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非二人既然加入凌极宗,自然不能回散修的客院。
恰好还有空房间,便安排二人住进去。
忙完回来,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滋润了烧得难受的肺腑。刚要续第二杯,不经意抬头才发现阳景真君没有离开,而是站在窗旁,双手环胸,不知在想什么。
“这么晚了,阳宵师妹不回房歇着?”
为了原主筱宝风评着想,她可不想跟阳景真君传什么绯闻。
“我今日帮了你大忙,你就这么赶人?”
裴叶心虚,强行给人塞个亲传弟子,的确不太厚道。
“这两个散修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值得你这么关心照顾?”阳景真君又问。
裴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我这是爱惜人才、珍惜好苗子,为凌极宗挖人。”
面对裴叶敷衍的回答,阳景真君只是嗤笑。
“哦?我看未必。”
裴叶听他说话阴阳怪气,也知他来者不善,于是反问。
“阳宵师妹是怀疑我有坏心眼儿?”
“未尝不是。”
裴叶摊手,叫屈:“冤枉啊!”
“你以为我会信?”
说完,房间又陷入沉默。
裴叶低头欣赏茶杯边缘处的青花纹路,内心默念“阳景阳景快离开”,希望能将他念叨走。
显然,她的念叨是无效的。
阳景真君不仅没离开,反而在她对面落座。
那双能勾魂摄魄的妩媚凤眸,正直勾勾地打量着裴叶脸上每一丝神情变化,似乎要借此看穿她内心隐藏的秘密。旁人被他这么盯着,早就吓得错开视线,唯独裴叶浑然不惧。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对待阳宵师妹是坦坦荡荡的。”
面对打量,裴叶不退反进,还笑着张开双臂,与他视线勾缠,无端透着几分令人耳热的缠绵。意识到这点的阳景真君仿佛被灼烫一般,迅速挪开视线。
“无耻!”他道。
裴叶忍不住哈哈大笑:“阳宵师妹,我怎么就无耻了?”
阳景真君不想跟她饶舌。
以往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人嘴里十句话有九句存疑,剩下一句还是胡扯。
于是,他直奔主题。
“你收下行云、穿云两个女弟子,也是因为‘爱惜人才、珍惜好苗子、为凌极宗挖人’?”
裴叶:“对啊对啊,你看他们天赋多好。怎么,有问题?”
阳景真君忍无可忍:“就是这两人因为天赋太好,问题才大!”
倘若裴叶今天没收下朗青禾,也没将柳非非强赛给他,他还能忍着耐心多观察一阵子。
收徒没毛病,但短短一段时间收了三个天赋异禀的亲传徒弟就很有问题了。
阳景真君总觉得裴叶隐瞒了什么。
裴叶脸上笑意僵硬下来。
“有什么问题?”
阳景真君目光锐利:“行云和穿云究竟是谁?她们二人的真实身份!还有今日这两个散修……一样疑点重重。”
“唔,先前不是说过?行云是孽徒顾长信不知哪里掳来的炉鼎,穿云是……”
话未说完就被阳景真君打断。
“够了!”后者的眼神相当之复杂,眼眶不知何时布满了红丝,冲散那双凤眸噙着的妖媚风情,“你有能力让人阴阳颠倒、性别变换,我怎么能确定行云和穿云真就是女子?”
裴叶:“……”
脑中的系统拉响了警报。
幸灾乐祸:【哎呀呀,让你满脑子骚操作,嘻嘻嘻,现在快被人扒瞎马甲了吧。】
裴叶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天工,继续禁言它!】
这辣鸡系统实在太聒噪了。
系统:【淦!】
“阳景师弟怀疑他们是谁?就算他们不是女的,是男的,这个年纪这个天赋却是这个实力,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哪怕马甲已经摇摇欲坠,但裴叶仍旧不慌不忙,伸手抓住阳景真君的手,抵在自己眉心,目光坦荡地迎上他的视线,“或者~~~阳景师弟想看看师兄的识海?”
阳景真君被烫着似的缩回了手,双颊添了一缕绯红。
“你你你无耻!”
裴叶:“……”
不是,她怎么又无耻了???
器灵天工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因为你刚才那句话在修士圈子,基本等同于邀请人双修,还是很【裸】露那种。】
裴叶:“……”
她讪讪地想补救一下,器灵天工又道:【反正你耍流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就好。】
裴叶再一次:“……”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习惯啊。
看着被自己惹炸毛的阳景真君,裴叶第一次没了逗人的愉悦感,只觉得莫名棘手。她想解释自己不是那样不正经的人,苦于铁证如山,再加上她一向死鸭子嘴硬,气氛就僵硬下来。
越想,裴叶越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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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瘪了嘴,眼眶溢满水汽。
只差左脸写上“可怜巴巴”,右脸写着“委屈巴巴”。
阳景真君看着她,额头青筋又开始欢快跳动。
这模样,究竟是谁委屈,谁被调【戏】?
不知情的人进来看到,还以为他如何霸王硬上弓呢。
“算了,你爱收徒弟就收徒弟,收几个都行,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我发现她们之中任何一人有伤害凌极宗的迹象,你也别怪我僭越,替你清理门户。”阳景真君长叹一声,知道这次谈话算是不欢而散,心情莫名有些堵,仿佛心口压着一块搬不走的石头,让他呼吸不顺。
特别是看着裴叶那双眼睛,情绪更甚。
“哦,知道了。”
阳景真君又干巴巴地挽救:“还有,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别看到什么好苗子都往宗门捡,凌极宗现在也没那么缺人。相较于弟子的修为天赋,心性更加重要。”
“哦,记得了。”
阳景真君手指蜷了蜷,不自然地偏首,用余光暗暗注意裴叶动向。
“记得就好,我先回房,明日会谈见。”
裴叶:“好。”
阳景真君:“……”
他说了软话,但裴叶的态度却没好转,依旧生疏。
这让阳景莫名不快,但又没脸说“你不能生气,你得理我”这样幼稚的话。
直至房间只剩裴叶一人。
【天工,他人走了?】
器灵道:【走了。】
刚才还一脸丧的裴叶长舒一口气,下一秒又神采飞扬起来。
【阳景师弟还真是好骗啊,一下子就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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