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得手,男子飞起一脚向着另一名女兵踢了过去。原想着这又快又急的一脚再伤一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不成想,就见面前是人影一愰,一脚下去竟然踢了一个空,又因为力气太大,差一点没有让他摔倒在地上。
借着他身形这一愰之间,连同手臂受伤的女兵,一共三人又是合围而来,一幅绝对不会让他前进一步的样子。
这么近的距离下,出枪开枪都不是明智之举,很容易伤到同伴,干脆三女就用起了拳脚,相互配合之下将男子围在了中间,拳脚有如雨点一般的向中间砸了过去。
在这一刻,又有四名女兵从侧面冲来,一幅要援助三女的模样,而其它的十三名女兵外加队长铁清依则是紧紧的将胡嫣和雪娘子保护起来,围成了一团。
店内的打斗很快引起了守前门的仇五队长注意,此时他已经带着四名彪悍的警卫从前门冲了进来,大脚已经迈进了胭脂店内。
仇五等人的及时出现,让原本身上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的男子彻底的失去了刺杀的希望。原本以为杀两个女人罢了,又是突然出手,成功性应该是很高的,但现在来看,终还是自己低估了他们,即是这样,那便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是。
男子决定了就去做,十分的果断,短刀于身前猛然一划,尔后向着柜台前用力一抛,打草惊蛇之下,也引得包围他的七名女警卫身形向着柜台处冲了过去,她们不会忘记那里可是有两位主母的。
短刀飞扬而起,有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划空而来,但就在要到柜台前的时候,就见铁清依身体一跃,手臂一伸,于半空中就将其抓了一个结实,他的声音也在身体没有落地之前就传了出来,“追上去,莫要让他逃了。”
七名女兵这才停上回转的身体,想要去追。但耽误了这么两息时间,哪里还有人影了呢?
而就在她们以为杀手定然要跑远之时,“嘭”一声闷响之下,一道身影重新的从逃走的侧门处飞了回来,再仔细看去,不是刚才那杀手还是何人呢?
飞身落地之后的杀手,脸现痛苦之色,显然他是被打回来的,且打他之人力道还不小,让他一时间失去了力量。等着刚一落地,想着在起身而战时,两把闪着白光的钢刀已经分别的架在他的脖子上。随后小腿弯处突然传来了巨痛之感,伴随一起的还有十分轻脆的“咔嚓”之声。
出脚之人正是第一警卫队队长仇五。不用说这一脚下去,他的左小腿是整个的都废掉了。
仇五带人制住了杀手,也就是这个时候,侧门中八道江和朋越的身影显露了出来,显然刚才正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及时赶到,这才逼退了杀手,又重创他倒在地上。
眼见八道江的朋越也走了出来,队长仇五向着两人赞赏般的点了一下头,显然出对两人的表现很满意的样子。随后神色严肃的看了看四周,尔后道:“这里危险,先撤出城去,同时发信号给城外。”
仇五这般说完,铁清依已经带着一众女护卫掩护着胡嫣和雪娘子向着胭脂店外而去,那个老板娘包括还有店中三名女侍者也一并被其它的护卫给提着拎了出去。
两名警卫队员押着左腿已经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杀手走出了刘氏胭脂店,可就在其它警卫也向着他们靠拢的时候,突然一道破空之时响彻于半空,出于本能,仇五喝了一声,“保护夫人”然后就带着其它人都向着胡嫣和雪娘子的方向靠了过去。
事实证明,这完全就是虚惊一场,那弓箭根本就不是奔着其它人来的,而是射向了那杀手。因为没有提防,这一箭正中那杀手的胸口,只是一息之后,受了伤的杀手便是七孔流黑血般的死了过去。
“弓箭有毒,大家小心。”仇五上前看了一眼后瞳孔便是猛的一缩,然后向周边呼喝着,一边保护着两位主母向刘氏胭脂行退了回去,一边右手掏出了一把小型手枪,向天空猛然打响...
