努力的平复自己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
“那个老家伙回来了!”司徒龙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本来以为符印老人这个老家伙困在修为瓶颈上没有多少天可以活,自己勾结他人将符印老人唯一的弟子害死,等到老家伙大限到来,一命呜呼,整个符印阁就是他这个大长老了的,而这个势力遍布各个帝国的符印阁,将是他成为大陆最顶级的那群人之一的阶梯。
一切的美梦,一切的幻想都在听到老家伙回来的这一刻被打破。
“老家伙要来复仇了吗?要来给他的弟子复仇了吗?他这个时候回来难道是要杀了我?”大长老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整个人都没了平日里的处事不惊,仿佛符印老人就是他的索命冤魂一样。
“父亲!父亲!”
司徒间看到自己的父亲陷入了恐惧之中,从小到大他都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这副样子,就算是将老家伙的弟子害死的时候也只是有着冷酷和狂热的复杂神色。
司徒龙在儿子的呼唤声中醒过神来。
“父亲,老家伙已经回来了,现在害怕也无济于事,那件事情我们做的十分隐秘,没有证据,他不可能拿我们怎么样。”
司徒龙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司徒间此时的表现倒也是可圈可点,也不算是朽木不可雕,只要再好好培养几年,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
“不就是一个老家伙吗?我怕他作甚,我们去会会他,看他闭了一次关之后有什么变化,我就不信了,现在阁内大多都是我的人,我就不信单靠他一个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父子两人走出符印塔时,童子符业正好驾着马车来到了塔前,马车周围跟着无数符印阁的弟子和管事,甚至还有几位长老跟在一旁,亦步亦趋的随行,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份。
马车来到司徒父子两人面前停下,童子符业勒住缰绳,从车辕上跳下,负手恭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司徒间刚想开口喝问符业对自己的父亲竟然不行礼,却被司徒龙一个严厉的眼神将嘴里的话全部塞回了肚子里。
司徒龙走到马车前,双手垂放,恭敬的说道:“恭迎阁主回归!”
马车边上所有的符印阁成员齐声说道:“恭迎阁主回归!”
声音响彻整个符印阁,在符城上空久久回荡不散。
众人起身,等着符印老人走出马车,可是直到话音落下,马车里也没见一个人影走出,司徒龙疑惑地看着童子符业,符业眼观鼻鼻观心,视司徒龙这个长老于无物,司徒龙不得已再次鞠躬说道:“恭迎阁主回归!”
而马车中依然没有动静,司徒间沉不住气,顾不上父亲的阻拦,对着童子符业喝问道:“符业,你是不是驾着一辆空着的马车回来?你不会是想吃阁内的处罚了吧?”
符业虽然是个童子,但是气度一分不弱于司徒间这个大长老之子,只见他冷笑了一声,对着马车行了一礼,卷起车帘恭敬地说道:“恭迎少主回归符印阁!”
众人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符印阁多出了一个少主?符业是不是被撞到脑袋了?
就在惊讶之时,众人看到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少年,少年一袭白衣,星目剑眉,形容俊朗,身材颀长,让人不得不赞上一声好一个俊朗少年。
少年正是赵逸尘,他走下车来,负着手环视了一周,视线最后落在了司徒龙父子身上。
司徒间左等右等没等到符印老人,反而等来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少年,立刻跳起来指着赵逸尘的鼻子怒喝道:“你是什么人,阁主呢?阁主在哪?你竟敢冒充阁主,来人啊!来人啊!将这个冒充阁主的混蛋抓起来!”
赵逸尘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冲着二人行礼道:“在下赵逸尘,家师符印老人。”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司徒间脸憋得通红,片刻之后才怒道:“你是骗子,阁主的弟子已经死了!你不可能是阁主的弟子。”
赵逸尘眼睛一眯,眼前这人和大长老司徒龙有七分相似,应该就是司徒龙的儿子司徒间了,司徒间情绪波动之际说出的话信息量可是不小啊,符印老人的弟子已经死了的消息从来没有对外公布,符印老人对他说的是他的弟子拖着重伤不治的身体回到了符印阁,只有才在他眼前死去的,这个消息只有符印老人自己知道,连贴身童子都没有告知,只是对外宣称他的弟子重伤未愈需要养病,而司徒龙父子明显知道符印老人的弟子死亡的消息,而且司徒间在情急之下将这个消息说出,分明是心里有鬼。
而这个消息一经司徒间说出口,周围的众人脸上一片震惊,看来符印阁的人大概还不知道他那个便宜老师之前唯一的弟子已经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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