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阿寻出事的那天是一个清晨,几个佣人在院子里小声议论。
“真是可怜啊,夫人的那个弟弟还是发了心脏病去了。”
“是啊,那么年轻,听说马上就要考研了。”
“真的假的,前些日子不是还看见他来看夫人了吗?”
“当然是真的,先生都给他下葬了,先生怕夫人难过,这事还瞒着夫人呢。”
……
宛如晴天霹雳,我脑袋里一阵晕眩,摇晃着就要朝地上栽倒下去。
“小雨!”
只听一声急呼,下一秒,我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看见萧易云,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着他的手,焦急的问:“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阿寻……阿寻他是不是真的已经……”
萧易云眉头紧皱,语气里也透着一丝紧绷:“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扶你回房休息。”
“你告诉我,阿寻到底怎么了?”我推开他,哭着低吼。
眼前男人逃避问题的模样让我心底发凉,我多么希望佣人的那些议论都是假的,可萧易云偏偏什么都不说。
他再次过来扶我:“你需要休息。”
我躲开他的手,哭着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他到底怎么了?”
可对于这个问题,萧易云始终保持沉默。
而他的沉默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我心底里的恐惧越扯越大。
我忍不住冲他低吼:“你快告诉我啊?”
萧易云紧紧的盯着我,抿了抿唇,终是开口道:“我不告诉你,只是怕你难过。”
怕我难过?这么说,阿寻是真的已经……
浓烈的悲痛瞬间涌上来,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
“阿姐,你是我最亲的人,永远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阿姐,我好痛……我好痛苦,阿姐,帮帮我,救救我,阿姐……”
“阿寻!”噩梦里的血腥猛地将我惊醒,我揪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痛苦不堪。
身旁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做噩梦了?”
我心底微微颤了颤,转头看去,便见萧易云正坐在床边,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我紧了紧身侧的手,冲他问:“阿寻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心脏病突发,病情一度控制不住,连医生也束手无策。”
“这不可能,医生明明说他的病情很稳定,只要等到合适的心脏源,他就不会有事,他又没有受什么刺激,怎么可能会心脏病复发,即便心脏病复发了,又怎么可能会严重到致命,他……”
“萧小雨!”萧易云忽然低喝了一声,眼眸里隐忍着一抹情绪,他紧盯着我,沉声道,“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是,我是怀疑了,怀疑阿寻的死不简单,可这抹怀疑,我不能跟他说。
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萧易云了,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早就让我无法再全心全意的去信任。
阿寻的死亡真相……只能由我自己去调查。
第二天,我让萧易云带我去看了阿寻的墓地。
萧易云将他葬在一个很好的地方,只是葬再好又有什么用,那个青涩的少年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去完墓地,我借口去医院做检查,想找阿寻的主治医生问清楚情况。
本以为萧易云不会跟着,却不想他竟陪着我去了医院。
只是有他在,我终究不好直接去找阿寻的主治医生,最后只好借口上洗手间的空隙,我来到了五楼心脏科。
因为担心萧易云怀疑,我不敢在五楼多待。
只是下来的时候,我因为医生的话而有些神情恍惚。
萧易云早已在医院的大门口等我,当他看见我时,眸光有几分复杂,但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将车子开了过来。
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的萧易云忽然开口了,声音向来淡漠:“我知道阿寻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你一时间接受不了,甚至怀疑阿寻的死另有隐情,但这终究已成为事实,你便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
我紧紧的握着双手,耳边萦绕着医生的话:“那天医院送来了一个车祸患者,患者送来时就已经没有生病特征,但他的心脏跟萧寻的刚好匹配,所以我们就给萧寻做了紧急手术,手术分明非常成功,可没想到他送回病房后还是……哎。”
手术明明很成功,为什么偏偏送回病房后无缘无故就死了?
我怎么都不能相信阿寻的死是意外,怎么都不能。
萧易云眸色深沉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回去后,许是因为太过悲伤,我病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我做了无数个噩梦,都是有关阿寻的。
他在梦里浑身是血,哭着对我说他很痛苦,哭着对我说是有人故意要害他。
在第四天,我终是承受不住内心的悲痛和压抑,悄悄去外面买了一只录音笔回来。
录音笔很小,放在身上不容易被发现。
傍晚时分,我趁萧易云还没有回来,便带着录音笔去了小雪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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