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此时的西街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在这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百花阁,今晚有着一年一度的花魁之争。
百花阁二楼正对着表演台子的雅间里坐着一个青衫少年,少年旁边站着一个一袭红衣的俊俏公子,一双桃花眼,再加上修长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好不风流倜傥。
红衣公子看着眼前的青衫少年,脸上充满了疑问,“我说阿青,这花魁有什么好看的?再好看能有本公子好看吗?”
青衫少年并不看他,而是端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一杯酒下肚,少年的心情似乎好了几分,这才开了口,“谁告诉你本公子是来看花魁的?”
来这百花阁除了看花魁,红衣公子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其他好看的,“那你来这里是干嘛?平日里你可不是今天这副样子。”
平日里?确实,大名鼎鼎的青公子,流连于各大秦楼楚馆,哪次不是美人在怀,美酒按坛而算,佳肴无数。
今天这间雅间却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一壶酒,两个酒杯,再无其他。
青山少年向红衣公子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话这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好好看戏就成。”
红衣公子闻言,内心越发好奇他此行的目的,走到窗前环顾了一圈大堂以及周围的情况,又倒回去在青衫少年旁边坐了下来。
“这不就是一场普通的花魁选举么?也没见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在,你这所谓的好戏,怕不是诓我的吧?”
红衣公子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主,对于青衫少年口中的好戏,若是有意思,他自然是要掺上一脚的。
只见青衫少年摩挲着手上的碧绿扳指,透过窗户看向了台子,眼神刹那间有一丝凌厉,但很快消失不见,似乎是要透过台子看清后面的人。
转眼间,十分有说服力的声音在红衣公子的耳畔响起,“朗逸,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保证你能玩儿得尽兴。”
青衫少年的语气十分认真,红衣公子敢确定,今晚的百花阁一定是不一般的热闹,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热闹会是热闹到那样的地步。
……
在台子后面的房间里,本次花魁的有力竞争者之一萧婉儿一身白衣,芊芊细手正拿着炭笔描眉,这时,老鸨红姑推门而进。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能穿得这么素呢!赶紧给我换了!”
萧婉儿放下手中的炭笔,拿起旁边的唇纸抿了抿,又拿起梳子梳了梳头发,这才转身看着老鸨。
“红姑,我若是穿得和其他人一样花枝招展的,那就不是我了,你觉得那些附庸风雅的王公子弟还会看上我吗?”
“其实他们看不看的上我,对我来说没什么要紧的,左右不过是贱命一条,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吗?但是对百花阁来说那就不一定了。”
萧婉儿的话红姑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她萧婉儿也算是百花阁的招牌了,为她一掷千金的人大有人在,这么一颗摇钱树,在保证有银子的前提下,她不介意对她的一些举动睁只眼闭只眼。
不追究了不代表就此揭过,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毕竟萧婉儿从前身份特殊,并且红姑对于萧婉儿略带威胁的语气很不满,誓要扳回来才行。
“衣服的事,我可以不干预你的选择,但是你给我记住了,进了百花阁,就忘记你以前的身份,你要是敢有旁的心思,后果不堪设想,我劝你最好三思而行。”
萧婉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着红姑微微俯身,“不劳红姑费心,婉儿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还是拎得清的,慢走不送。”
如此直白的送客,气得红姑甩袖离去。
等到红姑走出了门,萧婉儿立马把门关上别了起来,然后回到窗前,从床底拿出了两块小小的灵牌,正是她父母的灵位。
她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抱在怀里,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世间太冷了,女儿撑不下去了,今晚就做个了结吧!”
过了好一会儿,宣泄完了情绪,她才又把灵牌放了回去,这时,外面的人叫她登台了。
萧婉儿抱着一把古琴走上了台子,她本来就白,一身白衣,再加上刚哭过,有些脱力,衬得她更是面无血色,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她缓缓的坐了下去,把琴放在琴案上,然后弹了起来,琴声十分压抑低沉,一股悲伤的氛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底下的客人已经开始出现了不满的声音。
萧婉儿并不理会,继续弹着自己的琴,一曲弹罢,她起身跳起了舞,刚才不满的声音终于小了下去。
谁知与此同时,一段话从她口中缓缓而出,“帝王之争,百姓何辜?江山大业,白骨累累,忠奸不分,国将何向?”
这段话,她几乎是用吼的,在场的人几乎都听见了,于是刚平静下来的场面失控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有个蒙面男子用轻功飞上了台子,接连不断的杀招向萧婉儿袭去,众人想象中的压倒性胜利并没有出现。
萧婉儿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所以躲闪很及时,并且和男子打了起来,还不落下风。
东南方向的雅间里,一个男人抬了一下手,顿时又有一个人向台子飞去。
如今萧婉儿以一对二,有些吃不消,身上开始出现伤口,白衣上的片片猩红,十分刺目。
大堂里,人们交头接耳,讨论着刚才萧婉儿口中的话到底指谁,同时也在猜测黑衣人的身份。
台子正对着的雅间,青衫少年看着这一幕,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就这样喝了起来,酒顺着嘴角流了下去,湿了衣襟,但是他并不在意。
“这个热闹是不是很有意思?你可以让它变得更有趣点。”
朗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正有此意。”
于是众人只见一袭红衣闪过,一眨眼那人已经站在了萧婉儿身旁,“这么美的美人儿,你们也舍得下手,真是不知好歹。”
两个黑衣人看了彼此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冲向朗逸,萧婉儿发现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但是她来不及深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萧婉儿见朗逸对付起两个人毫无压力,于是往东南方向飞去,和雅间里面的人交上了手。
屋里空间狭小,不便施展,但男人似乎又有所顾忌,并不出屋子,萧婉儿为了把他逼出房间,不惜以伤换伤。
男人成功的被逼了出去,此刻大堂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是陈王殿下!”
“怎么会是陈王?”
“陈王到底想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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