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失望的转向小影,问:“那么我就吃你吧,小麻雀,虽然麻雀的体质和禀赋比起凤凰差得太多,但我也不想太挑剔了,十万年里,进入此塔的就你们俩,我只能将就将就。”
说着他飞扑过来,张开满口细小的牙齿就要咬小影的脖子,云落天立即出手阻止。
美人儿大怒,两人顿时飞身而起,在空阔昏暗的封闭时空里再次展开殊死搏斗。
这非男非女、非实非虚的怪物,不愧有几万年凝聚之功,法力精湛绝伦,虽然还没有实体,可是他的法力来自于这万丈塔底世界亿万神魔的散逸元神,用之不竭。
而云落天毕竟是血肉之躯,法力都是靠自身努力一点点修炼而来,绝不可能如江海般永无枯竭,所以长久激战下来,渐渐落于下风。
眼见云落天要吃亏,小影立即上前加入决斗。可它的法力实在拿不出手,三两招就被那怪物美人踹翻,法力的余波还反击到了自己身上。
制服了他俩,美人儿左右打量,喃喃道:“我是该吃哪一个呢?凤鸟最为高贵,体质对修炼法术也最有裨益。嗯,就吃这男的吧。”
小影急忙叫道:“你不是说他有可能是首任凤帝云落天的转世吗?你不怕遭报应遭反噬什么的吗?还是将就一下,吃我吧。”
“有道理。”美人儿也真是墙头草,什么注意都没有,立刻就把目光投向了小影。
云落天轻声叹气:“吃了麻雀,你的体质就定型了。你甘心几万年修为被束缚在一个凡鸟身上,永远达不到魔法的巅峰境界吗?”
美人儿果然又迷茫了,看来看去,不知道该拿谁下口。
小影试探着商量:“要不这样吧,暂时我们先相安无事,若等到了合适的契机,就带你出这座塔,算是对你的补偿。你不是很想脱离封印吗?”
美人儿显然被说动了,立即换上笑脸:“好呀。云落天,你快打开封印。”
“我不懂怎么解除封印,就算懂,也不可能放出你和那些神魔,造成难以预料的劫数。”云落天实话实说道。
美人儿无限憧憬的托腮坐下,道:“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塔底世界游荡了好几万年,从来没有谁和我说说话,你们真不能出去也无妨,反正以后我也不用一个人自说自话。”
听他这么一说,小影顿时想起小时候,自己遇到云落天之前,独自藏匿在无忧湖畔修行的岁月。
日日胆战心惊,孤苦无依、无所取暖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它不由对这美人儿怪物生出几分同情:“别难受了,以后我们陪着你。如果可以离开这里,就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大千世界。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为恶。否则,你就不是我朋友,我会鄙视你。”
“小影,不可轻易许诺于他。”云落天立刻反对。
小影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云落天,美人儿就已经反问道:“什么是朋友?很重要么?”
小影顿时无语。
这家伙,不但对外部世界一无所知,而且思维里根本没有善恶对错的概念,你根本无法和他沟通。
唉,真是郁闷。
茫茫黑暗里,四下一片沉寂。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美人儿的声音响起:“喂,你们都有名字,我却没有。给我想一个好听点的名字吧。”
小影立即捅捅云落天的肩膀:“你来吧,取名字你最在行了。”
“又是我?”云落天很无奈的直叹气,过了片刻,道:“灵畅如何?你非实物,也非虚物,就取灵性舒畅,无所拘束之意吧。”
美人儿也不挑剔,点头道:“念着顺口就成。灵畅,灵畅,不错,我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呵呵。”
听云落天解说名字寓意,小影突然想起了小螃蟹莫横。呜呜,莫横,今生恐怕再会无期了。
时间无声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还是几天,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简直是头昏眼花,气若游丝。
小影不由怀疑,再有一会,就得下九万里冥河,去冤魂司报到了吧。
云落天已经逼着它喝了好几次他的血,甚至要它暂时吃他的肉,先缓解一下饥饿。
但他这个提议刚一出口,小影马上就想起风磊小时候的故事。年幼懵懂的他在漆黑的万米冰湖下面,被哄着吃了自己的亲生哥哥,害得哥哥生死不得,自己也终生抱愧。
它可不想步风磊的后尘,所以不等云落天说完,它一口回绝。
美人儿灵畅似乎很好奇他俩的推让争执:“真是一对傻子呐,给你吃就吃呗,你推辞什么呀。还有你也是的,干嘛要让对方吃了自己呢?”
不想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小影转移目标道:“灵畅,难道你不觉得饿吗?”
“饿?”灵畅诧异的反问:“饿是什么?我非实物,用不着吃东西,不过为了解馋,有时吃一点点也无所谓。不吃不饿,吃多了呢也不会撑。”
“解馋?你吃的什么食物,能不能给我一点,我快饿死了。”小影哀求道。
“我懒得伺候谁,你自己去取吧,就是五六层开始的塔底下面被封印的神魔肉体啊。虽然历经十万年,但是封印常在,他们的肉身不新鲜,但是也没有真正死亡,只有一点点腐臭味道。”他慢悠悠的说着。
“啊?”一股酸水泛上喉咙,它止不住干呕起来。
想活命,居然得吃那种东西?那自己家还是选择死亡吧。
饥饿随着时间的无情流逝,越来越要命,它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半昏死中,忽然听到断断续续飘忽若无的笛音。
是谁的笛音,竟然穿透了这强大的封印呢?尽管那穿透力微弱得可怕,但它毕竟可以引导它找出封印最薄弱的一个点。
也许,我们有逃生的希望了?
它兴奋的想,竭力凝聚起最后一丝意识,仔细辨别那极其细微、断续笛音传来的方位。
似乎,要穿透这么强大的封印,需要耗损太多灵力,那奏笛者应该是精力不济,微弱的笛音没多久就消失了。
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霎时幻灭,小影颓然叹息了一声。
虚弱不堪的云落天又逼着它吸食他的血,可清瘦如柴的他,手腕上已经流不出几滴血。
他死命挤压,终于流出了一些,略略缓解了小影濒死的症状。
灵畅十分好奇的关注着它俩的举动,问:“云落天,你不觉得痛吗?它这样拖累你,不如一掌毙掉它算了,否则你根本没有机会保全自己性命。”
“它死,我也死,保住了它,就是保全了我自己。”云落天淡淡回答。
“太深奥了,我听不懂。”灵畅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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