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按照我的指示,七拐八拐才拐到梁伯伯家楼下。
“啧啧……”潘晓甜咋舌道,“你这雇主够有钱呐,这里一套房,快抵上别处一幢小别墅了。”
“是吗?”我拉开车门,难得调侃一句,“改天让高原在这给你买一套,你俩生个宝宝,我去给你当保姆。”
没想到潘晓甜竟然红了脸,连声骂我,“滚滚滚,白眼狼!”
我哈哈一笑,关上车门,又到前门对高原说了声谢谢,高原乐得冲我比大拇指,我挥挥手走了。
以我浅薄的男女经验来看,这俩人肯定有猫腻,等以后有空,我定要单独审审潘晓甜。
这一逗乐,驱散了我的郁闷,心里也没那么堵了,可没想到的是,有人正在电梯前堵我呢!
“梁,梁总……”看着一脸阴沉的梁薄,我心里一阵发慌。
“不想对我解释点什么吗?”梁薄破例说了一句长句子。
“我……”我本打算临时现编个什么理由,偷眼瞄了瞄他的表情,又觉得他不是那么好骗的,与其撒个憋足的谎,不如坦白从宽。
“我丈夫和别的女人约会,被我闺蜜发现了,让我过去捉……奸。”我咬了咬嘴唇,垂首说道。
梁薄半晌没说话,要不是我低垂的视线里还有一双乌黑铮亮的皮鞋,我几乎以为他走了。
“你上去吧!”他终于开口道,“我爸问起,就说你邻居看错人了,别让他为你担些没用的心。”
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惊讶地抬头看他,正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深邃如千尺寒潭,他的睿智我的卑微,全都倒映其中。
我深吸一口气,摁开了电梯。
“等一下。”梁薄又开口道,我回过身,他伸出手,“手机给我。”
啊?我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掏出手机递给他,还服务周到地为他解开锁屏。
他瞟了我一眼,唇角忽然扬起一抹笑,这一笑如月破层云,如冰雪消融,一瞬间,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我从未见过他的笑,也从未想过他的笑竟有这般魔力,一时惊艳在他的笑容里,忘了呼吸。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又被突兀地挂断,我才猛然惊醒,原来他用我的手机拨打了自己的手机。
他手指灵活地点击屏幕,把自己的名字输入,保存,递还给我。
“有事打电话。”他说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是说我爸。”
什,什么意思?
“哦,好。”我顾不得多想,慌乱地接过电话,重新摁开电梯,逃命似的蹿了进去。
梁伯伯听我说了情况,很是谴责了一回那个莫须有的邻居。
“这人也太马虎了,搞不清状况瞎报信,自己的邻居都分不清,害得大家都跟着紧张。”他气愤地说道,又安慰我,“不过话说回来,没事更好,没事更好。”
一点都不好,我倒宁愿陈世炎真的出车祸死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陈世炎意外地没有睡,坐在床上生闷气。
我实在不想和他睡,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床。
“世炎你怎么了?”我试探着问他。
“别提了,今天在外面吃饭,碰到一个神经病,非说我是她老公。”陈世炎气呼呼地说道。
“啊?还有这种事?”我故作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你和谁吃饭呀?”
“我……”陈世炎脱口道,却又猛地打住,看了看我,拉起被子躺了下去,“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不说了。”
不说了,是怕说不清楚吧?我心里想道。
“行,不说就不说,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说道,伸手熄了灯。
“长欢!”陈世炎忽然在黑暗里说道,“如果有人对你说我外面有人了,你会相信吗?”
我心头一跳。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你做什么出格的事了?”我装着不经意地问道。
“看看,我只是说假如,你就开始怀疑了。”陈世炎说道。
“我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我笑道,“就你这样的,除了一张脸还能看,其他要啥没啥,穷光蛋一个,还倒欠一屁股债,哪个女的愿意跟你出轨,那才邪了门了。”
“咳,你也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差劲吧!”陈世炎尴尬地笑,“赶紧睡吧!”
“嗯。”我答应一声,闭上了眼睛。
陈世炎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一会儿拳脚相加,一会儿小意温存,明明已经找好了下家,还拼命隐瞒怕我知道,明明已经和我没有感情,还说要领养一个孩子回来,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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