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兰。
当初是她买通了周安修改了结果,而周安在做完这件事后,银行卡里得到了一大笔钱,就直接退休了。”
安左有些不敢看自家少爷的脸色。
当初如果不是知道果果小姐不是少爷的孩子,少爷也不会对盛小姐那么狠,不会那么折磨他们母女。
可现在就算知道了,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用……
他真替盛小姐感到惋惜。
厉尘澜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般的伫立在这里,远远望去,犹如一座雕塑。
轮廓分明的俊颜上一片阴戾,怒火熊熊燃烧,他攥紧了拳,眸色泛着可怕的血丝。
脑海中蓦的想起当初果果没了时,盛乔说的那些话。
她说盛长青跟宋兰跟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当时他没怎么把这句话放在心里,现在一看……
是他们,害了果果。
而最主要的罪魁祸首却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果果不会出事,更不会死在他眼前。
脑海中蓦然浮现出那天,车子撞入大海中爆炸的场景……
铺天盖地的悔恨,痛苦,自责爬上心头。
厉尘澜攥紧了章节,骨节处被他捏的咔咔作响,一张俊颜如同寒冬腊月般冰寒。
“跟我走,去盛家!”
阴戾的嗓音,夹杂着狂啸的怒火。
“好。”感觉到自家少爷身上弥漫着的可怕气息,安左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少爷接下来会怎么对那对夫妻。
“少爷,周安怎么处理?”
厉尘澜黑眸一片阴鸷森寒,鹰皋般的眸子冷凝成冰,“挑断手筋脚筋,丢入监狱。
把证据搜集给律师,把他告到牢底坐穿!
让他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暴戾冷凝的话落下,厉尘澜裹挟着一身风霜,离开。
“……好。”
安左紧随其上。
一路上,安左在前方开着车,感受着来自厉尘澜身上的低气压,虽然车内开着空调,但还是觉得很冷。
宋兰怎么说也是盛初晴小姐,盛家未来少奶奶的亲妈,是少爷的岳母,这件事处理起来的确有些难办……
而厉尘澜靠在车座上,闭着眼,浑身上下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他心乱如麻。
很快,高配劳斯莱斯到达了盛家。
佣人远远的看见厉尘澜的车子,连忙去通知盛长青跟宋兰。
他们两口子见厉尘澜来了,喜上眉梢,连忙跑出去迎接。
“尘澜,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我们也没好好准备准备。”宋兰一脸阿谀奉承。
“尘澜快到屋里来坐坐吧。”
盛长青笑的红光满面,连忙招呼着,“恰好今天我们初晴也在家,她腿脚不便,在客厅里等着你呢。
知道你来,初晴可高兴的不得了。”
车门打开,厉尘澜修长笔直的腿迈出来,他冷眼看着这对夫妻的嘴脸,面色一片寒潭,跟着她们走入了别墅内。
盛长青跟宋兰对视一眼。
怎么觉得今天厉尘澜有些不对劲?
冷着一张脸像是情绪爆发的样子。
两人只是单纯的以为厉尘澜是心情不好,也没想太多。
他们都以为厉尘澜今天过来是为了跟他们商讨结婚的事宜,比如彩礼钱。
两人甚至在心里盘算着这次彩礼厉尘澜能给几位数。
三人各怀心思的去了客厅。
安左紧跟在厉尘澜后面。
“尘澜,你快坐。”盛长青连忙招呼着佣人,“你去做个水果拼盘,把家里上号的龙井茶拿出来泡上。”
安左心里为他们捏了把汗,这次少爷过来可不单纯是为了喝茶的。
“不必。”厉尘澜冷着脸,眸子染霜。
盛长青跟宋兰对视一眼,宋兰打着圆场,“啊,看来尘澜不喜欢喝茶啊,那你是喝咖啡么,什么口味的?”
盛长青也在一旁催促着佣人,“初晴怎么还不下楼啊?赶紧去催一下。这孩子,真是的。”
“好的。”
佣人小跑着上了楼。
二楼盛初晴的卧室内。
盛初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而楼上的佣人不停的给她拿着衣服,“小姐,这件行么?”
