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是我们下的毒?”谢宁意外之极。
她怎么也没料到曹顺容会这么想。
亏得她昨天一听雅兰轩来人禀报,一刻没耽误的就让人传太医,结果她的一举一动落在曹顺容眼里都成了别有用心,欲盖弥彰?
谢宁回过神来,不怒反笑。
“这真是……”
虽然进宫几年了,在宫里恩将仇报尔虞我诈的事情也没少见,可曹顺容这事儿还是让谢宁恶心到了。
“她要查就让她查去吧,我倒要看看她能查出什么来。”
她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谢宁倒想看看她怎么无中生有。
“主子,这事儿万万不能大意啊。”周禀辰苦口婆心的相劝:“这事儿关键不在于曹顺容能查出什么来,而是她追查的消息一传开,旁人只怕也会顺着她的的猜测怀疑是永安宫做了手脚。这事儿就像前几天旁人中伤曹顺容心性凉薄根本不怜惜公主一样,一盆脏水泼上来,到时候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恶名和猜疑是背定了。”
他说的,谢宁何尝不明白?世事就是这样,有时候不是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还有句话叫人言可畏。
三人成虎,遇到这种事总不能挨个人拉着去解释自己没有害人之心。
以前谢宁没感觉到曹顺容是这么个有理说不清的人。清早请的太医下的论断和昨晚童、张二位太医一模一样,可曹顺容是铁了心的不信了。她觉得太医署的人都上下一气串通好了,都惧怕贵妃的威势,哪怕看出什么毛病来也绝不会吐露一个字,她指什么跟贵妃掰腕子?哪一样儿她都敌不过。
有气无处发作的曹顺容将自己宫里的人处置了好几个,当然不能用自己燕窝被人下毒这么个理由,而是说他们伺候不周,当差十分懈怠,都交给内宫监惩治了。膳房的人这会儿倒是大呼侥幸。幸好曹顺容这两天不思饮食,膳房送的东西她都没沾,只吃了那燕窝还是雅兰轩自己库里的,也是雅兰轩小茶房自己熬的,跟膳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然这回连他们都得跟着倒霉。
曹顺容的贴身宫女琥珀是她的心腹,曹顺容倒是信她不会包藏祸心。不是说曹顺容信得过她对自己绝对是忠心不贰,而是琥珀伺候她多年,琥珀的家里人也是曹家人在宫外妥当安置的。说是安置,也有控制的意思。所以琥珀就没那个胆也没那个本事做出对曹顺容不利的事情。这回燕窝的事她也是经手人,琥珀是看着人从柜里把燕窝取出来拆封的,中间熬炖时她只走开了那么短短一会儿,琥珀其实也觉得燕窝应该不会被人动手脚,奈何曹顺容是个主意很硬的人,一钻进牛角尖里没人能把她拽出来。
琥珀当然没有被贬出去,她近身伺候曹顺容,没有什么事儿是她不知道的,对这样的人,主子们即使用不上了,多半也会灭了口一劳永逸。
琥珀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曹顺容本来只是小病,却被她自己折腾得加重了。她不敢吃东西,也不敢用太医开的药,只敢喝那种数得清米粒的稀粥。哪怕一个人好端端的,只这么熬身子也扛不住,更何况曹顺容眼下这情形?现在别说起身,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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