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见他这样,我的心里都有点可怜他了。
这从始至终,他的所作所为,说白了,不过就是为了一个我。如果不是为了我,他没必要冒着风险大老远地又潜回到苏城,发了疯一样地也要带走我。
其实,他又是何必如此,何必自讨苦吃?离开我,丁辰就能过安逸的日子,或许能永久第安逸下去。换个角度一想,我真觉得我祸害他了。可是,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没让他,没逼他来找我啊!可是,真是命运的捉弄,反正就将我们牵连在一起了。
丁辰憋了很久。他说要温柔一点轻一点的,可都在凌乱到来的时候,说话不算数,忘了。我更累了。可为了不打扰房东一家人,不让他们听出来东厢房在寂静的夜晚里发出来的怪异声音,我还是死死地咬住嘴唇,绝不让喉咙里发出半点声音。
终于他睡着了。可我却失眠了。乡村的早晨总是来得格外地早,何况现在又快到了五月的明媚天气。丁辰很能睡。我不惊醒他。既然睡不着,我就靠在床角,将电视的遥控器声音调到最低度,然后看电视。我身上除了一套丁辰买给我的衣裤外,身无长物。钱包和手机都在骆燊的车内。他联系不到我。不过,怀着莫名的心思,我还是悄悄去翻了翻丁辰的裤子,从他的裤子里取出一些零钱,放在我的裤兜里。在我看来,这不是偷,这是以防不时之需。
门外有人敲门,和蔼的房东大妈问我,要不要吃早饭?
我就从床上下来,开了门。房东大妈问我晚上睡得怎样?我说很好。床好,房间也好。房东大妈就笑了。她的手里端了一个大脸盆。脸盆里的东西很多,都是吃的。我看了一下,有油汪汪的煎鸡蛋,房东大妈自己烙的烧饼,还有两碗稠稠的粥,一包榨菜,一碟自家腌的脆黄瓜。
“姑娘,够不够啊?”房东大妈有点儿不好意思,说饼是自己做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合不合乎我的胃口。
“我喜欢的。”
房东大妈听了,就眉开眼笑了。
关上房门后,我就简单漱了一下口,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喝粥。房东大妈烙的饼又咸又脆,吃着像我母亲的手艺,我的心里就酸酸的。还有几天,就是我母亲的祭日了。可我知道,丁辰不会放我回去的。不过,这话我还是要说。或许,他心情好了,同情我,愿意带着我先折回我的老家秀丽镇去。
我没想到,我喝粥的声音,竟然将丁辰惊醒了。
他睁开疲倦的眼睛,问我吃了什么?闻起来很香。
“饼,房东给做的葱油饼。”
丁辰一见有吃的,一个骨碌鲤鱼打挺地就翻身起来了。
他的胃口很大。我本以为,这么一大碗粥这么多只饼够丁辰吃的。可没想到,还是没够。但我不好意思开门再去问房东大妈要吃的。我就对着丁辰,说我已经吃饱了。
丁辰信了我,继续大嚼烙饼。
我就试探地问了一句:“丁辰,后天,就是我妈的祭日了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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