高州府府衙。
正是邝野的落脚之地,同时也是他与杨晨东谈事情的地方。
来到这里之后,邝野便笑着请杨晨东进入了一间并不是很大的书房中,如此两人将门关上,杜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房间中没有了外人,邝野原本一脸笑容的神色随即收敛了起来,换之是一的脸愧疚之颜,抱拳向杨晨东说道:“忠胆公,实是老夫无能,皇上已经传来了旨意,并没有马上同意给你加封为王的事情。”
“邝大人这是何意,莫要如此本国公承受不起。”眼见邝野如此的恭敬的有佳,怕就是见到英宗才会行礼大礼的吧。杨晨东刚座下的身体又是连忙的站起,然后一只手扶住了邝野的臂膀。
两人突然间也变得距离及近,然后就见邝野一声长叹道:“忠胆公,是老夫对不起你呀。”
“莫要这般说,这是皇上的意思,与你无关。只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不是可以明说呢?”杨晨东一声长叹,装成像是第一次收到这个消息一般的说着。
“这...”先是露出了一幅为难般的表情,接下来邝野就是一跺脚道:“罢了,有些事情是想躲也躲不过去的,那老夫便与忠胆公说一个明白好了。”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勇气一样,接下来的邝野就将收到的皇上旨意说了一遍。尤其在说到封异姓王之事干系重大,需要知会北明知晓,还要让他们同意的事情上时,更是加重了不少的语气。
邝野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给杨晨东以希望罢了,一个人只有眼中有希望才能好好做事。若当真什么前途都看不到了,谁知道会做出什么让人想像不到的事情来呢?
此时邝野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杨晨东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对于这样的安慰之言莫说自己不相信了,怕就是对方也不会相信的吧。不由他便是一记苦笑道:“邝尚书,我在称你一声邝伯父,刚才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啊!”原本还在低着头,打着苦情牌的邝野突然闻听杨晨东叫自己伯父,就感觉事情不妙,接着听到那一句你自己相信吗?更是一脸通红,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眼见邝野是无言以对,杨晨东神色中露出了一丝的暗淡之意,继续的说道:“打败了黄匪军,所有的将军都升了官,得了好处,敢问可有本国公一丁点的关系吗?”
“这个...”邝野的神色更加的不自然了,这件事情说起来的确是英宗理亏。
眼见邝野并不做答,杨晨东继续的说着,“以钦差大臣这种虚职于我,便也罢了,不给一纹钱的军饷我同样不去计较,甚至没有任何的封赏我也可以忍了。可是在灭掉了黄匪军,将匪首黄玉亮的人头送上之后,皇上不旦免了我的钦差之职,还要求雇佣军马上离开,又派大军盯着我等,敢问,就算是过河拆桥,这个动作是不是也太快了呢?若是换成邝尚书在我的位置,要如何向我那兄弟,雇佣军的首领去讲,去交待?请教我。”
一个个问题就像是一道道巨雷一般的砸来,一句句话就像是一记记闷锤一般的砸在邝野的心间,让他无言以对,满脸臊红。
“哎。”杨晨东并不指着邝野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些事情便是英宗朱祁镇在此,怕是同样只能是闭口不言。“用完了雇佣军,发现云南的岷王一系势大,又让我等前去效力,但同样是什么好处也没有,你说就算是我能想的通,雇佣军那里要如何的交待?他们能够想的通吗?”
“不要说了。”邝野终于出声了,然后头也在这一刻慢慢的抬了起来,随后用着一双期盼的目光看向着杨晨东说道:“一切都是皇上对不起你,但无论如何,南明如今的势弱,还请忠胆公出手相助呀,想想杨少师当年可是辅佐了几代明皇,那可是一心为国为君的。”
邝野这是要打感情牌了,只是他自认方式是正确的,确不知道一提起这些,杨晨东是更加的生气。“您是在说我父亲吗?若是别人不知,但请问邝尚书,当年我父亲是为何告老还乡的,又为何会死在归乡的途中?为大明殚精竭虑几十年,确是连回到家中养老的这点愿意都没有实现,他若是在天有灵的话,怕也会认为不值的吧。”
杨晨东的话说完,邝野的双眼中即闪过了一道精光,他没有想到,杨晨东竟然还在为他父亲打抱不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
做为三杨之一的杨荣,辅佐了几位大明皇帝,最终任少师之职,可谓是位级人臣了。但随着宦官势力的崛起,尤其是王振一系的打压,最终落了一个死在归乡途中的结果,这其中又怎么可能没有因失望而伤身的原因在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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