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鲛人族长,南海霸主,它的身边竟然收藏着这样小的珍珠,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晏喜想起巴蛇洞穴里的那些大珍珠,觉得这个鲛人族长不但脑袋不灵光,还是个穷酸。
阿米尼的手指在贝壳里轻轻拨动着,珍珠如露珠般在贝壳里滚动,时而变成一个弯月,时而变成一颗心,它仿佛拨了无数遍一样娴熟。
“天下都在传说你已经魂飞魄散化为虚无,没想到你还活着,枉费我还为此挤出几滴眼泪。”阿米尼的话阴阳怪气。
它没有回头,晏喜也不知道在跟自己说话呢,还是这里有其它的人。
一股异香萦绕在她的鼻间,如夏夜里迷人的米兰花香,她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从柔软丝滑的鲛绡中坐起身来,四处张望。
这是一个巨大的珊瑚洞穴,红色的珊瑚洞穴,有西坞的王莲湖那么大,这个洞穴的三面各有出口,连接着地方可能也是洞穴。
晏喜猜测这里可能是在一棵巨大的珊瑚树下,这个洞穴是珊瑚树根与海底之间形成的。
洞穴里除了中间那棵四五米高的红色珊瑚树外,还有许多五颜六色的珊瑚生长在洞壁周围,红色绿色的虎耳菇、粉色和绿灰色的手指珊瑚、紫色的毛根珊瑚、白色的玉树珊瑚……,有的像羽毛,有的像树枝,有的像鹿角,有的像盛开的千头菊。
白色微紫的气泡珊瑚像一颗颗葡萄,是晏喜最喜欢的。
赤橙黄绿青蓝紫,五彩缤纷,闪烁着荧光,如梦似幻。
紫黑色和浓绿色的海藻点缀在珊瑚丛中,错落有致。
几只花帽水母、海蝴蝶和透明的玻璃乌贼在海藻和珊瑚中间游动,没有一只向珊瑚树这边靠近的。
嗷呜!她看见什么了?一条透明的胖海樽,真可爱。
好像阿达西为她布置的4D房间啊,如梦幻一般美丽。
一群蓝黄色的小海鱼从她的右侧游来,在她的眼前摇头摆尾,她忍不住抬起手去摸它们如纱的尾巴,海水滑过她的指尖,微凉。
好神奇!
当她静止不动的时候,海水仿佛并不存在一样,可是只要她轻轻一动,就可以体会到海水抚摸过身体的感觉。
晏喜着迷地看着这些海底动植物,心情愉快地不停伸手触摸它们,玩得忘乎所以,忘记了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危险的鲛人族长。
“哼!”阿米尼冷哼一声。
晏喜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这里除了这些美丽可爱的海底生物,就是海水,她没有发现任何生灵的痕迹,看来阿米尼是在跟自己说话啊。
不过它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魂飞魄散?什么眼泪的?
它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我会认错你?别以为换个样子就能蒙混过关,即便你化成灰烬,我也能闻出你的气息。”阿米尼转头瞪着晏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话。
“我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你,没有跟你结过仇吧!”晏喜被阿米尼浓烈的恨意给惊到了。
晏喜很确定没有见过它,不然她肯定会记得,毕竟像它这样相貌美歌声靓的鲛人,见过一面就足以让她终生难以忘怀了。
“哼!忘本的家伙。”阿米尼对着晏喜冷嘲热讽,“外面的世界就那么好,好到连自己从哪里来的都忘记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都说了你认错人了。”晏喜烦躁地抓头发,不高兴地嚷嚷。
就说这个鲛人脑袋有问题了,这么难沟通。
阿米尼走近蚌壳,居高临下地看着晏喜。
“你回南海到底想干什么?”
“都说了是龙纱拜托我们给你们送迷魂珠。”晏喜向后缩了缩,不耐烦地撅嘴。
她不明白这个阿米尼到底把自己当成了谁,她没有看见其它的鲛人,想找谁问问都不行。
“龙纱拜托你给我们送迷魂珠?呵呵!亏你想的出来这么荒诞的谎话。不就是你自己偷走了迷魂珠吗?也就龙纱天真好糊弄,你用什么方法让它以为是自己找到了迷魂珠?亏它那么崇拜你,你竟然利用它。”阿米尼一只手搭在蚌壳的顶上,俯视着晏喜,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美丽而可恨。
“你是不是在海底呆久了,有了妄想症,这么会编故事。”晏喜不甘示弱,反击回去。
冷嘲热讽这样简单的语言攻击,谁不会呢。
“对!我日日夜夜呆在深海里,想着过去的事,害怕忘记你。”阿米尼突然发狂,抓住晏喜的银发迫使她的头高高扬起。“可是,你却把什么都忘记了。哈!哈哈!”
晏喜的头皮痛得发麻,脑中灵光一闪,它不会是把自己当成泉歌了吧?小鲛人不是说鲛人不能离开南海,除了它和泉歌。
阿米尼口中的人说的无疑是泉歌,偷走迷魂珠,以为它死了,流泪,不敢忘记,它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怎么听都像是纠葛很深呐!
晏喜感觉自己被狗血喷了一头,十分不爽。“我是晏喜,不是泉歌。”
“呵!爱说谎的家伙!你若不是它,怎么知道泉歌?怎么跟它一样喜欢这里?怎么知道迷魂珠的秘密?你这么处心积虑,改头换面地回来,到底有什么图谋?”阿米尼的头猛然低下,它的鼻子差点碰到了晏喜的鼻子。
晏喜伸手去挡,五指张开抵在阿米尼的脸上,它的身体一颤,迅速退回珊瑚树下。
“我不是泉歌,我知道泉歌都是听龙纱说的。这里很漂亮,我想没有谁会不喜欢这里吧?”晏喜耐着性子解释,“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迷魂珠的秘密。”
“你不是泉歌?那怎么会知道迷魂珠的秘密,能吸走里面的迷魂力?”听到晏喜说喜欢这里的时候,阿米尼的神色微微一动,但是它不相信晏喜其它的话,认为那都是狡辩。“迷魂珠的秘密除了你我,族内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不是你还有谁?难道是我吗?”
“说来说去,你绑架我就是想得到迷魂力,废话这么多干嘛。”好说歹说解释了半天,它也听不进去,晏喜失去了耐心。“想打架就直接点。”
“啧!你还是这么简单粗暴,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温柔。”阿米尼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晏喜,一脸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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