“衣柜里怎么都是这些款式啊,完全配不上我未来厉太太的身份。”盛初晴嫌弃的看着那些高定衣服。
佣人敢怒不敢言,得知未来姑爷要来,小姐让她不停的给她挑衣服挑首饰搭配,这些衣服分明都是当季的最新款高定,小姐还看不上,嫌这嫌那的。
累得她都出了一身的汗。
“小姐,这衣柜的衣服您都试了一遍了,难道就没有一件是您喜欢的么?”佣人苦着脸。
而这时,另外一个佣人匆匆跑上楼,敲着房门,“小姐您换好了么?老爷催您下楼呢。
姑爷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让他再等等吧,我还没挑好呢。”
“姑爷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小姐您还是快点吧。”佣人小声道。
盛初晴却是脸上晕出一抹娇羞。
这些天不见看来她的澜哥哥都等不及要见到她了。
果然,没了盛乔,她跟厉尘澜之间的感情会更上一层楼。
“那就选这件吧。”盛初晴挑选了件纯白色的香奈儿高定小长裙,挑选了几件珍珠首饰搭配起来,看着镜子里纯洁美好的如同小白花的自己,她满意极了。
厉尘澜最喜欢她柔弱清纯的扮相了。
她精致打扮好后,重新坐在了轮椅上,示意佣人把她推下楼。
而此刻,客厅内的厉尘澜本就带着一腔怒火,现在他已经彻底不耐烦了。
“澜哥哥,不好意思,我下楼晚了。”
盛初晴娇滴滴的嗓音透着几丝撒娇的意味。
她转动着轮椅下楼后,娇媚可人的来到了厉尘澜身边,娇笑道:“澜哥哥,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人家都没好好打扮。”
“你的澜哥哥今天过来是给你带来惊喜的。”宋兰笑道,“尘澜啊,你今天过来是准备跟我们家初晴商量婚期的吧?
其实婚期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就行……”
“呵,”没等宋兰说完,一道低沉森寒的轻嗤声从厉尘澜口中溢出。
“盛乔的丧事刚结束,你们就迫不及待想让盛初晴出嫁,不觉得讽刺么?”
男人森寒的嗓音在客厅内响起。
客厅内一片死寂,静的只能听到大家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盛初晴这才意识到了不好的苗头,她唇角的笑意僵硬住,“澜哥哥,我知道姐姐没了你很难过,可是……”
“我今天来,是为了果果的事。”厉尘澜不耐的打断。
“果果?”
盛家三人异口同声,她们各自都有些心虚。
“安左,把资料拿出来。”厉尘澜冷声吩咐着。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安左拿出了那份鉴定文件。
盛初晴转动着轮椅,拿过那份文件。
“澜哥哥,什么文件啊,搞的气氛这么严肃……”盛初晴一边调侃着一边打开文件,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脸色骤变。
“怎么了?”宋兰快步走过去,接过那份文件后,脸色青红交错。
“宋兰,你买通了周安做了份假的鉴定结果,让我以为果果不是我的亲生女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厉尘澜坐在沙发上,犹如一尊冰冷的雕塑,极度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侧蔓延。
“我……尘澜,你会不会是搞错了……”宋兰脸色跟走马灯似的变换个不停,她试图狡辩:“我好歹也是果果的外婆,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呢……”
“周安已经认罪伏法,你还要狡辩?”
厉尘澜豁然起身,周身凌厉的气场如同猛虎般直逼向宋兰。
“这……”宋兰被这样凌厉冰冷的目光震慑的双腿发颤,她面如死灰,无助的看像盛初晴。
当初其实是初晴让她去做份假的鉴定报告来迷惑厉尘澜,离间他跟盛乔的。
本以为盛乔死了一切就都揭过去了,没想到……
盛初晴在短暂的震惊后,很快回过神来,她故作震惊:“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果果是澜哥哥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能改了鉴定结果?
你这样做对得起澜哥哥么,你让我该如何自处啊!
