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乔抱着小瓜帅奋力往前跑,走道寂静,她却仿佛听到了拳拳到肉的声音。
一下接一下,从不间断。
小瓜帅哭着问她:“妈妈,我们为什么扔下爸爸?爸爸也需要和我们一起走啊!”
面对小瓜帅带有质问的声音,盛乔无法回答。
无论是真是还是欺骗,她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
一鼓作气真的太难了。
狠心……也太难了。
她也很想和厉尘澜一起离开,很想告诉他很多话。
可惜时间不对,任何话都是多余。
她只能拍着小瓜帅的背以示安慰,但其他的什么也不能有。
路很远,她跑了很久,在她迷茫的时候,突然闯进一个山洞。
里面有很多人。
有戴着手铐的齐珊珊。
有面带焦急担忧的欧阳锋,还有很多身着制服的警察。
盛乔好像突然看到了光明,哽咽出声,侧身事宜她刚出来的方向:“快……快去救他!”
说完,双腿失去力气,一下跪在地上。
膝盖撞地,“咚”地一声,吓坏了欧阳枫。
欧阳枫赶紧走道盛乔身边,于此同时,警察也飞快涌入盛乔刚刚出来的地方。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盛乔生出很多安全感。
“乔乔,你还好吗?”欧阳枫问。
盛乔放下小瓜帅,忍者嗓子的疼痛,说:“还好,你能扶我过去看看吗?”
欧阳枫沉默了。
片刻,他说:“我还是输了,你选择他,是不是?”
欧阳枫的语气很平静,褐色的眼眸好像变浅淡了些许。
这本来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欧阳枫既然在等一个回答,盛乔也不是不可以给。
盛乔刚要开口,欧阳枫却扶起她:“走吧,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
又不想要答案了。
害怕了。
盛乔明白这种心理,却狠心没有安慰,没有解释,甚至还把手臂从欧阳枫的手里抽出来。
欧阳枫看盛乔宁愿一手撑着墙壁,一边往前走,也不愿意借助他,心里满是苦涩。
果然,喜欢这件事,强求不得。
而感动和感激更不能变成爱情。
在外人眼中看来,他们的感情很是复杂,但在他看来,真的很简单。
单纯的感激,极少的暧昧,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盛乔感觉到身后欧阳枫的目光,坚定柔和。
只可惜她不能回头,不可以回头。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可以再耽误别人了。
他们走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面。
那个面具男被压在一旁,而厉尘澜却躺在的地上。
浑身是伤,唯有起伏的胸膛才能证明这人还活着。
盛乔看着,眼眶又发热起来。
她这才发现,生命这样脆弱。
她跑过去,到了厉尘澜面前,却不敢有动作,哪怕轻轻的触碰都不敢。
“医生……医生呢?你们带医生来了没有?”盛乔转头看那欧阳枫,眼神中充满了祈求,“你带了对不对,对不对?”
欧阳枫点头,打电话叫人进来。
不过十分钟,就有人穿着抬着担架进来,轻轻地把厉尘澜放到担架伤。
祁珊珊嘴里的布被拿出来,一看到厉尘澜和盛乔,就哈哈大笑,满是的恶毒的得意:“真是活该,我看厉尘澜也活不了多久了!”
原本就小心翼翼的盛乔听到这话,差一点晕过去。
还好撑住墙壁,缓过来后,看了祁珊珊一眼:“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违法拘谨,故意伤害,这两项罪名证据确凿,够你吃一段时间的牢饭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就算落魄了也是抬头挺胸地骄傲。
那如果是坐过牢的呢?
还能算做是公主,还高傲得起来吗?
盛乔不敢肯定,但可以打赌。
不可能。
祁珊珊气急败坏的怒骂声响起,盛乔也不在意,前者小瓜帅的手跟着担架走,全部的注意力就在上面,其他的看都不看。
欧阳枫带来的医疗队设备并不齐全。
若是单纯治个跌打损伤,完全够用。
但厉尘澜这次伤得太重了,就医生简单判断,肋骨断了两根,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棘手的在于那个面具男下手太狠,直接断了厉尘澜的一条左腿。
怪不得盛乔看厉尘澜的左腿软绵绵的,和右腿的完全不一样。
原来……是断了。
盛乔下意识握紧小瓜帅的手,寻求安慰。
小瓜帅眼角还挂着眼泪,但仍旧倔强地安慰妈妈:“没事的,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那么厉害,能一只手就把小帅举起来,这么厉害的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在小瓜帅的心理,厉尘澜是英雄,他无所不能。
即便这人重伤昏迷躺在这里,他也仍旧坚信爸爸会平安无事。
盛乔觉得,小瓜帅很可能并不能理解肋骨断裂还有左腿断了究竟是什么概念。
他盲目崇拜信任着厉尘澜。
盛乔抿唇一笑,收起眼泪,等待医生抢救。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最近的医院,在推厉尘澜进手术室前,盛乔弯腰在厉尘澜的耳边说:“我等你。”
等他什么呢,盛乔没说。
后面的内容,需要等到厉尘澜平安从手术室里出来再说。
时间浓稠,盛乔只觉得煎熬。
坐立难安时,小瓜帅握住盛乔的手,语气坚定:“妈妈不要担心,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盛乔眨着眼睛,蹲下保住小瓜帅。
“你要不要这么贴心啊!妈妈离不开你。”
小瓜帅故作深沉拍拍她的后背:“我是贴心小瓜,永远都是妈咪的暖心包。”
一大一小的两人互相为对方转移注意力,就没那么担心了。
直到手术门打开,厉尘澜被推出来,两人才从虚假的放松中出来,赶紧凑到病床前看。
盛乔问:“医生,他……我,我丈夫他怎么样了恶?!”
医生:“暂时安全,还需要观察。”
简短的两句话,让盛乔的一颗心完全放下。以至于医生后面说的话她全都没听进去,只顾着看厉尘澜离开的方向了。
他没事就好。
其他的都是小事。
厉尘澜人躺在ICU里,盛乔站在玻璃隔离前看着他。
只看着,她就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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