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几个大步走到我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你所有的计划都是痴人说梦!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管你,你愿意作贱你自己你就继续这么一意孤行的走下去,去找卓景吧,把你那点小骄傲小自尊统统踩到脚底,求他原谅你,让他带着你去手术!我还以为你跟你几年前比起来有所长进呢,其实还是一个德行,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我真他妈的受够了!”
我捂着嘴站在原地,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抬眼看着在路灯的照耀下穷尽最后力气而开的热烈的桃花,呼吸伴着春末后期的些许凉意,是,你们都看的明白,看的清楚,但你不是我,又怎知道我人生的选择!
‘铃铃铃~~铃铃铃~~‘
兜里的手机打破夜的的沉寂,我一个激颤,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放到耳边:“喂,卓景,我……”
“马娇龙?我是韩征,你没事吧。”
瞬间揪起来的心顿时就失重一般的松开了,我哦了一声,擦了擦泪:“我没事,韩医生,你打给我是有事情吗。”
“没什么事,只是你姥爷找我说同意手术,我想问问你是否按照我们之前敲定的时间,后天上午,你有问题吗。”
“没有,麻烦你了。”
“没关系,这也是我的工作,明晚手术前你们家属最好都要在,我还会跟麻醉师过去以确保手术万无一失。”
我点点头:“好,谢谢,我肯定会在的。”
“不过我听你的声音……你是跟卓景感情上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什么事情,韩医生你先忙,我姥爷的事情辛苦你了。”
“别这么客气,不方便讲我就不问了,明晚一定要在,手术前的沟通很重要。”
“好,再见。”
挂下手机,我看了一眼先前给卓景没有打过去的电话,再次按出拨通,那边直接显示,关机了。
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暗黑的夜色,忽然有了几分满目疮痍之感,浑浑噩噩的往家走着,我现在不想回病房,不想跟姥爷说别的,满脑都是卓景刚才的样子,为什么他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其实我想说,我这辈子都不想让他知道,我知道这是个定时炸弹,炸了就等于让卓景去必须面对我这副不男不女的皮囊,这种事情无异于是瓦解他的三观,当然,我也做不到,所以我想着,就让这个炸弹熄火,甚至彻底的变成一个哑弹。
程白泽说我是想当然,但我之前在想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现在看到的是不是标准答案?!我自愿蒙眼只是为了博到最后一刻保护自己那点拿不出手的尊严。
跳脱出来,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我马娇龙的人生也觉得有很多错是错的一塌糊涂,但自己的人生谁能时刻保持冷静,是荷尔蒙还是多巴胺,除非你没分泌,否则我们受着一样的教育,看一样的书本,高考做同一张试卷,为何从学校走出来却成了形形色色的人,拥有了千奇百怪的人生?!
我会说很多道理,只是用在自己身上,都是书面的苍白无力。
“娇龙,你在家啊!”
宗宝拿着钥匙打开门看着坐在沙发上我的有些发怔:“我还奇怪你家的灯怎么会这个时候亮呢……你怎么还喝上酒了,哭了?!”
我握着个啤酒罐子呆呆的转过脸看他:“宗宝,程白泽跟卓景说了,什么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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