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和风清暖。
“连苼,你累了我背着你。”雪成知道她是说的心累,他愿意做守护她的月光,默默照亮黑暗中她迷失的心灵。她累了,他就背着她走,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走到寝宫的时候,她仍旧清醒着,不知趴在他身上说了多少的话,雪成只是默默倾听着,芳容和静如见了他们这般模样,轻声询问:“太子,是否需要备澡水?”
雪成道:“算了,就让她邋遢一回,打水来我替她擦擦就行了。”
“是。”芳容和静如便端来水和帕子。
将连苼放在榻上,雪成将她衣裳褪下,替她擦擦身上的汗水和脏污,一股淡淡的酒气弥漫在屋子里。连苼忽然缠着他脖子将他拉下来,迷蒙的眼神湿润中闪烁着许许多多明亮的星光,分外的媚人:“……抱着我。”
她埋在他脖子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热气,倒是瞬间弄了他一身汗水,“连苼,你……”她的嘴唇火一样滚烫,贴在他肌肤上胡乱的蹭,鼻涕口水泪水蹭了他一身,雪成莫可奈何的笑了起来:“连苼,你再不乖乖躺下,今夜我便不预备做君子了……”
连苼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半醉的她依旧不懈的圈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肌肤上舒服的厮磨,也许她的心需要雪成温柔的慰藉,雪成被这阵酥麻撩得热火难耐,那话儿肿痛不已。
最后,雪成的君子和优雅都败退下阵,他的狂野被连苼点燃,搂着她滚进褥子里,热吻如汹猛的浪潮卷来!
“嗯……”连苼还带着泪雾的双眼,融化在雪成充满溺爱的抚慰里,好像她痛苦的心,都被雪成一点点熨平,连苼为雪成发出美妙的音符,渴望雪成更多的溺爱。
雪成吻遍她每一寸细腻的雪肤,满满的都是他的宠,全都是他的爱,汗水一颗颗挥洒在宽敞的床榻上,雪成腰肢一挺冲进来!
那爱炽热缠绵。
那爱像火温暖,将热量都送进连苼的心房里。
明丽的丝幔在斑斓的灯影下,随着爱摇晃。
东宫里情意绵绵。
一夜痴缠。
“贱人!”萧骜自汴州战场归来,没想一进门,便有婢女给了他几封男人写给小七的情书,还有小七所赠的帕子,萧骜怒不可遏,于温兰的药房里寻到了正在铺捡药草的小七,狠狠的甩了小七一个巴掌。
萧骜不在的日子,温兰担心萧骜正房妻子会刻薄小七,暗算小七腹中胎儿,便将小七安排在她园子里,让小七做一些晒草药的活,只对萧骜正房说人手不足,那女人便也不便说什么。
哪里知道小七还是遭了人算计,萧骜最是个傲气的人,如何容得下自己的女人在他外出时分,背地里与男人勾三搭四。
小七吓得脸色发白,捂着脸:“你……你回来了?”
“我要是再不回,你是不是就要跟男人上床了!”
小七害怕往后退:“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萧骜本还高兴的买了礼物欲送给小七,出门这些日子,倒也有些甚为想她,岂知进门就被羞辱,一时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说!你肚子里的野种,究竟是不是我的!”
小七整个被萧骜掐着脖子,抵着墙壁提在手中,悬空的脚不停的踢打着,小七憋得脸发青,恐惧的拍打着萧骜的手臂:“不……,不是……你……你放……手……”
“骜儿!把小七放下!”门外早已是一团乱,温兰和香冰闻声后急匆匆赶来,便见小七被萧骜掐在半空里,像破布一样甩着。
“都给我滚开!”萧骜怒喝。
“做了我的女人,还敢背着我找汉子,是不是我不在家,你就寂寞难耐了!敢给我戴绿帽子,就该知道后果!”
“不……”小七绝望的被抽走了气力和呼吸,只觉恐惧伴着惊魂笼罩而来,身下忽然绞痛,一股股温热的液体淌了出来。
“啊!”香冰大叫:“大公子,快松手吧,小七怀了孩子,可经不住你这气力,小姐,小七流血了!”
萧骜闻声低头看去,只瞧着小七身下渐渐染开一片腥红,血水顺着她的裤子从裙子底下一路淌下来。
霍地送了手,小七顺着墙壁倒在地上,她看着眼前血红无限阔达,扑簌掉下两颗泪水:“孩……孩子……”
众人七手八脚跑上来,萧骜一时间僵在原地。
“小七!孩子醒醒!”温兰使劲儿掐着小七的人中。
小七脸色苍白得像纸片,汗水涔涔,面如死灰,奄奄一息,眼里的神色绝望又悲恸万分:“我的孩子……不……”
萧骜猛然清醒,冲上来将小七打横抱起飞快往外走,温兰紧跟出来:“香冰,拿我药箱!准备热水!”
