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喜告诉栗子和西米,自己的猜想,让它们试试。
可是,西米和栗子把熔浆变成了温泉,也没有让火羽苏醒过来。
大家无奈,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直到初夏时分,火羽终于醒来,它的身体只有水鸟大小了,它转头看着趴在它背上的西米和栗子,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朗,未见波澜。
西米和栗子都习以为常,只是离得太近,西米还有些不习惯,眼睛到处瞟,不敢跟火羽对视。
“呜呜呜呜,火羽。你终于醒来了,你要吓死我了。”栗子又哭又笑。
“唧咿……”
就在大家都为了它的苏醒而欢欣鼓舞的时候,它张开翅膀扇动了几下,却没能飞起来,它感到有种无形的束缚让它无法挣脱。
“你不是说十年内,只要把火山变成山林,就放火羽出来吗?十年已经到了,你为什么还要把火羽关在这里?”晏喜愤怒地敲打着洞壁。
“年轻人,十年还未满,你着什么急呀?”那个声音终于出现了。
“再说,任务还没有完全达成呢。”
“怎么会没有达成?明明就已经……”晏喜需要反驳,突然想起来。
“火山口里面?我们没有……”
晏喜抬头看着透明的火山口,怔怔地话也没有说完。
火山里不知什么时候被种了一圈果树,是“悟空”干的吧。
“怎么办?时间够吗?”
“山神大人,它们都是我们猕猴一族的恩人,求您看在猕猴一族忠心耿耿守护您的份上,救救火羽吧!”老猕猴跪伏在地,向那个声音膜拜。
老夜明兽从听到这个声音以后就在发呆,听到老猕猴的祈求,才问道:“山神?”
“我不是山神,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小五。”那个声音有些哽咽。
即便已经移植了树苗,也来不及了。
晏喜无暇听它们的说话,钻进通道,爬上去,跳入温泉中,调整气息,感应火羽的呼吸,把自己的生命力输入到火羽体内。
栗子和西米也加入进来,把火羽围在中间。
“母亲?!是您吗?您怎么在这里?”老夜明兽试探着问道。
“我来……接你们回去。”那个声音激动起来,“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晏喜它们在温泉里跟火羽一同修炼了几个月,整个洞穴里满满的生命力透过洞壁向火山口溢出。
可是,晏喜每每感觉到火羽呼吸里充沛的生命力要冲体而出,突破进阶的时候,到最后关头总是差了点什么。
直到有一天,火山口里种下的那圈果树,果树的根系扎入地下,一股清新的气息透过洞壁灌入洞中,晏喜和火羽同时精神振奋起来,加速修炼吸收。
晏喜体内的生命力随着那股生气一起进入火羽体内,与火羽自身的气息汇聚在一起,生生不息,不断鼓胀壮大。
“嘭!”
爆发就在呼吸之间。
火羽拍翅冲出温泉湖,破开洞顶透明的屏障,飞向那片蔚蓝天空。
湖水从洞顶那个大口子灌下来,整个洞穴被水淹没,温泉水瞬间变凉,随着湖水流向地道。
在这个地下,错综复杂的地道不知道有多少条,湖水却只有那么多。
没多久,洞顶不再有湖水灌入,露出蔚蓝色的天空。
洞穴里的湖水也流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那个红宝石盆中的水仍然在激荡,晏喜和西米栗子傻愣愣地随着水波上下沉浮。
火羽抛下它们,自己跑了吗?
愣了半天,晏喜想起老猕猴和老夜明兽还在下面。
老猕猴靠着洞壁跪坐着,老夜明兽勾着一颗大红宝石倒挂在洞壁上,它们两个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老猕猴看着年轻了许多,老夜明兽却看不出什么来。
“火羽已经出去了,我们也走吧。”栗子欢喜地招呼老猕猴和老夜明兽。
“你,你们先走吧,我要留下来。”老夜明兽说。
“你要留下来?留下来干什么?”晏喜听到老夜明兽的话,觉得它变得奇奇怪怪。
在它们修炼的这几个月里,它们发生了什么事?
老夜明兽沉默不语,老猕猴也不肯说半个字。
“啪啪啪”
晏喜又开始拍洞壁,“喂,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老夜明兽爷爷留在这里?”
“我没有留它,你让它们都离开这里。”那个声音无力地说,“你留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行,晏喜你不要答应它。”栗子第一个反对。“它要是把你也关在这里怎么办?”
“火羽是在这里闭关突破进阶,不是被它关住了。”晏喜在陪火羽修炼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真相。
它让她在火山上植树造林,也是因为火羽进阶需要那些植物反馈下来的生命力。
“不行,我不会离开你的。”栗子还是不放心,难得这么固执。
栗子不走,西米也不会离开。
“算了,你们听了也没用,想留就留下来吧。”那个声音也不坚持,“你们两个走吧,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们了,上去好好教导后辈,保护好它们,不要像我一样。”
“母……”老夜明兽开口想说什么。
“不要再纠结了,我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去吧!”那个声音变得严厉。
老猕猴跪地磕了三个头,爬进通道被晏喜拉住,指指头顶,“从上面走,让老夜明兽爷爷背您飞上去。”
栗子看着老夜明兽背着老猕猴飞向天空,羡慕不已。
突然洞顶倒转,水劈头盖脸倒在它们头上,下面的温泉被清凉的湖水取代。
头顶出现厚重的红宝石山体,再也看不到如何外面的景象。
反而是脚下的一切变得透明。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我的眼睛,我把通道都关上,就不会被外面的世界打扰。”那个声音改变了许多,它耐心地解释。
原来如此。
她只是透过它的眼睛在看这个世界。
所以,火山是在蓝色湖的上面,或者火山口是倾斜向下跟蓝色湖相连在一起的。
晏喜低头看着脚下的湖水,蓝色湖就这样消失了吗?
火山平原的水渠不是也要断流,现在正是秋天,秋干物燥,没有雨水滋润,又没有湖水浇灌,那些果木花草会干枯死掉的。
怎么办?
可是,也不能再祈雨了。
晏喜想起雨说的那些话,虽然不知是真还是假,她都不敢再尝试。
可是,火羽上去了,它会不会?它知道祈雨的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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