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行德回来了。”
屋内昏暗沉沉,主位上的人听了回话从帘子后边伸出一只修长秀气骨节分明的手,“带进来。”人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听上去应是刚刚呛咳过。
“干爹,儿子回来了。”武行德低低的弯腰进来咕咚跪在青砖地上老老实实叩头。
“宫里的差事办得如何。”说是问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宫内发生的每一件小事甚至说的每一句话,只要自己想便都能知道。
“干爹放心。”武行德本是内官监一小小主事,也不知道撞了何等大运先是被怀宁公主看上调到万安宫里紧跟着又被裴都督相中收了干儿,认真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干爹,“公主慈悲,对儿一直和颜悦色,儿此次回来还带了些东西孝敬干爹。”说着又把一直捧在手里的托盘往头顶上送了送。
“公主赏的?”只一眼裴峰便知道这些东西的出处,有一件还是自己五年前往金陵办差带回来的。掀开碍事的帐子仔细打量跪在下头的小孩,唇红齿白俊秀干净,除了没那物件拿出去放到哪儿都能撑个场面。
“不敢欺瞒干爹,都是公主赏的。”武行德私底下左思右想自己到底什么被裴峰看中,最后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自己打定主意千万要盯好了万安宫,毕竟裴督公当年也是从万安宫里出去的。
“公主待你不薄,好好办差。”松了腰上的劲靠回椅背,话说的不多但也够了。武行德捧了托盘出来如同捧了圣旨,一盘子的宝贝裴峰看都没看,到底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多少好东西都看尽了吧。
“主父,人也见过了,时候不早了不如先歇下吧。”苏曲儿实在忧心,这时候见这姓武的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第几个了?”裴峰右手握拳微长的指尖掐在手心觉不出痛来。
“主父,第四个了。”苏曲儿把腰弯得更低,像是这样他家主父就会听他的话回房歇下一般。
“好,真好啊。”裴峰撑住曲儿递给自己的手颤巍着站起来,屋里昏黄的灯打在墙上的人影步履蹒跚,不过去内室一段路也走得艰难,“明日进宫。”苏曲儿抖了下手又不动声色应下来,到底是忍不住了。
这头万安宫里刚刚撤了晚膳,皇帝晚上过来了,两兄妹高高兴兴一起吃了饭才往前殿去处理朝务。
“德儿,去过督公府了?”徽妍歪在榻上不愿动弹,武行德跪在她脚边应话一脸乖觉的样子徽妍看得心烦挥手把人赶下去。
“公主,您这又是何必。”苹儿忍不住出声,“那裴峰都快半年没没踏进这万安宫一步了,怕不是连宫门朝哪边开都快忘了。”您又何必日日惦记着。
“忘了?”徽妍不禁提高调子走下榻来鞋也没穿就把身边的小太监叫来,“去,再去寻个颜色好点的小东西过来。”又猛然回头朝着苹儿,“忘了,本宫就替他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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