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条狗很喜欢她似的,对她摇了好半天的尾巴。
林逾静试着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它温顺地往她怀里蹭,身体又扭又摇,毫无伤害力。
摸了两下,林逾静忽然意识到,宁修远不知道去哪儿了。
“宁修远?”
她试着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周围都是参天大树,根本无从辨别方向。
就算他想一个人离开,也要跟她说一声吧,就这么走了……
就在林逾静感到无比郁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左手方向好像有人。
她顿时警惕起来,定定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躲在那棵大树的树干后观察着,脚边的那条狗就围着她转来转去,好不兴奋。
林逾静无奈地低声道:“你不要动!躺下。”
它身上有白毛,在林子里还是很显眼的,容易被发现。
听到她开口说话,哈士奇更加兴奋了,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竟然还汪了两声。
林逾静:“……”
那人已经走近。
她寻找着周围,顺手捡起一根树枝。
掂量几下,似乎没什么杀伤力,但林逾静还是鼓足勇气,用力攥紧它。
她身材消瘦,躲在树干后面,不仔细看的话,不会那么快就被发现。
憋了一口气,林逾静竖着耳朵听,感觉距离差不多了,她一下子冲了出去。
“呀!”
她抡起树枝,闭上双眼,用力一挥!
“是我。”
她打过去的树枝,在打中宁修远肩膀的时候断成了两截。
听见声音,她睁开一只眼。
“吓死我了。”
看清是宁修远,她丢下半截树枝,摸着胸口,长吐了一口气。
“你去哪儿了?”
她问。
“找吃的啊。”
他回答。
宁修远的手里果然拿着一副碗筷,除了青菜米饭,碗里还装着一只小鸡腿。
“这……还有碗筷?”
她纳闷道。
林逾静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一接过宁修远递来的饭碗,她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得太急,竟然噎到。
她伸手拍拍胸口,缓过来之后,继续埋头大吃特吃,毫不顾忌形象。
饿了一天一夜,谁还管得了形象。
总算填饱肚子,宁修远告诉她,就是她脚边的那条哈士奇带他走出林子的。
林子外面有一个村子,饭菜就是村里人给的。
“那我们不是可以出去了?”
林逾静眼里顿时亮晶晶的,掩饰不住的兴奋。
“嗯,是的。”
从宁修远这里得到肯定得回答,林逾静简直要喝彩。
虽然只是被困了一天一夜,但已经是她的极限。
原来,这里距离北城不算远,大概离了一百多公里,只是相对闭塞而已。
听说村里的年轻人都去北城打工,只剩下老人和小孩。
在村民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一辆回北城的车,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几十个小时,发生了很多事。
云晋尧集中了所有人力在找林逾静,却一无所获。
回到市区,宁修远说:“我就不陪你回去了。”
林逾静不解道:“怎么了?”
“你突然不见,云晋尧他们肯定乱成了一团。
我在这个时候出现,他肯定以为是我掳走了你,到时候徒增麻烦。”
云晋尧的性格,林逾静是清楚的,她沉思片刻,点点头,“那好吧,再见。”
宁修远目送她离开。
当林逾静出现在云天集团的大楼下,由于一身狼狈,保安甚至没能一眼认出她来。
林逾静在婚礼当天落跑,几乎成了北城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让她着实火了一把。
因为云晋尧默允,媒体放出她的照片,弄得有点像全城通缉。
而此时此刻,大家议论纷纷的逃跑新娘忽然出现,大家都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晋尧的身份以及各方面的条件,是北城姑娘挤破头都想嫁的男人,而他要迎娶的女人,竟然在婚礼当天不见。
他们自然是非常好奇这个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尤其是知道,云晋尧前妻也是她的时候,大家对她的好奇度又开始翻倍。
林逾静一下子成了北城红透天的人物。
时下最受追捧的名人明星也不及她的热度。
“林小姐?”
认出林逾静,保安的脸上差点儿没乐出一朵花来。
“林小姐回来了!快,来人啊,快抓住她!”
保安对着她大喊了一声,生怕林逾静跑了。
“林小姐,你稍等,云先生很快下来。”
也不知道是谁通知的云晋尧,果然,没两分钟,云晋尧就出现了。
郑奕也跟在后面,二人走得飞快。
云晋尧的脸色十分阴沉,那双黑眸紧盯着林逾静,恨不得要扒了她的皮似的。
林逾静暗吸一口凉气,试图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没有能够出现在婚礼上。
嘴张了张,她还没发出声,云晋尧抢先一步开口。
“你还知道回来。”
他冷声问道,眸子里的冷光像刀子一样寒意逼人。
“我……”
旁边已经有人在围观了,让林逾静觉得很不舒服。
她叹了口气,有些累。
知道自己无声无息地失踪,婚礼泡汤,一定让云晋尧颜面尽失,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可他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就这么和她说话,林逾静的心里觉得特别难受。
“我很累,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你要是觉得一切都是我故意的,那我何必又主动回来。”
解释真的让人心累。
何况她知道,自己说了再多,如果云晋尧认定她是蓄谋逃婚,她也无从辩驳。
他就是那么霸道的一个人,她早就知道。
良久,云晋尧没说话,但冷冷的目光并没有减退一丝一毫。
林逾静索性闭嘴,不说更多,反正都是浪费口舌,还不如省省力气。
“送她回去,让人看着他。”
最后看了她一眼,云晋尧对郑奕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林逾静看着他走远,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林小姐,别怪云先生,这一次他确实很生气。”
郑奕看着她,忍不住替云晋尧说了句公道话。
林逾静耸耸肩,不想说什么了。
她现在就想看看孩子,好好洗个澡,然后在柔软的床上睡上一觉,至于别的事情,睡醒以后再说。
看到她平安归来,家中的保姆和育儿嫂简直差点哭出来。
因为林逾静忽然不见,云晋尧的脾气变得相当暴躁,导致同在一屋檐下的两个女人每次看到云晋尧都提心吊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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