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两只玉佩的傅宰相,手在发抖。他前一息还在惊喜会从傅老夫人手中再次见到身世有关的玉佩,而且傅老夫人还愿意还给他,神思正激动着,就猛然发现身世线索又冒出一个,而且是从女儿这里得知。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女儿和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早有接触了!
“思滢,你快说啊,你手中的玉佩是怎么来的?”傅宰相急迫得声音都在发抖。
“爹,”傅思滢小脸紧皱,喊一声,顿一下,吞咽口唾沫,艰难地开口,“盒子里的这块玉佩,就是我给您说过的……嗯,是晋国奚家,奚三公子奚瑞否的玉佩。”
傅宰相怔住,显然记得女儿在開封城受重伤,就是因为这个晋国奚家。
喃喃重复:“奚瑞否,奚家……晋国……”
傅思滢抿唇,又缓缓道:“我和奚瑞否在開封城结仇,他临走前留下这块玉佩,说日后会亲手拿回。当时情境他说出此话,摆明了是将来会找我、呃,找慕王……和我寻仇的。”
虽然奚瑞否是将玉佩给的漠苍岚,只是被漠苍岚随手给了傅思滢,可是冤有头、债有主,被寻仇这事儿,傅思滢逃不过啊。
或许,本来她是能逃过的,毕竟奚瑞否一个大男人,认定的仇人肯定是漠苍岚,但在临走时于開封城城门处,她拿玉佩对奚瑞否极尽嘲讽,奚瑞否不将她一起记恨就怪了。
所谓自作自受、自食苦果啊。
傅思滢挠挠鼻子,很尴尬。
从傅思滢口中得到答案的傅宰相,盯着手中两块玉佩出神。半晌,说出一家三口心中再有的猜测:“难道说,我是……晋国人?”
此话一出口,顿时,一家三口惊得齐齐抬头互看,三张脸上全是惊惧之色,无法接受。
尤其是深知晋国对大昌有多虎狼之心的傅思滢,怎么可能接受这个……这个噩耗!
她爹是晋国人,岂不是说她也是晋国人?!
傅思滢惊愕,下巴僵住,目瞪口呆,一副忽闻天塌的模样。
晋国人性情凶狠恶劣、争强斗狠,一个个眼睛能长在头顶上,尤其是晋国奚家人,猖狂得不可一世。
要她是晋国人,还是晋国奚家人?
她不接受!
李氏抖着声音发问:“怎、怎么可能?夫君你怎么可能是晋国人?”
娘亲一开口,拉回傅思滢一点心神,让她安心些许。对了对了,好歹她的亲娘是个土生土长的大昌人,她最起码也是半个大昌人。
就是说嘛,歹竹能出好笋?晋国人都是一群未经开化的野兽,能冒出她这么纯善正直的……
呃,话不能这么说,万一她爹真的是晋国人,她岂不是要把亲爹一起骂进去?
傅宰相不能回答李氏的询问,因为傅宰相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咚”得一声,颓然坐于椅中,两只手在发抖,也死死握住玉佩。傻了一般怔望着两块玉佩,傅宰相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浑身失力、心累无言。
傅思滢与母亲对视一眼。二人方才在客堂再有一阵惊愕,这会儿还能站得住。
沉默片息,傅思滢道:“不能叫客人们都在客堂等着。娘,我爹在这里缓缓,咱俩去准备物件吧。”
李氏叹气,无言点头。
与胡家的私契和赔给胡家的三千银两,全由傅思滢准备,李氏则去傅宰相的书房取拿小宅院的房契和地契。
傅思滢拿东西简单,都在里屋,她直接取出胡婉婉的首饰小匣子,将胡斐的万两银票和私契都放进去。
想了想,觉得等会儿在前堂,当着傅老夫人和府尹的面,有许多话不方便立刻和胡斐交待,于是坐在桌旁,提笔拿纸,写上几句交待。
她要叮嘱胡斐拿回银票后,要立刻将这些银票和本家赔偿给胡家的银票送回開封城,让胡三爷寻可靠的人换掉,绝不能让这些银票流用于外,省得泄露蛛丝马迹。
正写着,忽而听到傅宰相声音干哑的开口:“思滢,你觉得那群奚家人都是如何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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