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余念睡得又忐忑又不舒服，早上起来浑身骨头都不得劲，还险些睡过头，经过一番手忙脚乱才匆忙出门。
以至于乔絮看见她的时候，就是一脸嫌弃，“你怎么打扮得这么随便？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去菜市场买菜。”
余念还嘴硬，“外在不重要，重要是有内在。”
事实证明，她脱离社会两年，有的那么点内在和学历，对方也瞧不上，再加上没有好好捯饬自己，还能看得过去的小脸，压根就比不过其他精心打扮的竞争者。
内在外在输得彻彻底底，一天下来，余念四处碰壁。
乔絮都开始抱怨起来，“我说多多少次了，都是不爱打扮拖的后腿，你要能让面试官眼前一亮，怎么着美女都能加上好几分吧？”
余念翻着招聘信息，头也不抬地回道：“我不屑以貌取胜。”
乔絮忍住想给余念来一拳的冲动，硬生生从拳头里挺起大拇指，“行，你有颜任性。”
余念懒得搭理她，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美式咖啡，手指还在屏幕上滑动，乔絮自觉无聊，也咬着吸管刷起微博来。
这时，一条消息跳出提示框，落进乔絮眼里，看清楚时，惊得一口奶茶呛住，咳嗽得厉害，还不忘把手机塞到余念跟前，“念念，你看……”
“看到适合我的了？”
余念接过手机，一段模糊的视频还在播放，画面上人挤人一片黑乎乎的脑袋，只有一小块空地在中央，似乎是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为了避免女的收到推搡，小心地护她在怀里。
随着画面还传出嘈杂的声音，大部分话语都听不清，只有几句扯着嗓子的喊声，清清楚楚是“顾思瑶”三个字。
不用看正面，余念都知道那个背对着镜头的高大背影是容琛。
他身上那件铁灰色手工西装，她见过。
余念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将手机扔回桌上，“给我看这个干嘛？我对这些追星的东西一向不感冒。”
“什么追星？你看仔细点，这上面是不是容琛？”
乔絮把视频进度条往前拉，点下暂停，恰好就是容琛帮顾思瑶拿行李箱的画面，别说看清楚五官，连他看顾思瑶的宠溺眼神，余念都能一下子捕捉到。
她推开手机，“我跟他只是形式婚姻，他爱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形式婚姻怎么了？他就能脚踏两条船了吗？念念，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乔絮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掉过坑，还往坑里跳，你这是没脑子。”
“行了，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都说了不重要了。”余念无意识地吼了出来，在安静的咖啡厅里引来不少侧目。
乔絮一怔，随即明白什么，靠到余念身边小声问：“你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余念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我是真的觉得你很烦。”
“切，我这是为你好，你别老不听我劝。”
乔絮重新拿回手机，看着屏幕絮絮叨叨：“要我说那顾思瑶也真是不要脸，明知道三少有老婆还这样勾搭，她也不好好想想，她勾搭那么多年不成功，反倒被你给收割了，这是什么原因？”
“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明天就不用陪我找工作了。”
余念话音刚落，就有一道男声闯了进来：“你在找工作？”
两人齐刷刷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宋渝，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职业装的女人，他回头跟那女人交代一声后，她就离开了。
乔絮轻蔑地哼了一声，“出门踩到狗屎真是倒霉。”
宋渝置若罔闻，径直走到余念身边，看到她手边记着招聘信息的本子都是红叉，眼底掠过一丝愧疚，犹豫着问：“最近过得不好吗？”
“我过得很好。”余念果断回答完，顺手将本子合上收进包包里，抬头看向宋渝，微微一笑，“让宋先生失望了。”
“我是希望你过得好。”
“我看是你现在过得不好吧？”乔絮插话进来，勾着唇角冷笑，“以前喝凉白开喝多了，觉得索然无味，现在喝烈酒喝多了呛到了，就想起凉白开的好了？”
宋渝脸色一变，“你闭嘴。”
余念牵起乔絮的手，站在宋渝跟前，“宋渝，我跟你早就没有任何瓜葛，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你欠我的还没还，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余念绕过宋渝身边往门口走去。
出了咖啡厅后，余念拦下出租车坐进去，表面上走得潇洒，实际上牵着乔絮的手早已渗出冷汗。
乔絮看着一言不发的余念，不由得叹气，“念念，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呢？”
余念没有搭话，转头看向窗外，她承认她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还是会难以避免地翻开伤口疼到无法自控。
故作逞强，不过就是怕再次狼狈。
乔絮在一家酒吧下车，还邀请余念进去听她唱歌，两人都走了一天，却是截然不同的精神面貌。
余念看着乔絮神采奕奕地跟门口保安打招呼，莫名有种自己比她还要老上许多的感觉，大概是心比她老了吧？
她疲惫地靠向椅背，把别墅地址说给司机后，就闭上眼睛休息。
等到她再睁开眼时，车子已经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窗外的山林披上一层橘红的光，偶尔有小鸟成群结队飞过。
到了别墅门口，余念一眼就看到历涛和叶璟站在院子里，车子一到，也把他们两的视线吸引过来。
余念顺着石头小路走进大门，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面对他们的招呼也只是懒懒地摆了摆手。
历涛和叶璟相视一眼后，叶璟开口喊住余念，“小念念，是不是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
“没什么。”余念停住脚步，看了眼历涛，随口问道：“容琛这两天很忙？”
“嗯。”历涛点点头，“如果太太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没什么事，让他忙去吧。”余念抬手捏了下眉心，“我房间的钥匙有多少把？”
“三把。”
“你都找来给我吧。我有点累，你们接着聊。”
叶璟看着余念走进别墅，桃花眼里晕着一抹调笑，“你猜猜，小念念是不是知道了机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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