那门槛儿下,纷乱的场面里倚着冷笑的面孔。
“少夫人,您瞧,流了好大一片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极好。”女人轻蔑冷笑:“别以为躲在二娘的羽翼下就能万无一失,贱人,勾了我男人不说,还敢进门来做了侧室,想生孩子,我教你死!”
而另一边屋檐下,也立着几个人影。
“小姐,这大少夫人可真够狠的。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凌华音冷淡的看着家中发生的一切:“萧骜此人自负甚高,似他侧室那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背地里和男人来往,和他弟弟比起来,差得远了。那叫小七的女子,也委实可怜又可惜。”
“可不是。亏得小姐选了个好的。二公子不论哪方面都是极出色的。就是……”婢女抬头觑了眼凌华音。
凌华音知道婢女想说什么,萧绝很少碰她,两人见面也是不冷不热,他在外头养着楚家小姐楚清舞,如今可谓人尽皆知。
凌华音冷了脸色:“我看中的是萧家,不是他的人和爱!”
是吗?可是小姐近来总是会在意二公子回没回,又或是问二公子是否又上外头找那狐狸精去了。和从前毫不在乎的小姐相比,可是变了很多。
婢女没敢把心里头的话说出来。
早朝的锺声,于皇宫上空响彻帝京城。
朝堂上太监宣读的旨意伴着尖细嘹亮的嗓音回荡在连苼的耳中:
“齐燕罪女楚氏清河,怀仁十二年与敌国王爷私通,弃家而去,不孝不义,不仁不德,叛国通敌,罪大恶极。今南隐挥兵攻打我齐燕,两国交战,罪女清河对我齐燕朝倒戈相向,认贼国为父,而今降之,经内阁判决,圣意裁度,秋后斩首,钦此!!!”
“爹!难道真要看着清河被斩首示众!”
太傅府书房里,楚文景急得跳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开始调四弟出兵抗敌,那老贼心中早就有所打算!如今老贼和那萧庞联手想对付我家,派四弟去,诱捕三妹,他们想把我们逼死!我不能看着三妹被砍头,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文景,你先冷静下来。”大哥楚文修道:“爹又何尝想看到……看到清河被斩首示众。”
“文景,都是大人了,还是如此毛躁。”云雅公主附和道。
“可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同样急性子的颜玉也着急的说:“他们这样,显然是要我们太傅府难堪,倘或清河真以通敌叛国名义被斩首,怕是有不少朝中之人,为求明哲保身,疏远我们!”
“对!玉儿说得对,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变成孤家寡人!”
楚文景急得团团转,踱步来踱步去:“可恨那欧阳超狗贼,如今大权在握,一些的墙头草便乘势倒戈,可恶!搅得朝廷一派乌烟瘴气!实在可恶!”
“我可怜的女儿,她腹中还怀着骨肉……”
楚娘已经是痛不欲生。
“爹,娘,快想办法救救三姐吧,要不,要不我们劫狱!”楚清绵年少懵懂,唯一想的便是不愿楚清河被砍头死掉。
“绵儿。”楚文修摇头道:“他们等的就是我们出手,若真劫狱,那我们一家就全都完了。”
“绵儿也知道啦……可是就么有办法了嘛?”楚清绵并没有沮丧:“我们想办法呀,我想一定有办法救三姐的!”
众人不语。
云雅道:“清河是自己选择她的路,也许我们可以理解,那是爱的力量。但清河身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早在她选择了独孤伯颜的那一刻,就已经烙印在她身上,我们多动一步,便亦会同她一样,粉身碎骨。”
云雅叹息:“要救清河,也许只有指望独孤伯颜。可刚从汴州传来消息,南隐皇帝闻王妃被俘,独孤伯颜上书调兵救妻,被他皇兄拒绝,不仅如此,反而还收回其一半兵力。可见南隐皇帝一早便想借此机会,压倒势力愈趋扩张的独孤伯颜,除掉隐患。独孤伯颜若要救清河,势必孤身犯险,那时候不过是鱼儿入网,自寻死路,救走清河的希望微乎其微。……”
“都无需再说了!”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楚蔚低沉开口道:“我楚家,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爹!!”众人齐齐开口。
楚蔚却越过众人,看向一直坐在旁边,也沉默不语的连苼:“苼儿,你可听到为父的话了?为父知晓你在外头颇有朋友和势力,但此事关系甚大。至于清河,这都是她咎由自取,她走出去的那一步,就该料到今日结果!”
连苼抬头望一眼正齐齐望着她的家人,起身忽然眼里射出危险的精光:“爹————我们反吧!”
此话一出,顿如惊雷掷在地上,炸得人各个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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