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清月匪夷所思地看着自残的袁潇潇,随后看着她身后缓缓走来的轩辕蓝玉,瞬间明白了一切。
“贼女,你竟然乘人不备逃走,还伤了本将军!”袁潇潇捂着肩头喷涌的血,乔装愤恨。
“袁潇潇明明你刚才是要刺杀我的!你是见有人来才转而自伤的!你是英勇善战的将军,我只不过是一娇弱的深闺女子,如何是你的对手?想要栽赃嫁祸也得要人信服吧?”昭清月冷哼。
“你!”袁潇潇气急,捂着肩膀,疼得紧锁眉头。
“刺啦”一声,轩辕蓝玉一把撕下自己的锦袍。
“忍着点!”他把布条往伤口上一压,又结实地缠了几圈快速止血,而后轻轻地揽她入怀,小心安抚。
蓝玉温柔的模样让昭清月一时愣怔,他从没有如此温柔待过她!
“潇潇的确是赫赫将军,你应该知道了她连年征战,导致这身子受了内伤外伤病重,又有亏空之疾,即使你手无缚鸡之力也可以轻易伤她!”轩辕蓝玉狠狠地看着昭清月。
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善用柔弱行强硬之事,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吗?
他俯身捡起那枚金簪,上面是一头麋鹿纹饰,是某一年她生辰他唯一送过的礼物,他再熟悉不过。她从不离身,如今却是染了通体的血红。
他冷笑着说道:“这下子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吗?”
望着“证据确凿”的簪子,昭清月却一下子笑出声来,混着眼泪,更显凄然。
她是个刚刚亡国失去所有至亲的落魄公主,散发披肩、衣衫破碎,又曾昏迷,哪里知道何时掉了一枚簪子?
“你以为你伤了潇潇,就能阻止朕给她的封后大典吗?未免太天真了些!”
“封后大典?”昭清月愣怔。
“对,朕一直要娶的人是潇潇。是她救下还曾为奴隶的我,是她举家族之力为我筹谋江山,是她不顾病体为我四处征战,这江山有她一半,这里,也从来只有她!”轩辕蓝玉说着用手指轻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这动作深深刺痛了昭清月。
她与他成婚五载,始终未能得到他的真心,现在他却告诉她,里面装着另一个女人。
她呆呆地问出了一句傻话:“蓝玉,那里可曾有我吗?哪怕一点点?”
昭清月小脸苍白,发髻乱坠,却别有一番撩拨人的楚楚动人之姿。
轩辕蓝玉不自觉地顿了顿,涩涩道:“轩辕家的皇子皇孙永不会爱上自己的仇敌。于你,从来只是利用而已!”
昭清月笑了,笑得凄然,她踉跄一步,差点跌倒。
是啊,她在笑自己,怎么那么傻?非要堵上去给人捅心窝子。
成婚五载,哪怕是利用她,他都从来没有放下过身段对她乔装半分爱意。
自始至终,只有她是卑微到尘埃的那个。
活该被他害得国破家亡,成为千古罪人。
昭清月转身,双眼空洞,踉跄而走,被赶来的侍卫和太监架住。
轩辕蓝玉严重闪过一丝狠厉:“来人,给我绑了她,朕要她亲眼看着朕的封后大典!”
“你——怎可如此残忍?”昭清月顿足,任由太监将她双手双脚缚住。
“这就残忍了?可不及这些年昭家带给我的万分之一呢!”轩辕蓝玉眸子沉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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