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使劲想挣,耐何腰上就像两条铁环,任凭她怎么扑腾都挣不开半分,反倒出了一身汗。
佟裳上辈子三十岁才死的,又是医科出身,什么没见过,按理说不该怕才对的,可这易恒每次见了她都活脱像个流氓,光眼神都让她受不了。
“你怕什么,为妻之道,教习嬷嬷没教过你吗?”他故意帖着她的耳垂呵气。
“教习嬷嬷只教我照顾大人饮食起居,可没有说晚上还要服伺大人……”
她一直以为嫁给太监是不用圆房的,必竟没那玩意,还走什么过场?
“想是那婆子糊弄差事,回头等我查明了,一定好好治她。”易恒坏笑着道:“改明儿我再慢慢教你。”
“谁要学。”佟裳撒手走开,恨不得立刻找个缝钻进去。
“好了,过来。”他在身后唤她。
“谁要去。”佟裳正要逃开,不防被他一把带进怀里,刚要喊就发现易恒不知何时已经拿了药膏在手里,正准备替她上药。
佟裳有些难为情,脸上变得滚烫。
“满脑子想的什么?”易恒抿着嘴发笑,挖了块药膏在手里揉开,待膏体化开再轻轻抹到她伤口上,药膏里加了薄荷,入肌冰凉。
佟裳仰着脖子,忍不住恩了一声。
“痛吗?”
不等佟裳回答,突然感觉到一股凉风灌入,原本被药膏烧灼得火辣辣的伤口渐渐不那么疼了。
佟裳低下头,才发现原来是易恒在替她呵气,他卸了乌纱,只余一枚珠冠压于墨黑的发髻间,身上穿了件月白色织金错银的袍子,抬袖间有淡淡的瑞脑香气。
佟裳鲜少觉得一个人漂亮,何况是一个男人,可易恒偏就生了一副比女人还美的面孔。
“你看什么?”漆黑眸子饶有深意紧凝着她。
无措的目光撞入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佟裳心下一惊,慌忙就要躲开,而他已经先一步扣了她下巴,低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动作快得来不及让人反应。
他的唇滚烫得吓人,佟裳的双手无力地横在两人胸前,一时间竟忘了拒绝,大脑一片空白,脖子上刚刚涂的薄荷膏这会竟像把热油似的,烧得她滚烫灼心,又似有把小刷子在轻轻搔痒。
“大人,皇后娘娘口谕请您入宫。”
白奉天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门外响起,让本就紧张地佟裳吓得立刻清醒了过来,推开易恒转身走开。
易恒见她露出小女儿态,上前替她整理了压皱的衣裙,温言道:“我送你回去。”
佟裳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吻中,像被他支配了似的,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凭由他牵着出去。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府,里面的空间足够大,只是两个人这么一声不响坐着,仍旧显得十分促狭。
“给你。”易恒突然出声。
佟裳看着他递来的锦盒,疑惑道:“这是什么?”
“上回你让做的东西,我照图纸让人做了,你打开看看能不能用?”
佟裳上回托他做了套手术器械,这一向竟忙得忘记了,她接过盒子打开,果然见红色丝绒布上躺着几十件锃亮的铁器,手术刀刀锋已开,牙制嵌红宝的手柄,做工十分精美。
佟裳拿起其中一把手术刀,迎着光看那锋利的刀刃,满意地笑了。
有了这些工具,做一些简单的手术是没问题了,必竟是在古代,有些包含了特殊工艺的咬骨钳之类是没办法做出来,不能奢求太多。
她收了锦盒道:“多谢大人,有了这套东西我方便多了。”
易恒见她开心,也跟着高兴,“这是什么东西?”
“只是一些医疗工具。”她避重就轻解释一句,并不想说得太多。
易恒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并没有多问。
少倾到了佟府后门,佟裳要下车前又被他拉住。
“大人还有事?唔……”
佟裳以为他有话说,不料他突然低头亲了她一下,佟裳当即又羞又臊,跳下车飞快跑了进去。
易恒看着那背影,嘴角牵起一抹笑,直到看见她身子进了门才放下帘子,吩咐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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