你让澜哥哥该怎么看待我啊!”
事到如今,她只能甩锅。
“澜哥哥……”盛初晴转头看向厉尘澜,泪眼模糊,“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不知道我妈竟然会……”
“尘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初晴她毫不知情……”宋兰咬牙,索性把锅顶在自己身上。
反正只要初晴嫁到了厉家,做了少奶奶,他们一家子照样可以荣华富贵。
她短暂的牺牲能换来初晴的幸福,也值了。
“都怪我被猪油蒙了心,当时初晴被盛乔逼着跳楼自杀,我心生不忿,想着初晴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儿,已经被盛乔害的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上,已经被抢走了男人,还被逼得跳楼,气急之下,我就做了一份假的鉴定结果给你。
想着让你跟她离婚。
是我害的你跟果果不能相认,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尘澜,你怨我吧!”
“澜哥哥,既然我妈犯了错我定没有包庇她的道理,你怎么处置我妈我都接受。”盛初晴大义灭亲。
但按照她对厉尘澜的了解,应该只是发一下火那么简单。
毕竟宋兰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很快她就要跟厉尘澜结婚了。
他总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吧?
却不料,下一秒,男人冰冷的话让她心颤了几分。
“是该还好处理。”厉尘澜森寒的目光落在安左身上,“把人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
“什么?”宋兰不敢置信道:“你竟然让一个下人打我?
我可是你未来的丈母娘啊!”
“呵,那又如何,你害的我跟我的亲生女儿不能相认,你以为我会留着你?”厉尘澜鹰皋般的双眸内迸发出嗜血的锋芒,“你以为只是打一顿就完了?
不仅是你,还有盛长青,从今往后,我厉家不会跟你们有任何往来!”
“什,什么?”盛长青震惊了,“我们以后可是亲家啊,难道你要反悔么?你跟初晴的婚事难道要作废了么?”
盛初晴也慌了,她没想到厉尘澜能做的怎么绝。
仅仅是知道了篡改了鉴定结果就这样,那如果得知了全部的真相呢?
到时候她们一家三口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可以!
他一定不能知道所有真相!
盛初晴沁着水光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澜哥哥,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我妈做的事让你很痛苦,我也很心痛。
我妈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我,我愿意为我妈受罚,澜哥哥,你让安左打我吧……”
厉尘澜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想到盛初晴为他做的那一切,多少有些怜惜。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初晴,我答应你的不会变。
只是,你这对父母,我不会再认。
以后厉家跟盛家,老死不相往来。”
盛初晴松了口气,还好,他的意思是还会娶她。
“尘澜,你不能这么做啊,你不能啊……”
没等宋兰说完,安左就上前把人给狠狠拖了出去。
他从车内取出一根棒球棍来,对着想要逃跑的宋兰狠狠的一棍子打了下去。
“盛夫人,得罪了。”
“啊——”
宋兰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
“救我啊!”
“长青救我!”
“初晴救我!”
宋兰的惨叫声伴随着棍子打在身上的闷响声充斥在别墅内的每一寸角落。
“澜哥哥,求你了,让安左打我好么,我妈年纪大了,我真怕打出什么事来……”盛初晴楚楚可怜道。
“尘澜,求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住手吧,这么下去不像话啊!”
“你们谁要是再求情,就连你们一起打。”
厉尘澜冰冷的嗓音不带丝毫感情。
只是打一顿都是看在了往日的情分上。
如果他们不是盛初晴的父母,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
他不会忘记,是他们把果果从别墅里骗出来去了公园。
现在仔细一想,那件事的确有蹊跷。
可现在当事人已经坠海死亡了,再查起来恐怕不容易。
厉尘澜甚至有些不敢查……
他怕等一切查清后面对的将会是怎样的痛苦。
只好自欺欺人的选择回避,逃避。
院子里的惨叫声整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宋兰嗓子都喊哑了,而安左打的也累了,棒球棍都打的直接断成了两截。
宋兰被打的身上多处骨折,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盛长青敢怒不敢言,只好让人把宋兰抬在担架上,抬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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