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一笑:“在宫里我能管着几个人。”
“真的是皇上要召见我?”
“真的。”
“皇上召见我干什么?”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记着,见了皇上要磕头,不能直勾勾的盯着皇上,要懂规矩。”
“我知道。”
“你手上拿的什么?”
“刚才在大街上卖画像,你的两个手下给我卷吧卷吧要扔了,我又给要了回来。”
小喜子领着薛冠儒进了御书房。
见书案前端坐一人,薛冠儒赶紧跪下:“皇上万岁万万岁,草民薛冠儒叩见皇上。”薛冠儒文绉绉的说。
“起来说话。”
“草民不敢。”薛冠儒不敢抬头。
“你就是薛冠儒?”
‘是。’
“手里拿的什么?”
“画像。”
“呈上来,”
宫女接过画像。林啸展开,是画的自己,画的确实像,几乎和前世的照片一样,只是黑白的,像是遗像。
“画的是谁?林啸故意问。
“西厂提督林啸。”
“为何画林啸的画像?”
“林大人生前平易近人,接济过小民。林大人为国捐躯,小民感叹林大人忠勇,故而画像,在街头卖。”
“可有人买?”
“有的,皇上,林大人的英勇事迹在民间已经流传,百姓把林大人请回家,悬于正堂,初一十五叩拜。”
林啸不觉感慨,百姓把自己奉为神明了。
“一个小小的提督,会如此得到百姓爱戴?”
“皇上,百姓不但爱戴,听说皇上要为林啸见忠义祠堂,有人要为林啸塑等高金身。”
“谁人这样仗义多金?”
“是教坊司的李思思。”
林啸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那个富贵为自己塑金身,原来是一个烟花女子。感念李思思的多情厚谊,但是这话说出去不好听啊,好像我林啸生前是一个采花高手,这话在民间传开会变味的。于是说道:“转告思思姑娘,不要给林啸塑金身了,如果多金留着他用。”
“我给思思姑娘传到皇上的旨意。”
“不知朕的旨意,我是劝她不值当为了一个提督化费太多。薛冠儒,你能给朕画像吗?”
“皇上,小民不敢。”
“为何?”
“皇上九五之尊,小民只能仰望,不敢平视。”
“谁给你这样说的?”
“是刚才的公公。”
“他说话是放屁。朕说了,你想怎样观察朕都可以,要朕摆出怎样的姿势都可以。”
取来笔墨,薛冠儒在林啸面前,匆匆画就。
林啸知道薛冠儒的画功,看了自己戴着冕锍的画像,和真人没有二致,只是黑白颜色,问道:“你会画水粉画吗?”
“会的,只是以前囊中羞涩,没有银子购买水粉,再就是要能要水粉画的人不多。”
“你需要怎么样的颜料,让小喜子给你准备就是。”
薛冠儒退出御膳房,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小喜子说:“皇上很平易近人啊!”
“是的,皇上闭关以后,好多人都说皇上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皇上以前很凶吗?”
“皇上以前龙体欠安,病病恹恹的,闭关以后精神焕发,走路带风,想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大臣们说这是大鄢要中兴的预兆。”
“有了好皇帝,是大鄢的福分,更是百姓的福分。小喜子,你给我准备这些颜料,我要画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皇上。”
小喜子打发人去取颜料。
“小喜子,你手下不止三五个人啊!”在宫里,小喜子可以打发任何一个宫女太监,薛冠儒感觉小喜子变了,腰杆挺直了,说话的口气大多了。
“有那么几个人,薛公子愿不愿意在宫里混?”
“让我当一个小太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洒扫,我不干。”
“不让你洒扫,专心作画,这里什么颜料都有,没有的我让人去民间采购,你愿意吗?”
“要是能安心作画,自然是好了。来到宫里,出入是不是不自由了?”
“在宫里自然要遵守宫里规矩,不过你出入要自由些,和宫女太监不一样。”
“我考虑考虑。”
“你考虑怎么,只是皇上的意思,只要用心作画,画的好了,皇上还会有赏赐。”
“那行,我在宫里待一阵子,不行了我就走。”
颜料送来。薛冠儒在御书房又给林啸画像。一连画了几幅,林啸都很满意,由于用上了水彩,远看就是前世的巨幅照片。
······
入夜,林啸打发走宫女太监,一个人在房间里,脱下龙袍冕锍,用衣服裹上人形,穿上龙袍,戴上冕锍,把自己的画像蒙上去,把人形摆到书案前,朦胧的烛光里,活脱脱一个在看书的皇上。
终于可以自由的活动一下身子了。
穿上紧身的衣服,提上一把皇上随身的佩剑,打开后窗,外面黑乎乎的,北风依然呼啸,尽管比前些日子气温回升了很多。翻窗出去,静悄悄的落下,合上窗户,往前走了几步。
“谁?站住。”后面有一个女子的叫声。
宫女怎么这样说话。
忽然觉得不对,仔细观瞧,是女营的人,那女子像是前几名的一员。
林啸无法答话,心说赵飞燕你什么时候那女勇安排到御书房附近了。
那女子见林啸不答话。“唰”的抽出柳叶刀,奔林啸就砍过来。
林啸躲过,挥剑迎击,“嚓”的一声佩剑和柳叶刀相撞,擦出一溜火花,皇上的佩剑虽然是装饰,但是上等刚才经过工匠千锤百炼而成。对方的柳叶刀竟然实实在在的和配剑对砍一下,丝毫没有损伤。
“到底是谁?”
林啸还是不答话。
“刺客!”
女子说了一声,又扑了上来。
一个女子,林啸不放在眼里,心说刚好我可以试一试你们的武功,试一试你们的忠诚度。
林啸侧身,随即低扫,那女子踉踉跄跄往前奔走,林啸在后面抓住女子,想把她扔飞了,自己再脱身。
那女子身子软绵绵的,林啸突然身子一热,皇后驾崩,服丧期间,林啸没有临幸过任何一个宾妃,这时候一息的心猿意马。
女子在林啸的怀里,突然飞起一脚,正中林啸额头。
林啸脑袋一蒙。
前后又有女子跑来:“梅子,怎么回事?”
“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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