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守着的丫鬟们捂脸惊叫起来,好在孩子安然无恙被接了下来,没有惊着也没伤着,倒在家丁怀中咯吱咯吱的笑着。
“哎呦,这两个不省心的兔崽子!”柳大娘拍着胸口,被吓的不轻。
孩子完好的归岸,奶妈哭着喊着上前一把搂住两个调皮鬼,胳膊都还在颤抖。
“云琮,云潺!”
一声怒吼从背后传来,众人遁声望去,见怒气冲冲的柳大人正大步走过来,显然是看见了刚刚的闹剧。
“混小子!整天就知道胡闹!”
与柳予安相识这么久,也见过几回,哪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
苏芷有些为两个小屁孩担心了,柳大人貌似是个严父啊。
“大人,都怪奴婢不好,没有看好两位小主子,您要发火就冲奴婢来吧。”奶妈挡在孩子面前,生怕柳予安责罚两个小的。
“你且勿纵容这两个兔崽子,今日这般不知轻重,日后酿成大祸如何是好!”
不管奶妈怎么求情,柳予安还是上前一把,一左一右揪起两个孩子的耳朵,一路朝祠堂走去。
柳大人发了火,没人敢上前说情。
柳大娘担心孩子,忍不住插嘴道:“不过就是贪玩些了,等大了懂事了自然知道厉害了,这么小的孩子你还得罚他们跪祠堂不成?”
苏芷也觉得让这么小的孩子跪祠堂有些严厉了,但如果孩子贪玩的性子不收敛,确实不好。这次是被撞见了,下次可怎么办。
“把两个小少爷带下去,跪不到天黑不准起来!”
下人带走了哭花脸的孩子,虽心疼两个孩子,但却不敢服从命令。
“跪这么久,孩子哪能受得了!”
柳大娘急了,跟着追上去为两个孩子求情,眼看自己侄儿是真的动怒了,也只得干着急。
柳予安冷着脸,谁的话都听,亲自监督两个孩子跪祠堂。
任凭小调皮鬼哭的再厉害,都没了敢上前说话人。
“把蒲团移走,跪地上!”
下人只好拿走了蒲团,让两个孩子直接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孩子还这么小,这要跪到天黑,膝盖骨都得弄伤不可。
苏芷拍拍柳大娘的手,示意她别担心,等柳予安怒气稍减时,才附在一旁侍女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人,教育孩子可不是这样的。”
柳予安这才注意到苏芷,有些尴尬道:“让苏娘子看笑话了,这两个孽障实在让人头疼。”
“几岁大的孩子哪懂什么啊,你这样罚他们,又不讲明厉害关系,保不准下次还犯同样的错误。你继续体罚他们,他们就不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久而久之的就会形成逆反心理,对孩子心理健康不利的。”
“那要如何是好,这两个臭小子没少让我操心。”
苏芷和善的冲两个孩子笑笑,又对柳予安道:“如果柳大人信得过我,让我来说两句吧。”
本来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不方便多嘴,但苏芷自己也带孩子的,明白孩子得教得好才行。
她托下人倒了两杯沸腾的茶水,放在托盘上端上来,蹲下身摸摸两个哭闹不停的孩子,“云琮,云潺,以后不可以玩火,也不可以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火是种很危险的东西,碰上它会受伤的。”
她端着两杯滚烫的茶水递到孩子面前,循循善诱,“你们摸摸看。”
两个小娃娃果然伸手去触摸瓷杯,刚一碰到杯子,就被烫的缩回手。
“再摸摸看啊。”
“不~”
这次,两个小娃娃说什么也不摸了,双手警惕的背在身后,再也不好奇了。
“呐,这就是烫的感觉。玩火比这个还危险懂吗?再说你们要掉进池子里受了伤,爹爹得多心疼。”
苏芷放柔了声音,耐心的解释刚刚的危险性,两只糯米团子停下了哭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不等旁人发话,自己站起身来,朝柳予安扑过去。
“爹爹,我错了~”娇娇软软的孩子扑在他身上,柳予安怒气退了不少,另一个孩子见状,也从地上站起身扑过去。
看着两个哭的可怜兮兮的孩子,柳予安心里也难受。
自打孩子娘亲过世之后,他忙于公务,很少会陪着孩子。
养不教父之过,孩子这么不懂事,做父亲的也有责任。
看来,是该续弦了,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总有母亲照看着。
柳予安这样想着,目光不自觉的瞟向苏芷那边。
如果要娶妻,他倒是愿意娶苏芷那样的,贤惠能干,又温柔明事理,说话还动听,模样也生的好看。
他低着头,冲两个孩子笑,眼神却散在了别处。
午膳是留在柳府吃的,苏芷本想回去陪孩子,但柳时谦极力挽留,她便只好留下来了。
同一天,远在千里之外的邺城。
急速前行的精锐部队气势如虹,领头的将军身披银甲,腰佩长剑,锐不可当。
“将军,邺城已到!”覃昭骑着马跟上前来汇报
萧乾微微点头,“保持警惕,叛军或许就埋伏在周围。”
“属下遵命。”
沿着郢都一带都是茂密的丛林,很容易埋伏敌军。
萧乾望着前方官道,似乎觉察到了一丝不寻常。
大军到了的地方,静的不像话。
既没有探子也没有叛军,明明前几日还怒气高涨连着攻城的反贼,居然没了踪迹。
“将军,你怎么了?”覃昭凑上去来问。
“没什么,眼皮老跳。”
“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吧。”
覃昭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完了,媳妇儿要被人抢了!”
“滚!”萧乾冷哼一声,抬脚朝着嘴碎的男人招呼过去。
“别别别,这不看局势紧张,活跃下气氛嘛。”
自打离京之后,一路走来总有些奇怪。
传闻中半个兵变谋反的人看不见,邺城是最先被占领的地方,结果却无一人驻守。
“军饷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将军,所有被私吞的军饷都已经凑齐押送过来了。”
萧乾嗤鼻,“才这么几天,就凑够了几千万两银子,赵家财力果真雄厚。”
覃昭擦了擦冷汗,现在最担心的不该是赵家暗中动手脚吗?当日在朝堂上打了国舅爷的脸,算是得罪了整个赵家。
赵皇后若是吹点枕边风什么的,指不定情况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将军,您不觉得蹊跷吗?以赵渠的性子,怎么会乖乖的银子还回来。”
“嗯,确实不像是赵渠的风格。”
“那这事是有其他人插手?”
萧乾挑眉,“整个赵家,会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的就属三公子。不知这一次,赵峥又备了什么样的惊喜等着我们。”
不论如何,那军饷赵家敢出,他就敢拿。
本来就该是那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的,赵渠私吞就该原原本本吐出来。至于会得罪什么人,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派几名探子去前面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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